云卿是見識過千夜那條會勾人的腿的,還有那張妖冷的臉,冷紅的唇。
她是青草綠水,千夜就是樹里面流出來的漿液,凝成了彈性韌勁,對男人而言是另一種誘惑。
陸墨沉這樣不一般的前軍官,是絕對能欣賞到那種蠱惑的。
云卿的胸腔吸氣,冷靜心神,告訴自己什么話可以聽,什么話不要聽。
但她還是想起了傍晚給陸墨沉打的電話,出于玩笑或者什么也好,她說了,希望他獨自用餐。
可他還是……和千夜在一起吃飯了。
吃飯是一種感情的溝通啊,而人心,是最不可能拿尺子界定的。
她在心里搖搖頭,不要再想下去了。
她面無表情,瓜子臉淡靜,瞥了季芷雅一眼,冷冷的轉(zhuǎn)身走了。
“你無動于衷?”季芷雅簡直不可置信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肚量,她都說得這么明顯了,她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云卿輕飄著冷笑聲,“你就別拿些添油加醋來刺激我了,告訴你,季芷雅,千夜當(dāng)著我的面刺激我,我也是這副表情。你跟她的段數(shù)比,你覺得你怎么樣?能激怒我?回家數(shù)數(shù)你的智商。”
“你就是長了一副面癱臉?biāo)罁危 ?
“那我能撐住啊,你奈我何?”
季芷雅氣的肚子疼,氣蹭蹭的指著云卿的后腦勺罵,“要不然就是打定主意要吃顧湛宇這棵回頭草,所以你對陸墨沉亂搞才無動于衷?云卿,我告訴你,休想!你現(xiàn)在敢去找湛宇,我今晚讓你——沒完!”
“你趕緊去看看精神科,免得孩子生下來遭罪。”云卿揮手。
“你敢詛咒我的寶寶!你和蘇家玉都是歹毒的賤人,一再詛咒我的孩子,你們等著!”
季芷雅還罵嚷了什么,云卿聽不見了,腳步走的很快。
走遠(yuǎn)了,她臉上的表情幽冷下來,手機就在手心里握著。
云卿低頭,只要一個電話,就能打給他。
現(xiàn)在八點,若是真的和千夜吃晚餐,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吃,她可以當(dāng)面戳穿他。
可是號碼打上了,云卿又閉眸喘了口氣,算了,戳穿他干什么?聰明的女人從不會讓自己的男人沒面子。
她做了一個讓自己暫時先委屈的決定,那么,就執(zhí)行吧。
她相信他軍人的意志,相信吧……
……
云卿接著給家玉打電話,想提醒家玉,如果顧湛宇和江城禹在一起,家玉得小心些了,顧湛宇可是認(rèn)識家玉的,萬一當(dāng)著江城禹的面戳穿了,家玉就很危險了。
但是怎么還是沒人接?
云卿有點急了,夜總會一層就寬廣無比,她去哪兒找家玉?
她想了想,只好找到那一排鉆石包廂,江城禹那種身份的人也只會玩這種包廂吧?
她便等在角落里,注意著各個包廂里面能聽到的動靜,萬一起沖突,說不定家玉就在里面。
但是一個多小時過去,這幾個鉆石包廂的人進進出出,云卿都沒看到家玉或者江城禹。
她懷疑,家玉不在這,江城禹也不在這。
那他們?nèi)ツ睦锪耍炕蛘呓怯戆鸭矣窆漳睦锶チ耍?
這妞,明明下午約定好,晚上要隨時保持聯(lián)絡(luò)的,怎么臨時出狀況?
越想,她心里就越不安,隱隱總有種很不放心的預(yù)感。
云卿最后沒辦法,絞盡腦汁問了很多人,找到了家玉的媽媽桑,只能去問問她了。
還沒進媽媽桑的辦公室,云卿就聽到里面媽媽桑的爆吼:“什么?你說什么事?出人命了?!”
云卿的心口一彈,推開門,里面暴露著裝的公主們都在七嘴八舌,“天哪媽媽桑!是哪一層啊?”
“是不是客人打起來了?我早就提過那個李老板遲早會死在這里!”
媽媽桑面無血色,“不是客人啊……是我們的姑娘,那個賣酒妹!”
“什么賣酒妹,你說清楚!”那一刻,云卿像是被扎中神經(jīng),感覺魂都飛了一寸,闖過去揪住媽媽桑的衣服,“什么賣酒妹?哪個賣酒妹,她怎么了!”
媽媽桑被抓痛,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盯著云卿,罵道,“你是誰啊!”
“你回答我的問題!”云卿瞪直了一雙眸子,發(fā)覺聲音發(fā)顫了,“是不是……叫蘇家玉,蘇蘇,是不是她出事了!”
媽媽桑一頓,狐疑的問道,“你是她的朋友?”
“我是,你快說啊!”云卿越發(fā)焦躁。
媽媽桑突然反手捉住她,好像怕她走掉一樣,神情慌亂中帶著古怪,“你是她朋友就好!她在我們這里鬧出人命了我告訴你!出大事了!”
云卿仿佛被當(dāng)頭一棒,雷擊般,瞳孔變幻,啞聲急問,“她在哪里?在哪里告訴我啊!”
“二樓的西邊角落……”媽媽桑蒼白著臉,趕緊扭頭沖外面的經(jīng)理嚷嚷,“叫總經(jīng)理,叫保安,你們快點去啊!”
云卿跑的比所有人都快!
二樓,二樓……她六神無主的默念著,該死的好久才找到樓梯。
拔腿往上沖,手里的手機發(fā)抖,掉在了地上,她胡亂撿起,想著給家玉打電話,號碼卻怎么都按不對。
不按了。
西邊……
哪里是西邊?她繃著神,東張西望的分辨方向,這地方就像個迷宮,太難找路了。
“家玉?”
“你在哪里!你聽見了答應(yīng)一聲!”
“家玉!我是云卿啊,你在哪里!”
她真的,急壞了,這一刻理智全沒了,發(fā)覺冷汗在發(fā)間一層層沁出,云卿不想家玉出事,一點都不想的。
該死,她就該下午阻止這家伙,堅決讓她打電話辭職就好了,不來這里就好了。
現(xiàn)在鬧出了人命?天哪……云卿指尖發(fā)抖,一個走廊一個走廊亂闖著,不知道找了多少重復(fù)的路,終于闖進了一條很深的走廊。
這應(yīng)該就是最西邊了。
“家玉?”她放慢腳步,小心翼翼的喊著。
在光線微暗的角落里,有急促的喘息聲傳來!
“家玉!”云卿神經(jīng)繃緊,猛地抬步走過去,“家玉,你怎么了……”
話音戛然而止,云卿看到了地板上流出的血跡,一大片,血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