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老家伙什么意思?葛葛是你的兒子誒,他的婚姻大事你就一點都不操心哦?我全心全意在留住未來的嫂子,你呢!一點都不熱情,這樣哪個好女人敢嫁到我們家?你討不到老婆就算了,我已經放棄你了,葛葛他笨笨的,我們得早點下手為強你造不造!為了你們兩個男人,我才五歲,我都操碎了心!”
阿嬸:“……”
男人盯著電視,俊臉陰沉,“這個女人當你們的媽比較合適。”
十四一臉的震驚,“吼,你都這么老了,你好意思嫌棄小云云老?現在流行跨越年齡的愛情,我拜托你也走在時尚的前沿好不啦?這樣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我認識你哦……”
“阿嬸,把廚房冰箱后面暗格里的瓜子,扔了!
小家伙的粉臉蛋一僵,“你怎么知道我藏在那里的!”
“從明天起,電視網線也拔了!
“不不!”小奶包大驚失色,蹬腿哀嚎,“你這個老家伙,你要造反?”
陸墨沉起身,順手把小奶團子拎起來,爸爸的手臂又沉又有力,小家伙躺在上面,翻不過身子,被一邊揍屁屁一邊扔進臥室,“再說我一個老字,今晚屁股開花,這兩個月沒人管著,野上天了?”
“你打你打,你就這么一個女兒,你舍得你就打?”
陸墨沉黑著臉,大掌包著她的粉屁屁,弄進被子里,“睡覺!”
“老陸……我聽外面下好大的雨,小云云的車壞了,你說她怎么回去呀?”小家伙軟了語氣,“你替我去送送她好不好?”
“她不會搭我的車。”
“為什么?”
男人不回答,給她蓋上被子出去,正好撞見阿嬸在浴室收東西。
他瞥了眼,“襯衫給我!
“先生,這是云小姐穿過的,您一向有潔癖,不要了吧!
男人面色淡定看不出任何,“浪費干什么,你先生有錢歸有錢,節儉的品德一直在!
阿嬸:……
只是想起了前兩天整理衣柜,先生毫不在意地讓她把十幾件手工襯衫全扔了,那個時候的先生一點兒也不節儉……
……
云卿在大雨滂沱中走的飛快,仿佛后面有洪水猛獸。
直到出來豫園,亂糟糟的腦袋才想起,她的車胎卡了。
以前沒發生過這種事,所以拖車的電話她沒有,還是打開流量在網上搜了半天,才找到電話號碼。
道路救援站說,下雨天沒那么及時趕到,問她能不能等?
云卿無奈的只能點頭。
風雨交加,她的風衣很快又濕了,搜索了一下,網上說這種救援站特別慢……
“云小姐?”身后突然一道男聲,差點嚇到她:“小姐,我是陸先生的司機,你應該見過我,陸先生派我來送你回家。”
看這男子的臉,云卿倒是認出來了,他旁邊停著的不是賓利,而是一輛黑色奔馳。
大雨天干等著跟自己較勁沒必要,或許會等到明天早晨……只要這輛車上沒他討厭的氣息……
云卿最終還是上了車,里面很干凈,只有皮質的味道。
她呼口氣,靠著椅背,閉上眼睛一下都沒動。
九點,云卿回到醫院附近那個一室一廳。
眉姨剛好在煲湯,“卿卿,才下班嗎?瞧這大雨,你爸還擔心你開車吶!
云卿低著頭進屋里找衣服,“老爸今天行嗎?”
她沒有直接去醫院,自己這模樣肯定不對勁。
“食欲不行,他就愛瞎操心,你都說了云逸學習忙,他還是掛著心,再這么下去體重降得太厲害不利于手術呀,卿卿,你還是得給云逸說一聲,讓他再忙也過來一趟……”
云卿的眉頭緊緊鎖著,沒有說話。
進了浴室,脫干凈,她站在熱水底下,不停的讓滾燙的水沖刷身子。
沐浴露一遍一遍的擦,可鼻子像是出了問題,一低頭,又還是陸墨沉留在她身上的味道,無孔不在般。
她煩悶不已,那腰間被熱水沖刷,似乎還有男人掌心的粗糲感。
云卿怔怔的望著鏡子里,全身肌膚變粉的女人,清冷的眼底還游離著一絲迷亂。
鎖骨上那個小小的咬痕,通紅的。
她一閉上眼,就是男人柔軟有力的舌……
不該是這樣,這身體的本該是屬于顧湛宇的,為什么現在是另一個男人在侵犯?并且,可怕的是,她竟也沒有徹底反感那種侵|犯……
她很清楚隨著年齡成熟,身體會越來越誠實。
忽然有絲明白,顧湛宇為什么那么流連那些女人的身體,背著她偷/情,好多年都不減興趣。
因為那真的很刺激……
可她還是接受不了,就算不是顧湛宇的,那也只是她自己的身子。
就算寂寞如雪,她也不要就這樣走入婚外/情的邊緣,那和顧湛宇有什么不同?
何況是陸墨沉,這個毫無情面,冷血又狠戾的男人!
……
半夜去的老爸病房守夜,清晨八點,還是老爸推醒了她,“你的手機響了好幾次,你朋友打來的!
云卿懵懵的起身,看到來電顯示,蘇家玉,她心里一驚,立刻奪過手機。
“咋咋呼呼干什么。”云承書皺眉,“重要的電話?什么事兒?”
“……哪是什么重要的電話,家玉!估計是問我早餐吃什么順路帶!
云卿睜眼瞎地解釋著,伺候老爸洗漱完畢,才心急如焚地跑到走廊去接聽。
蘇家玉那邊果然有消息了,“大清早我表哥打來的,說今天上午十點,他能拿到指紋采樣結果,到時候聯系。”
“好!痹魄淠缶o手機。
剩下的兩個小時,幾乎度秒如年,內心的忐忑幾乎懸到了嗓子眼。
十點過后,蘇家玉再次發來短信,說在格調咖啡廳見。
云卿立刻打了的士,直奔那里。
咖啡廳里,蘇家玉的表哥也來了,穿著常服,面目嚴肅。
那表情讓云卿的心里更加沒底。
“我請表哥親自來一趟的,我中間傳話,免得不清楚。”蘇家玉的臉色也不太好。
云卿剛坐下,男人就遞過來一張紙,“你是家玉的朋友,我能幫肯定盡力。但是,也只能幫你到這了,鑒定的結果我沒辦法改變,很遺憾,那根鐵棍上清晰的指紋,只有你弟弟的一枚。”
轟隆隆,猶如窗外的雷聲。
云卿顫著手,推開那張紙,視線掃到最下面一行,雖然不是百分百懂,但結果那個‘否’字,她看得很清楚。
“其實還有另外兩枚指紋重疊,但是檢驗科說,一枚是很久之前的,另一枚只有一點痕跡,無法查證是誰的。鐵棍是在地上撿的,難保有人摸過!
“當時在場的所有男孩,都應該和這枚不清晰的指紋對照一下的!”云卿很憤怒。
“沒有充分證據,警察不能隨意把人叫來警局,采集指紋對照!
“我不相信這么碰巧!我弟弟說他只給了一棍子,后面還有人打,怎么會只有兩枚指紋?我懷疑這檢驗結果!”
“沒根據的話不要亂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翻案,很難!碧K家玉表哥離開前,只有這么句話。
空氣如同死寂,蘇家玉知道她此刻內心崩塌,試探的問,“你昨天下午不是送那小丫頭回陸家了嗎?有沒有見到你那個男病人?”
云卿微微一僵,抬手插著頭發,“沒用,全沒用。”
蘇家玉沉沉嘆了一口氣,小聲道,“卿卿,眼下最后一條路,就只有顧家了。你家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們不知道么?”
云卿不曉得他們知不知道,但是去求顧家,比去求陸墨沉更萬不得已。
她想結束這段婚姻,首先要和顧家摘干凈,所以云逸出事以來,她沒想過和顧家通氣。
正一籌莫展,突然一個電話打進來,是顧耀成。
蘇家玉見她還猶豫,“正好你公公打過來了!你腦子不要糊涂,快接。
手指劃過,顧耀成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卿,你怎么回事,云逸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沒聽見你說呢?我這一陣都沒出門,要不是昨天和別人下棋,無意中聽到,你還想瞞我多久?”
這不存在瞞不瞞,是云逸出事,不是她出事,和顧耀成沒有直接的干系。
可顧耀成焦急擔憂的態度讓云卿有點意外,沒等她說,顧耀成又說,“絕不能讓云逸坐牢!剛20出頭,坐幾年牢出來一輩子都是污點!爸退位太久了,當年情況特殊,勢力都被砍了……新上的領導班子湛宇可能熟一些,顧氏經常要和他們打交道的,爸立刻讓湛宇去找你,讓他竭盡一切可能想辦法……”
“想什么辦法?我兒子是給殺人犯忙前忙后的嗎!顧耀成,關了你幾天你急瘋了是吧?是不是心如刀割哈哈哈!敢偷偷給她打電話,我們顧家現在權勢滔天了還是怎么?有空管別人的閑事,你別把我兒子拉下水!”——電話那頭,陸柔希尖銳地一陣罵。
顧耀成匆匆說了句,“小卿,別賭氣立刻給湛宇打電話!”
那邊爭吵著就掛了電話,云卿撫著眉心一臉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