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筱桐起身,用力的把周微微推開,她一步步的走。
去辦理出院手續等等。
一個人的忙碌。
周微微楞楞的在一旁看著,好久都沒有回神過來。
“為什么?為什么?你是不肯放過我,還是想干什么?你就不怕死嗎?你在這樣下去根本活不了幾天的!”周微微不明所以。
在她的觀念里面,活命才是最重要的,命丟了一切就都沒了。
“你不懂。我不是不怕死,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卑搀阃┱f完,便出了醫院,留下周微微。
周微微淚水盈滿了眼眶。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流淚。
她當然清楚的知道,安筱桐所說的,肯定是與報復她沒有任何的關系的。
因為……她從來沒有主動的報復過她。
————
安筱桐出了醫院,伸手就攔下一輛出租車。
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艱難的從里面掏出來了幾十塊錢。
打車并不便宜。
這些天在醫院確確實實都是花的周微微的錢,安筱桐也不是喜歡麻煩人的性格,所以在住院期間,也并沒有電話鄭秀。
有一個幼稚的女人送上門來了,她不能客氣。
幾十塊錢,還是夠打車的。
要是……她身體是好的,這幾十塊錢她都不愿意花。
安筱桐在夜宴會所里面已經有一周的時間沒有出現了,因為當她在出現在會所里的時候成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尤其是夜宴會所里工作人員的目光。
她們都竊竊私語。
不知道在討論些什么。
直到安筱桐見到鄭秀的時候才明白,原來那天與戰炙在走廊里的事情被穿出去了,沸沸揚揚的。
戰炙本身就被許多的陪酒小姐盯上了,現在,與安筱桐傳出偷情的事情,自然有趨勢讓她成為全民公敵的感覺。
但安筱桐沒說什么。
只是……
只是她真的什么都沒有做。
安筱桐不想去辯駁。
至于為什么葉亞楓這些天沒來找她的麻煩,她知道了是葉亞楓出國談合作去了。
夜宴會所雖然有很大的名氣,但不得不說,只是葉亞楓的一個玩物,甚至可以說是可有可無的一個產業。
他在其他地方的產業簡直是深入大海。
因此忙碌是再正常不過分。
鄭秀出去忙碌自己的事物了,她掌管整個夜宴會所,不可能時時都在這里的。
有太多的工作需要她緊急的處理了,做這個行業,雖然名頭是在那里的,但不得不說,還是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喝醉的人會找一些麻煩的。
而且,鄭秀是很多男人盯著的對象,不知道有多少家大業大的男人想把她娶回家,因此天天糾纏。
但鄭秀一點的想法都沒有。
安筱桐離開后,就休息室里面修整。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在某個陰暗的包廂里面,燈光未開,只有?煙火的微弱燈光在努力照亮著這個世界。
包廂的沙發上面,坐著一男一女,姿勢曖昧,女的倚靠在男人的身上。
在旁邊站著一個人,在匯報著些什么。
不時的把自己收集的資料,大多都是一些的照片不斷地遞給沙發上的這兩個人。
如果,安筱桐在這里,她一定會認識這兩個人。
五年前的老熟人,葉亞舟和蘇亞。
而照片上的人,安筱桐再熟悉不過了,現在的自己與五年前的自己。
葉亞舟與蘇亞仔細翻看著這幾張的照片,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濃烈,雖然五年前,她們的計劃失敗了,葉亞舟沒有成為葉家的掌權人。
但……他也得到了大筆的好處,如今已經從葉家脫離出來,成為一等一的人物了。
即便與葉亞楓還是有很大的差距,但……這種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覺比當初好的太多了。
“安筱桐啊安筱桐,你終于出來了,我可是等了你五年時間了。只是……你還真是倒霉的可以呀,竟然出來就落到了葉亞楓的手里面,還被折磨成這個模樣,當年的小美人已經成丑陪酒了,哈哈,真有意思!碧K亞罷弄著照片,看著安筱桐的落魄模樣她就是開心。
五年過去了,她是天上的鳳凰,飛的更高了。
而安筱桐,只是一只草雞,還是一只被別人拔了毛,摧殘的馬上就要下鍋給一鍋燉了的茍延殘喘的草雞了。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差距是怎么都不可能逾越掉的。
“舟哥,我們……要不要會一會老朋友呢?”蘇亞撒嬌的開口,聲音柔軟的像是海綿一樣,瞬間就能把人吸進身體里面去。
“你想?”葉亞舟的聲音也帶著笑意,他有如今還多虧了安筱桐,的確是需要見面感謝一下呢。
如果不是安筱桐,老爺子也就不會死的那么快,在亂糟糟的情況下,他也不會得不到這么多的好處。
“嗯嗯。”蘇亞點頭,眼里,嘴巴里面的笑意,都快凝結成冰了。
她當然想,每時每刻都在想。
葉亞舟沒在開口說什么,而是點頭,身邊的那個匯報的手下,立馬就離開了。
安筱桐等待在休息室里,當聽服務生傳來消息有客人要她陪酒的時候,驚訝的嘴巴都快掉下來了。
她現在的名氣都傳到客人那里了嗎?
不應該是壞名氣嗎?
叫她不會損壞了氣憤嗎?
真是奇怪呀!
難道是熟人,戰炙?方深知?
安筱桐腦袋把熟悉的人過了一遍,甚至是葉亞楓。
最后,還是站起來了。
不管怎么樣,工作都是要做,錢都是要賺的,既然這一次有人這么主動的送錢上門,她都要去。
安筱桐根據服務生提供的信息,找到了包廂。
是安筱桐從來沒到過的,比較高層的地方。
據說里面一般都是談生意談合作的。
很少會有客人點陪酒小姐到這里的,即使大多人談完也是到下層去點陪酒小姐。
安筱桐懷揣著疑惑的表情,潺潺弱弱的打開門,一秒鐘臉上換上職業化的微笑:“您好,我是安筱桐,為你……”
安筱桐的話沒有說完,就囫圇的吞到了自己的喉嚨里面,肚子里面。
包廂里面的燈光早已經打開了,不再是晦澀難明的樣子了。
她抬頭,說話的間隙就看到了包廂沙發上的一男一女!
葉亞舟與蘇亞!
難怪,難怪!
安筱桐現在清楚了,她終于明白為什么會有人點她了。果然是熟人,只是,這人熟的有點透了。
五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再見……再見已經物是人非了。
安筱桐在心底嘆息了一句:只要不是物是人非事不休就好,只怕來者不善。
安筱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還是把職業化的微笑換上,只是這一次,怎么看都略顯尷尬了些:“你好,我是安筱桐,您點的陪酒小姐,為您服務。先生小姐是否已經點了酒水,筱桐為你推薦會所私家珍藏美酒。”
一連串的職業化語句,像是酒品銷售一樣。
陪酒小姐出賣自己的身體,賺取到小費,甚至被包養,是一個賺錢的來源。
但小費不是每天都有的,包養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行的。
所以賺錢的主要來源還是在于,銷售酒,讓客人花很多的錢,為夜宴會所賺到多的錢,她們也就能分到一些錢。
這錢的提成算不上高,也算不上低,厲害的人物,光靠銷售酒,一晚上提成幾萬塊錢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安筱桐從醫院出來到夜宴會所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盡管服務的對象很熟悉,熟悉的,讓她的腿都開始打顫,甚至有想要逃離的想法。
但她終究是忍住了一切。
為了錢,為了自由,再難走,她也要走。
“好久不見呀!安筱桐!碧K亞開口,嘴角揚起來,笑意濃厚,眼神當中噙著的卻是戲謔。
她擺擺手,示意安筱桐靠近,輕飄飄的開口:“早就聽說夜宴會所里最有名的兩件東西。”
她咬字清楚,特地在東西兩個字上著重:“這東西,一是夜宴會所的酒,只要付的起錢,就能買到你想要的,二是夜宴會所的陪酒小姐,各個有自己獨特的能力,今天這兩樣我要好好地見識一下。”
蘇亞說的輕巧,可言語落在安筱桐的耳朵里面,她卻是心底一涼,一股子冰冷的氣息從腳底板兇猛的竄升一直到她的天靈蓋。
言語當中的針對不言而喻。
每個陪酒小姐都有自己的獨門絕技,安筱桐的是什么扮丑學狗。
安筱桐勉強從唇角當中擠出來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沒有去接話題,而是將酒水的單子拿起,想著他們走過去的,笑意盈盈:“原本是蘇小姐與葉先生呀,真是好久不見。我們夜宴會所里的美酒是出名的,雖然價格是比較高昂,但我想對兩位應該沒什么,不知道您們需要點些什么呢?”
說著安筱桐便將酒水的單子遞了過去,但是蘇亞并沒有伸手接,只是眼睛中閃著明媚的光亮,她的唇輕輕地開啟,吐露著:“酒這種東西當然是選最貴的,這是葉亞楓開的會所,也算是照顧下他的生意了,至于你老熟人”
蘇亞一句話長長的停頓住,眼神在安筱桐的身上游走,晦澀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