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
驚訝、錯愕的聲音陣陣。
五十萬什么概念,她們需要陪客人,還是大方的客人十次到二十次之間才可以賺到,也是一次性獲得最多一百萬的陪酒小姐頭牌的一半。
她可是一個新人,還沒有出賣自己的身體。
這些人頓時就覺得氣憤與好笑。
安筱桐的腳步止住,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理論,吵罵。
她似乎已經過了那個時候了,盡管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停住了一樣,她難受的要命。
可……還是能夠忍受。
“哈哈,快看快看!外面有狗在聽著呢,怎么學會偷聽了,不敢進來了?難道學狗還沒有改過來,變成真的狗了嗎?”
虛掩的房門,并沒有徹底遮擋住安筱桐的身形,里面有人透過門縫發現了她,并且走上前把門給打開了。
嘴角笑意嘲弄。
“讓我們歡迎一下昨天賺錢最多的大狗安筱桐!”
安筱桐默然,一步不動。
可這容不得她,開門的女人手突然抓住安筱桐的肩膀,一個用力的拉扯,她便踉踉蹌蹌的幾步進到了房間里面。
沒有歡呼,沒有雀躍。
只有鄙夷與嘲諷。
所有的一切,安筱桐都能理解。
因為她做了她們的工作,搶了她們的客戶,聽到她昨天拿了這么多的錢,認為是她搶了她們的錢。
如果她安安生生的做著自己的清潔工大媽的話,那所有的一切必然都是她們得。
安筱桐站在休息室靠房間中央的地方,中間留出一個空間,她似乎就像是在舞臺的最中央。
可這舞臺黑暗的伸手不見五指,一點的光芒也沒有。
更不會有什么觀眾。
可笑的是,沒有觀眾,為什么周圍嘈雜辱罵的聲音鋪天蓋地的襲來呢?
安筱桐的臉色蒼白起來,她的身體搖晃著,隨時都有摔倒的可能。
這時,房門突然的打開。
鄭秀出現,冷冷的斥罵:“你們,都在干什么?工作不想做了,錢不想賺了?”
鄭秀的突然出現,讓房間里面所有的人都怯怯懦懦的,剛才要群狼吞虎的氣勢,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變成了一群任人宰割的綿羊。
安筱桐的黑暗舞臺在一瞬間崩塌,她不停地下墜,腳底觸碰到了實心的地板。
世界漸漸恢復了光明。
安筱桐,看了眼鄭秀,萬分感謝。
葉亞楓,鄭秀這么一個相識不久的人都可以這么信任我,你呢?
呵呵。
“還好嗎?”鄭秀走過去,聲音低沉,沒有什么好掩飾她對她的照顧。
她不怕。
安筱桐搖搖頭,想開口,可嘴巴像是被粘住了。
她咳嗽兩聲,清理了下喉嚨,恢復一下自己的狀態開口:“秀姐,我還好。今天……今天那群孩子還來嗎?”
昨天的五十萬可是她一千萬的二十分之一了。
出乎意料的多。
如果……如果再扮演十九次小狗就能得到一千萬的話她心甘情愿。
因為……一次的尊嚴被丟在地上碾壓和二十次尊嚴被碾壓,沒有太大的區別。
“你瘋了!”鄭秀有些嗔怒。
她當然明白安筱桐的意思。
可……她還好。
她一點也不好。
昨天還有今天的雙層打擊已經讓安筱桐搖搖晃晃,心里承受到了一定的范圍區間了。
她現在,完全就是死命的硬撐著。
死命,再死命。
這才是最可怕的一件事情。
“我想賺錢!”安筱桐諾諾的輕聲音去抵抗。
鄭秀嘆了一口氣,沒說什么,沉默的低頭離開了。
你想不想賺錢,我當然知道,但你知道,賺不夠錢命沒了,或者人瘋了是什么感受嗎?
安筱桐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
鄭秀想了想,如果沒有她安排工作的話,也不會有客人去點她的,就放心的離開了。
安筱桐坐在休息室自己的座位上。
鄭秀走了,那群人囂張的聲音又起來了,比起剛才卻是小了不少,可以說是竊竊私語。
這些,她不在意。
安筱桐沉默的,精神已經不知道游到了什么地方了,感知卻還在,她知道休息室里面的陪酒小姐逐漸的有了客人離開了。
她們走之前嘲弄的表情,她記得也很清楚。
她似乎在一個環境里面,自己和周圍都不融合,所有的一切都在飛速的前進,轉換。
只有她,是不動的。
安筱桐起身,去上了一個廁所。
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迎面撞上了——周微微。
她在一個大腹便便得老男人懷抱里面。
安筱桐并不想做任何的理睬,當初害她倒霉的兩個傻子,一個是周微微,另一個就是司機了。
這種人一碰到就是事。
她不想。
她還有其他事。
所以她沒打任何的招呼就準備離開了。
可……她想走,有人不一定要她走。
在錯身的一瞬間,她的手臂就被周微微給抓住了,笑意濃濃:“這不是筱桐姐嗎?真是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個大頭鬼,一星期之前你剛給老娘造成很大的麻煩。
安筱桐點頭沉默的要走,可周微微是不依不饒的:“怎么?這就要走了?筱桐姐真是不給面子,這兩天過去了,就不認識我了嗎?真是傷了妹妹的心。聽說你為了賺錢,昨天扮演狗在包廂里面搖頭哈腦的。好不厲害。還讓客人一擲五十萬的現金,真是不得了呀。這么厲害的本事怎么不讓妹妹看看呢?”
周微微語氣高傲,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豪感。
莫名其妙的。
安筱桐冷了兩眼,她要比周微微高一頭,居高臨下,如同看待自己的獵物一般,也不知為什么周微微的心里面打顫了一下。
“你不是服務員嗎?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去!”
喜歡揭別人的痛處嗎?
那揭揭你的痛處!
那天在包廂里面出事后,她就搬出了清潔工的宿舍。
聽別人說,是秀姐給她找到了一個“第一次”的買家。
原本都以為,她賣了第一次就飛快的拿錢離開了呢。
沒想到的是,不但沒有離開,還做成了陪酒小姐。
沒有人知道她“第一次”賣了多少錢,沒有人透露。
不過看她不自覺間洋洋得意的樣子,怕是很多錢。
眾人也懶得理睬她。
周微微果然臉色驟變,因為安筱桐這一句話像是一只跳腳的貓一樣,渾身的毛都直立了起來,攻擊性十足。
“別給你臉不要臉!你不是想要錢嗎?知道我身旁的這位是誰嗎?錢總!”
她轉身笑容滿面的對錢總說:“這就是我剛給您提起的,那學狗的人,表演都得到了我們葉總的認同呢,錢總要不要欣賞一下。”
那錢總怎么看不出是周微微的針對,不過他不在意,點了點頭。
這也算是給自己的生活加了一點笑料。
“看見沒?安筱桐,錢總可是給你機會了,你可別不要臉。好好的抓住這個機會。”
呵,筱桐姐都變成了安筱桐。
腹黑女還是白蓮花演的都很失敗,差評!
“要是付的起五十萬,我可以學,好好的教教你怎么當狗!”
安筱桐語出驚人,不但嚇了周微微一跳,還嚇了錢總一跳。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安筱桐想的很簡單,她做那種事情是為了錢,可不是興致勃勃的就是想自己扮演成狗隨便的讓人欺負的。
她可以扮演,但最低就是昨天的五十萬。
有錢,她可以答應。
想要什么都不付出,平白無故的羞辱,呵呵,她不會同意的。
這就是安筱桐,很多的事情她愿意做,可是唯獨不愿意的就是,做些沒有回報的事情。
那是絕對不允許的。
周微微被安筱桐的話瞬間就逼迫到了一個兩難的境地,因為她不知道的是錢總愿不愿意支付出這五十萬的費用。
能來到夜宴會所的,哪一個不是最起碼身價百萬千萬的人,他們也都很豪氣。
但豪氣也有一個限度,誰都知道昨天安筱桐遇到的那絕對是土豪當中的土豪。
極其的難以遇到。
也許很多的人愿意為女人,為酒買單,但要說是為了一個女人,看女人學狗就要支付五十萬的話,不是每個人都愿意的。
畢竟他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周微微眼神晦澀難明的看了一眼錢總,只看到錢總饒有興致的盯著她們倆。
周微微的“第一次”就是這位錢總買走的,自然而然她就抱上了大腿了。
五十萬,他輕而易舉的就能支付掉,但愿不愿意,這件事情就不知道了。
讓周微微驚訝的是,在她難堪猶豫的時候,錢總為她說話了:“五十萬,只是一個小錢,沒什么的,這五十萬我付了,你就按照昨晚的狗叫套餐給我來一個好了。”
安筱桐點了點頭,愿意有人付錢買單就行。
周微微驚喜極了,整個人都快要貼到了錢總的身上。
形容的好聽一點,錢總是大腹便便,不好聽那就是肥胖子一個。
長的難看,還滿臉油光的感覺,也不知道周微微是怎么能吃下去的。
也不得不感嘆周微微的胃口。
美人送上門來,錢總也不客氣,伸手就在周微微的屁股上面狠狠抓了一把,引起了她陣陣的嬌媚的叫聲。
那聲音聽起來連人的骨頭都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