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頭沒有擰緊,水珠嘀嗒嘀嗒的留在瓷磚上。因為過于安靜,可以清晰的聽到清脆的滴水聲。
外面沒有了聲音,顧初確定他們離開才從廁所里出來。
“怎么可能,阿爵怎么可能殺了張弛的父母!”顧初剛剛聽到了顧老爺子說到張弛的父母是喬爵殺的。
顧初靠在墻上,墻壁上散發(fā)出的涼氣透過她單薄的衣服,瞬間清醒。
顧初知道里面肯定有誤會,“阿爵怎么會殺人呢?就是顧老爺子在那里污蔑阿爵!”
“你怎么這么長時間啊?”喬爵皺著眉頭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張弛表情不自然的說道,“剛剛一直花時間找?guī)耍 ?
“還愣著干什么啊?還不快開車回公司。”
張弛傻愣愣的開著車離開了顧宅。
顧初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張弛是顧老爺子的人,也知道現(xiàn)在喬爵很危險。
顧初的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她強忍著腰部的疼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此時她腦海里一片空白,直接躺到了地上。
喬爵一個人躺在漆黑的走廊里,顧初看到他臉上已經(jīng)血肉模糊,沒有了氣息。
“阿爵!阿爵!你快醒醒,我是顧初”顧初跪在喬爵的面前聲嘶力吼。
張弛從旁邊經(jīng)過,沒有一點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張弛,你快幫幫我,快幫我打120救救阿爵。”顧初哭著抱著張弛的腿說道。
張弛用力掙脫顧初的束縛,“他成這個樣子是他活該,他的死是由他自己造成的。”說完頭也沒有回的離開了。
顧初癱軟在喬爵面前,感覺全身都被冰冷的空氣吞噬著。
“當當當”急促的敲門聲,躺在地上的顧初全身都是汗,腦袋還有隱隱約約的頭痛。
顧初從地上坐起,“原來是做夢!怎么會做這種夢?”
做了這種夢,現(xiàn)在的顧初更加擔心喬爵的安全了。顧初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走過去打開了門。
“這都幾點了,你還敢在這里睡覺。”老保姆像一條惡狗一樣,沖著虛弱的顧初吼道。
顧初被嚇得后退了幾步弱弱的說道,“不是剛吃了早飯沒多長時間嗎?”
老保姆一下變了臉色,“你以為這是你家啊?中午飯隨隨便便的就能吃。”
“這里是顧家大宅,每一頓飯都是精心準備的,都需要好幾個小時做準備工作的。”老保姆緩了口氣接著對顧初吼道。
顧初知道自己剛剛是因為低血糖才暈倒的,現(xiàn)在她也沒有力氣說些什么。
“還不快去,還在這里愣著干什么,我好心來找你,你看你這個樣子。”老保姆故意假裝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顧初一看就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呵呵,自己不就是不想干活,等著把所有的工作都塞給我嗎,至于這么假惺惺的嗎?”心里想著。
一陣涼風出來,顧初額頭上的汗已經(jīng)吹干了,自己也清醒了很多。可能是突然毫無防備的躺在了地上,現(xiàn)在的后腦勺還隱隱的作痛。
“怎么才能告訴阿爵張弛這個事情啊,不然阿爵身邊有他真的是他危險了。”顧初心不在焉的在那里切著菜。
腦子里全是喬爵,就怕喬爵出事。她在顧家這么受苦,只是為了幫助喬爵。
突然手指一陣疼痛,泛黃的土豆片瞬間被沾染成了紅色。顧初看到自己手指的傷口,才感受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
顧初剛剛走神了,直接拿著菜刀切到了自己的手指。
“哎呀,你真是的,連切菜都不會嗎?”老保姆才不會在意顧初傷的重不重,她只是擔心如果顧初不能干活了,自己就會去。
“小張,快放下手中的活,帶著她去房間里包扎一下,快點回來接著干活。”老保姆指著正在洗菜的傭人說道。
顧初還沒有出廚房門,又聽到老保姆沖著她們吼道,“又不是什么金貴的身子,貼個創(chuàng)可貼就行,要是午飯誤了時辰,顧老爺要是生氣了,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老保姆一直在那里嘮叨,她要是真怕挨罵,自己早就開始干活了。本來廚房里她的工作和顧初一樣,只是仗著自己在這里呆的時間長罷了。
“你沒事吧?我看著你的臉色不太好!”小張問道。
顧初強硬的擠出微笑,“沒事,就是剛剛低血糖犯了,現(xiàn)在早就沒事了。”
“那就好,你現(xiàn)在就是這樣,過了這幾天就沒事了,我之前剛來的時候也是被她們這樣欺負。”小張松了一口氣說道。
顧初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你的房間挺遠的,不然去我那里吧,我房間有個藥箱。”
“好”
小張細心的幫顧初清理傷口,“那個老妖婆就是太狠了,這么熱的天,直接貼個創(chuàng)可貼肯定會感染的。”
“沒事,你就貼個創(chuàng)可貼就行,我們快點回去吧!”顧初不怕自己挨罵,她只是怕連累到小張。
小張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不行,今天就是挨罵也得認真的處理傷口,要是感染了,或者更危險了,可能都會有生命危險。”
顧初默默的笑了,她沒有想到在這里還能遇見如此溫柔的人。她還記得自己的刀工并不好,在給喬爵做飯的時候,經(jīng)常不小心切到自己的手指,喬爵每次都會直接帶著她去醫(yī)院。
“好了,這幾天傷口最好不要碰水。要是那個老巫婆讓你干,你就喊我去幫你。”小張的話語很溫柔。
顧初的眼角突然濕潤,“今天真是謝謝你!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張念,我都來這里快一年了!”張念笑著說道。
顧初對這個微笑感覺很熟悉,就像在什么時候見過一樣。
“我看著你包扎傷口的手法很嫻熟,是特意學的嗎?”顧初早就感覺到張念很專業(yè)。
張念頓了一下,突然臉變了顏色,“不是,我之前是學護理的,但是因為出了點意外,不能在醫(yī)院工作了,只能來這里了。”
“對不起”顧初知道后突然不知道自己還說些什么。
“沒事啦,反正都過去了,在這里也很好的,至少心沒有那么累。”張念表現(xiàn)出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仍可以看出那種無法掩蓋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