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林應(yīng)了一聲,不等杜柏言回應(yīng),便快步將霍東霆推入了房間內(nèi)。
杜柏言看著房門緩緩地合上,將他的身影徹底地擋在了門外,眼中除了憤怒之外,多了一絲疑惑。
他發(fā)現(xiàn)他越來越看不懂霍東霆的做法,如果按照霍東霆昨天所說的那樣,回到Lin家族是對蘇瑾年最好的辦法,那是不是意味著,海城甚至是A國有什么未知的風險?
到底那場事故針對的人是霍東霆,還是蘇瑾年?
杜柏言想到這一層,眉頭不由得蹙的更緊,就在他思索著海城西區(qū)項目事故的時候,一個譏誚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想來杜總之前也都看到了,難道杜總就不生氣么?”
之前安心言從客廳里出去的時候,看到了正在二樓陽臺的杜柏言。她知道杜柏言什么都看見了,也相信在他心中此刻的怒氣,并不比她少。
“安小姐想說什么?”
杜柏言微瞇著眼睛,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弧度。
這個女人,在來的路上就和他想要聯(lián)手讓蘇瑾年離開霍東霆的身邊。可是他答應(yīng)了安心言之后,卻從來沒有聽安心言和他提及她的計劃。
這一次,安心言主動找上他,恐怕也不只是想要簡單的聊天而已。
“杜總既然知道了蘇小姐的真正身份,就不擔心蘇小姐會離開您身邊嗎?上次我和您提過的事情,您還記得么?”
安心言看著杜柏言此刻的臉色,嘴角露出一絲得意。
想來今天早上在花園里的那一幕,的的確確刺激到了杜柏言。否則的話,他不會和霍東霆在客廳里差點吵起來。
“安小姐想說什么?不妨直言!
杜柏言看著她的雙眼,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一些。安心言的雙手輕輕地在顫抖著,她似乎極力在克制著心里的不安。
“我想幫蘇小姐留在您的身邊,同時,也在幫我自己留住我想要的男人!
安心言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如果蘇瑾年真的回到Lin家族的話,她想要對蘇瑾年做些什么的話,可不像從前那樣容易了。
杜柏言臉上的笑意不減,雙唇抿了抿:“那安小姐打算怎么做?”
“杜總想不想和蘇小姐回海城呢?”
……
杜柏言下了樓,從車庫中將車子開了出來,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他的腦中還在思考著之前安心言的提議,帶蘇瑾年回海城?
他當然希望這么做,可是蘇瑾年未必會同意。
Lin家族的資金決定著西區(qū)項目是否能夠繼續(xù)下去,如果現(xiàn)在蘇瑾年真的離開的話,資金問題他可以想辦法解決,可是卻沒辦法在限定的時間內(nèi)解決。
到底要不要答應(yīng)安心言的條件?杜柏言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眼前突然一道人影閃過,他立刻踩了下剎車,將車立即剎停。
陶婉從酒店里出來,正想要去附近走走,順便查查余生的下落時,眼前突然一輛車緊急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昨天膝蓋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突然間有車停在她的面前,陶婉一下子沒有站穩(wěn),再次摔倒在地上。
她低頭看了一眼膝蓋上的傷口,原本昨天上了藥之后已經(jīng)好了許多,可是今天又再次摔倒,剛剛愈合不久的傷口再次裂開,混雜著小石子,看上去傷口有些可怖。
杜柏言從車里走了下來,飛快地跑到了陶婉的身邊:“你沒事吧?”
他的語氣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一邊想事情一邊開車的話,對方也不會摔倒。
如果不是剎車及時的話,恐怕他真的要撞到對方了。
“沒事,沒事,你……”
陶婉站了起來,當看到杜柏言的模樣時,臉上的神情一怔:“怎么是你?”
她沒有想到會再次見到杜柏言,似乎每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她的處境都有些狼狽。
杜柏言也沒有想到他差點撞到的人會是她,在看到她膝蓋上的傷口時,眉心一沉:“怎么摔成了這樣?我送你去醫(yī)院包扎一下!
昨天原本就應(yīng)該送她去醫(yī)院檢查一下的,可是陶婉一直拒絕,所以才沒去成。
這一次,不等陶婉拒絕,他便主動將陶婉打橫抱起,將她抱進了車里。
陶婉只感覺到一股大力將她塞進了車里,隔著身上的T恤,她能夠聞到他身上的沐浴露香氣。清新如同松柏氣息一般,讓她想起了昨天在他懷里時心跳如雷的模樣。
此刻陶婉的心跳的飛快,臉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地傳來,仿佛敲打在她的心上。
那一刻,陶婉感覺到仿佛有什么東西開始變了。
“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陶婉感覺到臉上的熱度在不斷上升,正想要推開杜柏言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放在了車里的副駕駛位上。
“先去包扎一下!
不等陶婉回答,杜柏言便發(fā)動車子,將她送到了附近的醫(yī)院。
清洗好傷口,打了一針破傷風之后,杜柏言將坐在輪椅上的陶婉推到了停車場,正想要將她抱上車的時候,被她揮手拒絕。
“杜先生,我還是自己來吧,這腿上的傷口也沒這么嚴重。”
陶婉低頭看了一眼包扎好的傷口,只不過是簡單的擦傷罷了,她自己買點藥水在酒店房間里清洗傷口就是了。
“我來吧。”
杜柏言不由分說,再次將陶婉抱進懷中,他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讓陶婉有一剎那的恍惚。
除了余生之外,杜柏言似乎是第二個和她這么近距離接觸的男人。
他領(lǐng)口處傳來的淡淡煙草味道,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她抬頭看向杜柏言,卻看到了他下巴上的胡茬。
杜柏言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嗎?
心驀地一沉,眼中浮起一絲淡淡的擔憂,卻又不敢表露出來:“杜先生,其實,不用的,我自己可以……”
她試圖推開杜柏言,可是剛剛伸手,便觸碰到他結(jié)實的胸膛,根本無法將他推動半分。
杜柏言的雙手就像是鐵鑄的一般,陶婉那微末的力氣在他看來,就像是在撓癢一般,讓他忍不住皺眉。
在她雙手接觸到杜柏言胸口的那一瞬間,杜柏言感覺到被她觸碰的地方傳來陣陣酥麻,這種感覺就像是被蘇瑾年觸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