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沒人告訴過陶先生,我的胃口很大,而且消化功能也很好嗎?”
蘇瑾年笑了起來,他以為自己真的會相信他所說的話嗎?更何況,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再者,她也必須考慮到陶婉的情緒。被出賣的痛苦,她試過,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想背叛任何人。
“但愿蘇小姐能夠消化的了,否則的話,蘇小姐怕是在海城寸步難行!
陶行知金絲眼鏡后的雙眼瞇起,語氣中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我最愛向高難度挑戰,多謝陶先生提點了。既然陶先生要離開,那么,好走不送!
一杯果汁見了底,她頗為不舍地將玻璃杯放在一旁,笑吟吟地和他告別。陶行知有些氣結,但是他忍住了心里的怒火,只是和她笑了笑。
“蘇小姐,保重!
一直到陶行知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的笑容才一點一點地隱去。陶行知顯然是在威脅她。
海城是陶家的地盤,她敢來,就不怕他的威脅!而這間酒店對于她們的行蹤,也的確太不保密了。
披著浴巾,去更衣室換好衣服,立刻到了陶婉的酒店房間門口。按了門鈴,陶婉打開門,蘇瑾年來不及多說,“快收拾行李,我們要換地方。”
這里既然已經被陶行知知道,那么這里就不安全了。尤其是在她明確拒絕了他的提議之后,他為了保住自己手里的東西,很可能會對她們兩個人不利。
她不可以讓陶婉受到任何傷害,畢竟陶婉是因為她給的那些資料,才會來到海城的。
陶婉熟知她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什么緊急事情發生的話,她壓根就不會這么著急。所以她也不多說,立刻開始收拾行李。蘇瑾年回到酒店房間時,給之前杜柏言曾讓她聯系的廖明遠去了電話,要求他二十分鐘派車來接她們兩人杜柏言在海城的別墅。
杜柏言素來對于自己的隱私頗為看重,所以他所挑選的小區,一定是門戶森嚴。還有兩天時間,應該不用太過擔心。
對方一聽說是蘇瑾年,立刻答應下來。
她收拾好行李,和陶婉一同出現在一樓的酒店大廳內。等了約莫五分鐘左右,她的手機響了起來,確定是廖明遠的電話后,接聽了一會,便和陶婉提著行李離開酒店。
廖明遠的車,剛好停在酒店外面,兩人上了車,廖明遠幫著將行李收拾好,把她們送到了杜柏言在海城的別墅內。
安頓好一切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就在這個時候,廖明遠提出想要招待她們午飯的時候,被蘇瑾年婉言謝絕。或許是她的多心,她總覺得以陶行知的性格,在他們將東西還給陶婉之前,他一定會做出一些什么來。
送走廖明遠,好在杜柏言的別墅一直都有人在打理,所以她們兩個人入住的時候,床單和被褥都是新的。包括冰箱里也都放滿了新鮮的食材,別說是兩天,恐怕一周都不成問題。
“為什么好端端地要離開酒店?”
安頓下來后,陶婉這才問道。以蘇瑾年的性格,很少會倉促行事。
“陶行知來酒店找過我了,他的手段,恐怕你應該很清楚。”
雖然陶行知和陶婉同父異母,可是兩人畢竟相處了那么多年,陶婉應該不會一無所知。
“利誘不成,只能威逼了?”陶婉想起陶行知的那些手段,不免冷笑起來:“我以為他這些手段,只會用在我的身上!
“這兩天暫時在這里休息吧,就當是暫時給自己放個假。再過幾天,恐怕夠你忙的!
蘇瑾年看了一眼陶婉,緩緩地笑了起來。現在的陶婉,和三年前入獄的她,簡直是天差地別。果然,仇恨可以改變一個人。
陶婉默然,再也不曾開口。
……
當杜柏言得知蘇瑾年帶著陶婉搬進自己在海城的別墅時,先是一愣,而后又笑了起來。她果然沒讓自己失望,陶婉對現在的他們而言,的確是一步好棋,也是一步險棋。
這不,她就讓自己陷入了困難中。
“杜總,需不需要派人去幫幫蘇小姐?”
廖明遠的聲音在手機中提醒著他,將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不用!
他清冽的聲音在手機中響起:“我親自去海城。”
一個小時后,他已經坐在飛往海城的私人飛機上。他突然開始想象,當蘇瑾年看到他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海城,希爾頓酒店內。
霍東霆聽著嚴浩林匯報昨天宴會上發生的事情,捏著高腳杯的手背青筋暴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好,很好!
那個女人果然是故意將自己引出會場外,只為了讓她能夠帶著陶家大小姐在陶家的婚禮上說出那么一番話!先聲奪人,沒想到蘇瑾年的進步,遠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這樣的她,讓他的心里有些百感交集。這幾年,她都經歷了什么?
“陶家那邊有什么動靜?”
他低聲問了一句,如果蘇瑾年的計劃成功,陶婉入住陶家,那么杜氏要進入西區改造計劃,無異于多了一名有利的盟友。雖然這名盟友暫時還沒有多大的作用,可是在某些時候,卻能夠決定著這場斗爭最后的勝利。
“陶啟山接觸過幾名擅長遺產案的頂尖律師,而陶行知……似乎聯系上了黑道。”
陶氏和霍氏素有往來,盡管霍東霆看不上陶家那些人的人品,可是城西改造計劃有一部分能夠被霍家接下,陶家也出了不少力。
甚至可以說,當初之所以能夠接下這個龐大的計劃,便是靠著陶氏這個本地企業,政府才愿意點頭讓霍氏接下。而唯一的條件,就是陶氏必須參與其中。
陶行知這個時候不去說服陶婉,找黑道做什么?難道,他以為那些齷齪的手段能夠決定勝負?!真是幼稚!
嚴浩林看著霍東霆深思的樣子,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將自己探聽到的消息告訴他。
“陶家聯系黑道做什么?想綁架陶婉?”
他譏諷地說了一句,可是轉念想到,蘇瑾年和陶婉這幾天應該是形影不離的,如果陶婉有危險的話,那蘇瑾年?!
該死!
他立刻站了起來:“蘇瑾年和陶婉現在在哪?!”
那個蠢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人?!陶行知可未必會和自己一樣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