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是因為陶婉是海城人,二來,陶婉的父親是陶氏董事長。而如今擔任陶氏總裁的人,正是陶婉同父異母的哥哥,陶行知。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愿意陪你回海城?”
她微笑著,雖然蘇瑾年救了她一命,也幫了她許多。兩人之間也的確是關系,可是海城對她而言,是她充滿了傷心的地方。
那里有太多傷心的回憶,即便是出獄后,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回去。
“因為我知道你的不甘心。”
蘇瑾年輕輕地抿了一口鐵觀音,回甘甚濃:“其實我們都是一類人。陶婉,你騙得了別人,未必能夠騙得了自己。”
她承認,她做了一件對不起陶婉的事情。因為她試探了陶婉,特地點了鐵觀音,海城的名茶。當看到陶婉的反應時,她便一切了然。陶婉,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云淡風輕。
“有些事,并非是不甘心就能夠解決問題。”
陶婉也抿了一口茶水,意有所指道。現在的她,無權無勢,身上還背負著坐過牢的經歷,能夠找到一份工作已經是不容易。想要撼動陶氏,無異于逆水行舟,難上加難。
“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呢?”
蘇瑾年這段時間閑著的時候,會讓人調查陶氏現在的狀況。調查出來的結果,讓她蹙緊了眉頭,美眸中閃過一絲不能置信。
“瑾年,你沒必要讓自己多一個敵人。”
她知道自己的父兄有多么難纏,蘇瑾年的好意,她放在心底。但是其他,她不需要了。
“不是多一個敵人,而是多一個盟友。陶婉,你真的心甘情愿背負著詐騙犯的罪名過一生嗎?或許,你該看看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是她入杜氏以后靠著杜氏的消息渠道查到的。當她看到這些內容的時候,有些不能置信。饒是經歷過霍東霆背叛的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親人居然能夠如此狠心。
陶婉接過文件,眼神從原本的淡然一點一點變得震驚,憤怒,最后歸于平靜。她閉上雙眼,深呼吸一口氣,將文件推到蘇瑾年的面前。
“謝謝。”
她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陶婉,事到如今,你還打算不追究嗎?”
蘇瑾年蹙眉看著陶婉,緩緩地說道。
“好,我和你回海城。”
……
得到陶婉的應允,她當即訂了兩張機票,立刻飛往海城。
霍氏集團大樓內。
嚴浩林拿著檔案袋走了進去,將檔案袋放在他的辦公桌前:“霍總,這些都是您要的資料,您可以看看。”
他不知道霍東霆為什么會突然放棄徐氏,在得知杜氏將徐氏收購之后,他的確勃然大怒,當即召開公司高層開會,尤其是讓投資部注意徐氏和杜氏的動向。他以為霍東霆對徐氏志在必得的時候,可是霍東霆卻突然沒了動靜,再也不曾提及徐氏的事情,反倒是讓自己搜尋國外一些知名的材料研究機構。
“嗯,放這里吧。”
霍東霆頭也不抬地說道,視線一直落在電腦屏幕上。他似乎有些低估了蘇瑾年和杜柏言兩人的能力,之前的布局,也是時候該改一下了。
“霍總。”
嚴浩林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他所認識的霍東霆為人果決,從不會輕易放棄。徐氏的那項專利,是他們目前最需要的東西。如果專利沒有拿到手,遲早要因為不符合當初標書的內容而進行賠償。
如果是以前的霍東霆,他不會這么快就放棄。說到底,都是因為蘇瑾年。那個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女人。
“還有事?”
霍東霆有些愕然,嚴浩林素來不是個多事的人,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奇怪。
“霍總,自從蘇小姐出現后,您變了。您應該知道徐氏那項專業對海城西區改造計劃的重要性,可是為什么……”
嚴浩林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霍東霆冷冷地打斷。
“浩林,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他幽若深潭的雙眸看向他,深不見底,看不見其中的波瀾。
“十年了。”
嚴浩林一愣,在看到他的眼神時心里莫名地開始忐忑。霍東霆從未用過這樣的眼神看他,讓他莫名地感覺到了一絲心虛。
“你認為我會是那種為了舊情而讓霍氏置于險地的人嗎?”
他的面色一冷,就連語氣也冷了好幾個度。
“是,霍總,以后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嚴浩林感覺到后背冷汗涔涔,他怎么忘了霍東霆當年……
看來,果然是自己多想了。即便那個人是蘇瑾年,霍東霆也不會手下留情。
“出去吧。”
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將嚴浩林遞來的檔案袋接過,當看到里面的內容時,他的臉色不由得緩和了幾分。
……
下午六點,蘇瑾年和陶婉出現在海城機場。因為她并不想讓杜氏分公司的人知道自己的行蹤,所以下了飛機后,她和陶婉打車入住海城的希爾頓酒店,并在當天晚上,幫陶婉添置了不少衣物。
好在杜柏言給了她一張沒限額的信用卡,在把陶婉身上已經洗的泛白的衣服換下來后,她帶著陶婉進了一間美容沙龍。這間沙龍,是海城頂級的沙龍,是城中名媛或者是明星們最喜歡來的地方。這里有頂級的造型師以及各類高級定制禮服,陶婉似乎見怪不怪,一番打扮后的她,整個人氣質高雅,和剛剛出獄的她,簡直是兩副模樣。
蘇瑾年則是將頭發盤了起來,選了一套女士西服,將整個人的身材顯得更為的高挑纖瘦。而陶婉穿著長款禮服裙,高雅中帶著知性,美麗大方。
兩人攜手從更衣室中出來后,不由得對視一笑。
“你準備好了嗎?”
蘇瑾年輕聲問道,陶婉點點頭,兩人拉著手,上了蘇瑾年租來的豪車內。
車子最后停在了四季酒店門口,門外已經是車水馬龍,各類豪車已經占據了大部分的車位。顯然,這里有一場宴會正在舉行。
下了車,蘇瑾年讓司機去泊車,自己則和陶婉來到了簽到處。她從隨身的手包里拿出請帖,放在簽到處的公關公司人員面前。
“港城杜氏。”
這張請帖,是她拖關系用杜氏的名義弄來的,雖然陶氏和杜氏并沒有什么來往,這并不意味著未來不會有合作。
“歡迎參加陶先生和吳小姐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