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糙的指腹偶爾劃過她手臂上露出來的肌膚,指腹所到之處,就像是電流流過一般,陣陣酥麻的感覺讓她并不陌生。
那一夜的他,也是這樣瘋狂地掠奪著。
也正是因為那一夜,她有了他的孩子。
想到孩子,她的理智一點一點地回到她的腦中。當她抬頭看著他的時候,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他察覺到了身下她的變化,低頭看著她的雙眼,當看到眼中的傷痛和恨意時,心狠狠地一怔,就連抱著她的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松開了。
她恨他,這一點,毋庸置疑。
五年的牢獄生活,讓她的心里充滿了恨意。倘若不是這股恨意,或許無法支撐到她走到現在。
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在他們的耳邊響起,當霍東霆拿起手機的時候,蘇瑾年也看到了上面一直閃爍著的名字。
是安心言。
她直接將手機搶過丟到沙發上,像是報復般地吻上了他的雙唇,吻里帶著濃濃的恨意以及她的挑釁。他被她吻的有些透不過氣,但是卻意外地再次點燃了他身體里的火焰。
他雙手緊緊地擁抱著她,仿佛要將她的身體嵌入自己的身體里一般,她回應著他的吻,帶著前所未有的熱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兩個人粗重的呼吸聲變得越來越沉,他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朝著某一處匯集而去,他的雙手甚至已經伸入她的胸口,就在他差一點觸及她私密地帶的時候,她突然開口。
“霍東霆,你這樣對得起安心言嗎?”
她唇上的唇彩已經被吻得七零八落,清亮的眼神直直地看著他,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她的聲音并不小,在這不算大的空間里顯得尤為的清晰。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彎下腰,將她之前丟進沙發的手機立刻撿了起來,上面正在通話中的狀態讓他眉頭深鎖。
“我等會再和你說。”
他拿起手機,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句。說話的時候,黝黑的眸子一直落在蘇瑾年的身上,有些晦暗不明。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帶著哭腔,他直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在一旁。
“這就是你的目的?”
難怪她會主動親吻自己,原來是在演戲!他的眼底閃動著被耍之后的怒火,她唇邊的弧度深了幾分:“我不過是想讓霍總的未婚妻多了解一下霍總的真面目罷,難道霍總覺得我不該這么做?”
“看來,是我多心了。霍總的未婚妻是何等的精明人物,你們在一起,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她的話,瞬間引爆了霍東霆心底的怒火。他感覺一股熱流直接沖腳底竄入腦門,將他所有的理智焚燒殆盡。他不顧她的掙扎,直接將她打橫抱起,狠狠地丟到了主臥的大床上。
她的身體因為劇烈的撞擊而有些疼痛,就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俯下身,一只手將她緊緊地按在床上,另外一只手一把將她身上的真絲襯衫“嘩”地一聲,撕成兩半!
黑色的蕾絲內衣出現在他的面前,她明顯地感覺到他的眼神變得更加的灼熱。大片的肌膚突然暴露在空氣中,冷熱交替間的戰栗,讓她忍不住有些瑟縮。
在男女力量絕對懸殊的時候,她放棄了反抗。她知道,憑借自己的力氣,是怎么都不可能從他手里逃脫的。他的身子壓了下來,炙熱的吻在她的身體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印記。
此刻,外面雷聲轟隆響起,一道閃電劃過。她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在監獄里早產的那一天,一名女囚犯趁著熄燈后想要侵犯她,也和霍東霆一樣親吻著自己。她憤怒地一把將那人踢下床去,引發了那人的怒火,碰撞間不小心傷了孩子,才會引起早產!
那一天,也是這樣電閃雷鳴的天氣!
她驚慌地想要逃開,這在霍東霆眼里,是她在逃避自己。所以他壓根不給她任何逃開的機會,緊緊地抓著她的手,繼續用力攫住她的雙唇!
她感覺到霍東霆和那名女囚犯的樣子融合在一塊,神情也變得恍惚,心里充滿了無限的恐懼!
“孩子!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她的眼神也從之前的清亮變得呆滯,霍東霆抬頭,當看見她眼底的恐懼時,心狠狠地一怔,松開了按住她的雙手。她突然間得到了自由,但是她并沒有離開,而是用被子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裹著,蜷縮在角落里。她緊閉著雙眼,仿佛面前有什么駭人的東西一樣。
他伸手抱著她,試圖讓她安靜一點的時候,她的反應頓時變得更加劇烈!
“不,不要碰我!不要!”
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般,她到底經歷了什么樣的事情會變得這么害怕,甚至這么排斥自己?
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
他看著現在蜷縮在角落里的蘇瑾年,全然沒有了平日里的張狂,可憐兮兮得模樣就像是受了傷的小鹿一般。這樣的她,讓他的心莫名地一揪。
思考再三,他還是打個電話,把安晨明喊了過來。
“蘇瑾年?”
當安晨明火急火燎地趕來他的公寓時,看到那個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女人,眼底是毫不躲閃的厭惡:“你這么著急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是心理醫生,應該有辦法解決這種問題。”
他和蘇瑾年的身份都十分敏感,他不能夠將她送進醫院。讓安晨明過來,是最好的選擇。
“該死的!要是早知道是蘇瑾年的話,我才不愿意幫她!”
每次只要霍東霆對上這個女人,都不會有什么好事發生。這一次,又是這樣。
“你是在幫我。”
霍東霆強調道,他知道他們都不喜歡蘇瑾年,但是她今天變成這樣,他有很大的責任。
迫于好友逼人的視線,他只能夠憤憤不平地走上前去,一記利落的手刀,成功地將蘇瑾年給打暈。
“這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