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塵所在的這支百鬼夜行分隊,動手地點,乃是一處開闊之地。
此時在這開闊之地數(shù)公里外的一處山坡上,碎石橫欄,成了天然遮蔽,笑面鬼帶著分隊眾人,悄然潛伏于此地。
包括項塵在內(nèi)的為首四人均目光遠(yuǎn)眺,超強的目力使得望遠(yuǎn)鏡這類東西對于他們來說都變得可有可無。
項塵看著遠(yuǎn)處場景,這才明白,先前蒼顏童子對自己說的關(guān)于絕對武裝的話語是什么意思。
他們這里靜謐無聲,幾公里之外卻是轟鳴不斷,只是這轟鳴并非人類或是異獸間的交手,而是來自機械的嗡鳴。
直徑近二十米的縱列式雙旋翼從高速盤旋到逐漸停歇,“雷雨云”系列武裝直升機一來便是二十余架,猙獰的炮筒和橫排的火神炮無一不在向世人證明,機械與科技仍舊也永遠(yuǎn)不會退出戰(zhàn)爭的舞臺。
天上劃過道道白痕,“夜鶯”系列戰(zhàn)斗機盤旋空中,它們是第一批到的,超絕的速度讓他們近乎無視距離的問題,在項塵等人剛剛退出戰(zhàn)場不過一分多鐘的時間,這五架夜鶯便是已經(jīng)抵達(dá)。
他們不懷疑,若是自己等人因為貪心而磨蹭上一會,這些滿載對地導(dǎo)彈的夜鶯定是會對自己等人進行高空打擊。
眾人中恐怕也就是能凌空虛渡笑面鬼能對這些戰(zhàn)機能產(chǎn)生些威脅。
至于孟婆的毒素,被鐵皮包裹著深處高空的飛行員們可是不會懼怕絲毫。
夜鶯戰(zhàn)績盤旋一會后,“雷雨云”武裝直升機就是抵達(dá),而在地面上,則是眾多輕型坦克,這些坦克乃是北俄生產(chǎn),火力或許有限但勝在速度優(yōu)勢,復(fù)合輪胎取締履帶的設(shè)計,讓他們比之武裝直升機也是沒晚多少抵達(dá)。
此時這些坦克之上站立了許多人,地面上更是有大群人在忙碌,他們統(tǒng)一身著土黃色迷彩服,軍人模樣打扮。
這便是華夏排名第二的傭兵團“絕對武裝”,一支不以強者數(shù)量,而是人多勢眾,兵王遍布的傭兵團。
若說讓絕對武裝暗殺某個超級強者,或是探一探某處險地,別說與“百鬼夜行”比肩,就是和排在第四位的“不滅星辰”比,絕對武裝都占不得絲毫優(yōu)勢,畢竟那位名號“鉆石”的不滅星辰團長,乃是貨真價實的武道宗師。
絕對武裝的團長是什么實力,這事始終是個迷,種種跡象使得人們都推測大概率不是宗師。
但若說摧毀某處,或是鎮(zhèn)守某地,又或者任意的大規(guī)模軍事行動,把前十后七位的傭兵團綁在一起,也未必比絕對武裝來得效果好。
此時這支軍紀(jì)嚴(yán)明堪比正規(guī)軍隊的雇傭兵集團,正快速收整著散落的龍眼晶石,幾位校官模樣的雇傭兵在其中指揮,一切有條不紊,且快速異常。
片刻工夫那一輛輛滿載龍眼晶石的重卡已經(jīng)是被更換了車頭,遠(yuǎn)處藏匿在小山坡后的笑面鬼等人面無表情,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不打算再去看,辛苦打下的戰(zhàn)果,到最后,到底還是讓他人全部拾走。
項塵同樣在看著絕對武裝的行動,忽地出聲疑惑道:“你們看,他們在做什么?”
眾人重新回頭,卻見此時的絕對武裝在裝完貨物后,開始收集太叔家族之人的尸體,這點倒是好理解,畢竟不少人看重死后魂歸故土,太叔家族有此訴求也是可以理解,可問題在于這還不算完,絕對武裝在裝完尸體后,開始用自己開來的重型卡車裝載那些太叔家族的護衛(wèi)車輛和那些重卡被卸下的車頭。
這其中,絕大多數(shù)都已是被百鬼夜行分隊突襲的火箭彈轟擊給打得支離破碎,只剩個殘破軀殼罷了。
“絕對武裝過不下去了?”蒼顏童子疑聲問道,“開始撿破爛了?怎么個意思,回去賣廢鐵,還是打算回爐重造?”
說完蒼顏童子自己都是忍不住想笑,單論財富能力十個百鬼夜行都未必趕得上絕對武裝,據(jù)說算上預(yù)備役人數(shù)超過十萬的絕對武裝擁有大量與政府合作的軍事任務(wù),再加上其中的精銳部隊為各方財閥提供的私人定制服務(wù),絕對武裝絕對是屬于澇死的那種。
這種富甲一方的龐大實力,會這般吝嗇地將這些車輛殘骸都是收走?
貓膩,絕對有貓膩!
孟婆面具之下的眼睛骨碌碌轉(zhuǎn)著,思索片刻她開口道:“他們所求的,絕非是一些殘骸,那其中,定是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笑面鬼接口道:“那是太叔家的車,或許并非是他們想要,而是太叔家委托給他們的任務(wù)。”
蒼顏童子聞言不禁問道:“那為何太叔家不詳細(xì)說明一點,讓絕對武裝的人直接把那東西找出來不就好了?何必如此大費周折?”
“也許……是太叔家不想將具體之物告訴絕對武裝吧。”項塵若有所思道。
眾人都是沉默了,他們實在想不出究竟是何物,還是笑面鬼率先回過神來,作為這支分隊的第一指揮者,他沒心思沉浸在這種推測不出的事上了,眼下眾人雖然暫時安全,但現(xiàn)在太叔家族多方聯(lián)合,帝都附近遍布其眼線,要是他們天真地以為平安無事開始大搖大擺起來,那恐怕明日清晨的朝陽他們都是見不到了。
因此笑面鬼揮了揮手道:“走了,別逗留,先按照多聞傳遞的命令,向第四撤退點后撤!”
眾人都是開始向山坡之下移動,走了幾步笑面鬼忽然回頭,皺眉道:“你怎么不走?”
他說的是項塵,后者此時仍是停留在山坡的巨石后,遙遙看向遠(yuǎn)處收整完畢準(zhǔn)備返回的絕對武裝。
“我去看看!表棄m道,不等笑面鬼多說,扭頭問向蒼顏童子:“第四撤退點在哪?我晚點過去找你們!
“在籪平澗……”
話音剛落項塵便是已經(jīng)消失不見,留下面面相覷的幾人在原地,笑面鬼忍不住沉聲怒道:“這小子,忒不聽指揮!”
孟婆與蒼顏童子二人也是深表無奈,同時感覺到了陣陣熟悉的感覺,想當(dāng)年,夜游神在百鬼夜行之中,也堪稱是最為特立獨行的那個存在,什么指揮命令的,在他那自稱為“戰(zhàn)場靈感”的行動準(zhǔn)則面前,也都得靠后站。
其實按理說,潛伏尾隨絕對武裝這種勢力,其危險程度要遠(yuǎn)低于那種以武道為核心人數(shù)較少的傭兵團,畢竟前者尾大不掉,正面戰(zhàn)斗兇悍不假,卻并不那般善于這種突襲戰(zhàn)。
可看著遠(yuǎn)去的項塵已經(jīng)縮小至的那個黑點,蒼顏童子還是忍不住自語道:“別大意,絕對武裝,可也不是沒高手啊……”
…………
當(dāng)項塵悄然尾隨上絕對武裝返程隊伍之時,遠(yuǎn)在百余公里之外的畔山窟外,已是匯聚了大量強者。
一桿絢爛九尺大槍雕刻著玄奧花紋,便是看上幾眼都讓人忍不住頭暈?zāi)垦#L槍被一只布滿老繭的大手緊握而住,手掌背負(fù)于身后,槍桿貼著后背,槍尖斜直著地面。
負(fù)槍之人約莫五十左右,一席長衫,安靜站立于虛空之上,地面上的眾多好手瞧向他的目光,滿是敬畏。
三生槍張瑾,天品宗師,天津安全市最強者。
據(jù)說三生槍就會三式槍法,“前世”,“今生”,“來世”,來來回回他就這三招,卻保了天津安全市十年太平。
不知道太叔家族允諾了何等重利,將這位隔壁的大高手給拉進了陣?yán)铩?br>
在張瑾身側(cè),與他并肩而立的是太叔老祖,身為圣品大宗師的他無論實力地位自然都是高于張瑾,可他這般舉動無異于給足了這位超級援兵禮賢之意,連與張瑾相同境界的太叔盤都是要落后這二人一步。
在太叔盤身后,則是太叔家族族老太叔長生,至于被奪掉五魄渾渾噩噩的太叔怒腔,則是已經(jīng)返回了帝都。與太叔長生并肩而立的,是另外兩位凡品宗師,鉆石與山中野人。
再之后懸浮的,則是幾十位武道大師。
一位圣品大宗師,兩位天品宗師,三位凡品宗師,這便是太叔家的反擊,八大家族的底蘊,又豈是單單體現(xiàn)在自身的武力之上?
不過此時的眾人都是未動,而是看向了畔山窟的唯一入口處,那里的一塊火山石上,正安靜盤坐著一名玉面中年。
玉面中年閉目假寐,外界的六大宗師幾十位武道大師以及地面上的眾多好手,同樣動也不動。
場景空前詭異。
直到又過了五分鐘,巨石上的玉面中年睜開了雙眼,輕聲笑道:“畔山窟內(nèi)有洞天百轉(zhuǎn)千回,前者進后者隨,前后不過三五分鐘,二者相遇概率,萬中之一罷了。呵呵,我一孤家寡人,已是攔住你等超過十分鐘了,倒是讓酆都他們都是逃過一劫。”
聲音很輕,卻蕩遍方圓三十公里。
太叔老祖眼睛瞇起沒有說話,見狀太叔盤會意,上前一步隔空冷喝道:“畔山窟內(nèi)有洞天又如何?只要我等將其盡數(shù)摧毀,讓這世間再沒了畔山窟,你們百鬼夜行,不也就沒了遮羞布,只能任人宰割罷了!”
鬼主笑瞇瞇的,看似絲毫不惱怒,只是說出的話卻是讓太叔盤后方那眾多武道大師都是渾身一個機靈:“你敢動這里面的一個山包包,我就把你們太叔家的武道大師全都在這埋了,你看看你攔不攔得住我?”
“狂妄!”
一聲冷喝,將鬼主那相隔千米以上仍舊攝人心魄的殺意掃除干凈,太叔老祖鼻腔怒擤,在他周圍的虛空一聲聲啼吼聲傳出,人們駭然發(fā)現(xiàn),以他為中心的一直徑五百米巨大球形空間中,空間均是震顫起來。
距離太叔老祖最近的三生槍張瑾罵了聲娘,連忙與其拉開了距離,這老匹夫含怒之下,險些是將他都卷了進去。
隨著太叔老祖的怒極動手,在他的頭頂上方百米處,似是有著一條通天大道自另一個世界延伸而來。
這條通天大道仿佛是時間最為耀眼之物,從它出現(xiàn)的那一刻其便是世間焦點。
通天大道之上滿是光明,白玉石磚鋪砌的大道足以容納五馬并排橫行,大道兩邊每過十米便有一立柱聳立,立柱之上似是雕砌有什么。
美中不足的是這通天大道太過模糊,不僅看不清立柱上的圖案,便是那路都是模糊不清,朦朦朧朧,海市蜃樓一般。
只是當(dāng)那條路出現(xiàn)時三生槍張瑾握槍的手掌都是捏得發(fā)白,已是退出去千米的他嘴中澀聲呢喃道:“雄主路,完整武道。”
太叔老祖不是雄主,所以他所映射出的這條路當(dāng)然不是真正的雄主路,據(jù)說真正的人道雄主戰(zhàn)斗之時,他們所走通的那一條完完整整的武道,會高懸于萬米高空之上,如銀河倒掛,映射著他們璀璨的一生,讓所見之人瞻仰。
而并非太叔老祖這般,模糊不清,看不出個門道。
但也足夠恐怖,這說明他對于自己所處之路已經(jīng)走了相當(dāng)之遠(yuǎn),等他走到盡頭,那邊可將自己的武意升華,譜寫出那真正的通天之路。
當(dāng)那模糊白玉路出現(xiàn)時,太叔老祖的氣勢拔到了頂點,周圍萬象齊鳴,空間震蕩的罪魁禍?zhǔn)壮霈F(xiàn)了,一頭頭光影巨象,自空間深處走出,懸浮于空中,不多不少,足足萬頭。
這是《萬象吼天圖》。
太叔老祖在鬼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之下終是被徹底激怒,圣神罡催動他那圣象武意,造成一副末日景象。
他怒哼道:“鬼主,你不是要屠盡我太叔家的武道大師嗎!今日我還就要毀了這畔山窟,夠膽你就試……”
嗡。。
天地間又是一陣嗡鳴響起,不禁打斷了太叔老祖的話,更是將那齊吼的巨象都是壓得有些偃旗息鼓。
貴為天品宗師的三生槍張瑾都是忍不住砸吧了下嘴巴,嘴角掛起一抹苦笑。
在他的眼中,那畔山窟入口前一直盤坐的鬼主安靜起身,在其頭頂上方同樣浮現(xiàn)出一條道路,與太叔老祖的通天大道不同,這是條羊腸小路,道路崎嶇,裝飾單調(diào),但那其上,滿是厲鬼哀嚎。
這是鬼主的路,雖然同樣模糊,那其上的鬼影讓人看之不清,但至少比太叔老祖的要清晰太多。
甚至隱隱約約,人們能看到道路的盡頭似是通往一片似海非海,似湖非湖的地方,只是那就太過晦澀模糊了,灰蒙蒙的一團。
人們也不知道為何會認(rèn)為那便是終點,但就是冥冥之中感覺如此,雖然太叔老祖那路的盡頭同樣是灰蒙蒙的,但同時見到了這兩條路的人,就是感覺太叔老祖的才走到半途,鬼主的已是要到盡頭。
可在場的宗師卻是無一不變了臉色,原本氣勢滔天的太叔老祖見此一幕更是尖聲道:“你見到終點了?!”
終點,這兩個字讓六位武道宗師無一不頭腦發(fā)懵,鉆石與山中野人這兩位凡品宗師更是心中萌生退意,暗恨自己怎的就淌了這趟渾水。
他們身為宗師,自然明白這兩個字的含義。
武意走到終點,那便是武道天成,自身的武道化作了天道,就如天地至理一般,存在于世。
鬼主,快要突破了!
鉆石是為雄壯男人,體表之上滿是晶狀物,不知是科技產(chǎn)物還是修武所致,總之看上去堅硬異常,可此時這位素來以強硬著稱的不滅星辰團長卻是艱難道:“華夏……難不成要出第五位雄主了?!”
太叔老祖感到很是難以置信,在他先前與鬼主的交手中,后者明顯沒能走到這一步,怎么忽地就看到終點了?
他又怎么知道,先前那六大宗師追殺百鬼夜行的一幕徹底激發(fā)了鬼主的潛力,宗師難求,以一第六的經(jīng)歷便是對鬼主來說這也是頭一遭,更何況這其中還有太叔老祖這一老牌圣品大宗師。
生死之間最是利于突破,而對鬼主來說,尋道鬼們的身死簡直比自身的生死讓他還要難受。
若是知道這一點,不知道太叔老祖是否會后悔,沒能一舉壓死鬼主。
人道雄主為何可怕?
那便是因為當(dāng)他們戰(zhàn)斗時,武道化天道高懸于頭頂,尋常規(guī)則退避,他們言出法隨。
只要是心中所信奉的,只要是真正譜寫在自己武道之路中的,那便可以實現(xiàn)。
他們可以說自己的火焰是冰冷的,不近冰冷更是達(dá)到絕對零度。他們可以說世間最低溫度不是絕對零度,不是零下273度。比如山雪殿的那位大能,招牌的冰火一出,方圓百里都是不知飆到零下幾百度了。
雄主可以說人速可達(dá)光速,比如神山的神王雷諾,只要他想,腳步一動,世間任意地方都是隨心而至。
雄主可以說空間薄如紙,一戳就破,比如華夏軍神的拳,經(jīng)常可以震碎空間。
不是如同一般意義上的空間震蕩,那些力量漣漪實際只是對空氣的破壞,對于空間本質(zhì)根本是動也未動,可軍神卻是確確實實地將空間轟出黑色碎片,異空間降臨。
此般種種,都是人道雄主的可怕,因為他們言出法隨。
當(dāng)然這規(guī)則不是任意篡改,比如雄主想說自己可以一指點爆地球,那便是在扯淡,他們言出法隨其實大可理解為種種神通,這種種神通必須是由武意發(fā)展而來,且是有限度,有方向的。
軍神就沒有神王的速度,神王也沒有山雪殿主的屬性之力,劍主的陰陽劍道是他自己的專屬,獅王和軍神同樣剛猛卻又各有不同。
至于他們之間,孰強孰弱,那便是要看各自武道造詣了。
……
鬼主的路還沒走完,自然說不出天道,路沒走通就是沒走通,差一步都不行,所以他頭頂?shù)难蚰c鬼路,也不過是實力的體現(xiàn)而已,對于實際戰(zhàn)斗沒半點幫助。
可這絲毫不妨礙他的兇悍。
鬼主周圍,黑霧夾雜著紫光開始翻涌,涌動之間蘊藏著大恐怖,只見鬼主忽地探出手去,伸進那黑霧紫光之中,接著這黑霧紫光便是開始收斂,緩慢地,鬼主將手從中抽了出來。
伸進去的時候是空蕩蕩的手掌,伸出來的時候,鬼主的手掌之中安靜躺著一把通體玄紫的長劍。
劍身劍格劍柄,顏色均勻猶如一體,這劍的材質(zhì)不似實體,而是波光流轉(zhuǎn),事實也是如此,這并肩,乃是鬼主的獨闖武技,用自身的圣神罡,包裹住武意,將武意實體化。
太叔老祖看到這把劍,整個人都是微微弓起身子,顯然極為警惕,只聽他道:“單流殤,斷魂之劍,劍下亡魂數(shù)萬,鬼主,你在造大殺戮!”
鬼主卻是嗤笑一聲道:“我就是再怎么殺,能趕得上你太叔家這種龐大家族私下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shù)満Φ娜硕啵俊?br>
“廢話少說了!惫碇魇种虚L劍單流殤一蕩,看了眼漫天光象,又看了眼太叔盤以及三生槍張瑾,輕笑道:“你們?nèi)齻一起來,為我鋪就雄主之路吧。”
至于鉆石、山中野人和太叔長生,他根本是看也未看,又進了一步的他,已經(jīng)近乎可以視這等凡品宗師如無物了。
…………
項塵長舒了一口氣。
他不知曉絕對武裝的車隊是否有生命檢測裝置或是熱能雷達(dá),總之他是將自己所能潛伏技藝盡數(shù)施展了開來。
先是遠(yuǎn)遠(yuǎn)墜在車隊后方,接著便是心臟停跳,強行控制體表溫度短暫時間達(dá)至常溫,屏住呼吸,將自己的生命跡象盡數(shù)清除后,項塵一個癸陰雷,在靜謐無聲中潛入了一輛疾馳的卡車。
他的目標(biāo)不在于那一座座小山似的堆積著的龍眼晶石,他一人之力,搬又能搬走多少?
他真正的目標(biāo),是他眼前的這些車輛殘骸。
項塵貓著身子放輕腳步,悄然摸到了殘骸邊上,其實他這舉動有些多此一舉,進都進來了,外面滿是引擎與奔馳之聲,哪有人會注意到他。
絕對武裝是警惕不假,可他們警惕的是大規(guī)模的突襲部隊,而不是如老鼠般悄聲摸進來的某人,畢竟他們也不知道,太叔家族為何會讓他們搬運這些汽車殘骸。
項塵來到一輛殘骸邊上,悄然在駕駛位上摸了某,又翻了翻已是被炸毀的手扣處,可除了摸了一手黑,什么都是沒有。
又如法炮制將這輛火車內(nèi)的其余幾輛汽車殘骸都翻遍,項塵仍是毫無收獲。
他干脆腳下一個黑雷閃動,悄無聲息又掠進了另一輛車內(nèi),一連輾轉(zhuǎn)數(shù)量,直到他翻遍了每一輛殘骸,都是無所察覺。
這就奇怪了。
項塵此時正站在一殘骸前若有所思,他發(fā)現(xiàn)了見不同尋常的事。
這些車無一例外都是被炸得極為慘烈,可不只是處于什么原因,他們的車內(nèi)坐墊,都設(shè)計得很厚。
尤其是他面前的這一殘骸,相比于支離破碎的其他來說,保存得無疑是較為完好,這車內(nèi)的坐墊,不只是何種材質(zhì),項塵伸手抹去表面的黑灰后發(fā)現(xiàn)其竟是完好無損。
甚至他用手指去扣都是毫無效果。
這可很是不尋常,要知道以他如今的指力,就是去扣金鐵,都能從其上掰下來一塊,更何況是一皮質(zhì)坐墊了。
高階異獸皮?
項塵嘴角帶點玩味,一個汽車座椅,用這種材料……有必要嗎?
(今天二合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