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的測試,項塵沒去,因為此時雖然他的靈敏通和御體通進(jìn)境神勇,卻還是沒能突破10萬英杰值的大關(guān)進(jìn)入第六層。
這樣的話,在第五層的排名靠前靠后,他并不太在意。
項塵不在意,可是苦了群英塔之外的眾多探子。
自從他一個月前,以一種從未有過的速度瘋狂地從5000余名直接殺到第25名后,項塵這個名字,便成了月球的青年俊杰圈子中最為火熱的名字。
多少勢力眼巴巴地看著排名,等著這個月的項塵再創(chuàng)奇跡。
可根本沒動靜。
不過各方實力也不在意,就是他短時間卡在20幾名不再動彈,項塵也絕對是值得被招攬的對象。
因此很多勢力將他們原本準(zhǔn)備再等上一年半載再入塔的后輩子弟,都是提前派了出去,就是為了多接觸接觸項塵。
這也導(dǎo)致了最近群英塔的新人愈加有年輕化的趨勢。
群英塔中相當(dāng)數(shù)量的貴族試煉者同樣有此打算。
但這些人卻是發(fā)現(xiàn),他們根本見不到項塵的人,因為項塵,一次也沒有回過第一層。
許多人面面相覷,這究竟是怎樣一個狂人,能日日夜夜忍受16倍重力也不去放松一下,他,就不會累嗎……
眨眼,又是一個月將過。
這一個月,有些不太尋常的味道。群英塔中,最近流傳開了一個傳聞,或者說是一個怪事。
這一個月,好像有些平民新人,消失了。
……
群英塔第五層的靈敏通修煉室中,項塵如同一只靈鶴,飛速騰挪著。
他時而變作游魚,時而飄忽不定,時而又身形鬼魅如魍魎。
往往在墻壁上槍口露出的瞬間,項塵已是做出了躲避,那感覺,猶如未卜先知一般。
他的腦海中,靈魂的力量在肆意呼嘯著,時刻規(guī)劃著最為完美的躲避路線。
若是有試煉者看到這一幕,恐怕也要忍不住稱贊一聲,很是出色的靈敏通。
但若是加上一個前提,16倍重力,這事,不知會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躲不開了!”
項塵的身子在半空猛擰,不過最終還是速度不行,被橡膠子彈掃中,然后他的身體便在16倍重力之下,加速拍在了地面上,拍得他臉頰生疼。
項塵在第五層也是近兩個月了,這兩個月,他留了兩成心力在神力通上,剩下的八成心力,全部撲在靈敏通和御體通上。
其中御體通在他愈發(fā)熟練的精神力使用下也是取得了相當(dāng)?shù)耐黄,但總體來說,雖比中規(guī)中矩要強(qiáng)上不少,但還不算夸張。
而在靈敏通上,項塵的進(jìn)步是迅猛的。
明日便是六月份的最后一日。
項塵是六月生人,在這個月,項塵19了。
雖然這意味著他的歲月通年齡系數(shù)會從8便為7,但項塵仍舊有著絕對的自信,在這個月的測試上,沖進(jìn)第六層!
5個月,殺到第六層,這個速度,不知又會震掉多少人的眼球。
就在他準(zhǔn)備結(jié)束修煉,提前回住宅區(qū)調(diào)息身體為明日做準(zhǔn)備之時,他的通訊,再次響起。
“項塵,我是唐,速來我第四層的住處!
…………
群英塔第四層。
住宅區(qū)的一棟別墅之內(nèi)。
此時這棟別墅的客廳中,正坐有20個男男女女,坐在中央的,便是唐和李小牧。
這20人,全部面露凝重。
項塵抱著胳臂站在角落處,并沒有與眾人坐在一起,這些人第四五層的試煉者,就是這個平民集團(tuán)的領(lǐng)導(dǎo)層。
“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唐示意了李小牧一下。
后者目光掃過眾人,包括角落的項塵后,開口道:“這一個月以來,群英塔中發(fā)生的怪事,想必各位也是有所耳聞。”
“小牧姐,你說的是新人失蹤的事,這,我感覺不用太大驚小怪吧,都是新人,本就沒什么交際圈,再加上說不定是一心撲在修煉上,才會形成失蹤了這樣一種假象吧!币幻嚐捳唛_口道。
李小牧卻是緩緩搖頭:“沒那么簡單,若是一個兩個,乃至十幾二十個,都可以歸結(jié)在你說的原因上。但這次我們在一層的同伴仔細(xì)調(diào)查統(tǒng)計過,這一批的新人,在這個月入塔后便不見蹤影的,足足有上百人!甚至有人專門在試煉區(qū)輪流蹲守過,根本沒見過這些人!
這個數(shù)字一出,先前說話那人閉嘴了。
傻子都能知道,恐怕是真的出事了。
“最近,有什么大事嗎?”有人開口問道。
這次是唐回答的他:“明天的月底測試結(jié)束后,這一批完試者的名單里,有阿齊茲。”
“月光惡魔阿齊茲?!”
立刻響起一片低呼聲,顯然對于這個名字,眾人都是心有余悸。
月光惡魔阿齊茲,自他進(jìn)入群英塔的那一天起,便成為了平民試煉者們揮之不去的夢魘,那段時間他們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一不小心被阿齊茲盯上。
他手上的血債,多到數(shù)不勝數(shù),是典型的視平民如螻蟻的代表人物。
直到唐的崛起,將阿齊茲反超過后,并用實力將其鎖死在第五六層不敢下來,月光惡魔的低層的血腥壓迫才算是告一個段落。
“我懷疑,這事里有阿齊茲的影子!碧凄嵵氐馈
眾人七嘴八舌,探討個沒完。
“唐要在阿齊茲離開之前,也就是他的最后一次測試上將其驅(qū)逐出去,這事早就傳遍群英塔了。現(xiàn)在不知道多少人在等著明日的測試日!”
“那這么說,真的是阿齊茲做的,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泄憤?”
“小牧姐,那些失蹤者,現(xiàn)在是生是死?”
“群英總榜的名單里,這匹新人300個人,一個不差,都還在!崩钚∧琳f道,“這說明,他們都還在群英塔里。”
“咳咳!
一聲咳嗽打斷了眾人的議論,看到開口的人,一眾人立刻閉嘴了。
戰(zhàn)狂項塵,這個名字,在平民集團(tuán)中可是如雷貫耳。
項塵看到眾人一下把目光都鎖定在自己身上,也是有片刻不適應(yīng),但他還是開口道:“各位,這不是很明顯的綁票嗎?你們說的那個阿齊茲,把這100來號人給綁了,塞到不知道哪去,等到他離開的時候,用這個做要挾,讓唐投鼠忌器,好順利脫身!
屋內(nèi)的人一下愣住了。
“可,可每個人都是有徽章的啊,實在不行,是可以脫離的,他綁票有何意義?”
項塵無奈地看了一眼說話的人,說道:“有徽章,搶走不就好了。都是些新人,還沒了解到徽章的重要性,警惕性又差……”
這么一說,眾人都是若有所思。
他們都算是老人了,并且也都是平民,所以他們先前陷入了一個誤區(qū)。
第一,有徽章,代表除非被秒殺,否則便是安全。
第二,貴族,怎么會綁架平民?
但項塵點(diǎn)醒了他們。
猜到了動機(jī),便要思考解決方案。
有說讓唐現(xiàn)在就去把阿齊茲趕出去的,打他個措手不及。
有說談判,讓阿齊茲放人,可以放他離開。
還有說要不干脆將這些平民放棄掉,反正只是些新人。
唐呼地站起身,一腳踹在了踢最后那條建議的人身上,砸碎了一片家具。
不過這人也不敢發(fā)火,而是快速爬起后走到唐的身邊低下頭道:“抱歉,唐老大!
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你們所有人,都聽好!碧频恼Z氣嚴(yán)肅,展現(xiàn)出了作為領(lǐng)導(dǎo)人的態(tài)度,“行動,我們必須采!但基于兩點(diǎn),首先,絕對要救下這些人的性命!其次,在第一條不被打破的前提下,驅(qū)逐阿齊茲!在這基礎(chǔ)上,討論吧,討論個結(jié)果出來!
唐將他的信念貫徹始終,平民,哪怕是再弱小的人,也是命!
可這兩點(diǎn)要求下,一時間沒人開口了。
他們本就是平民出身,教育水平有限,又沒有接觸過專門的戰(zhàn)爭戰(zhàn)術(shù)素質(zhì)培養(yǎng),當(dāng)個急先鋒還行,出謀劃策,難為他們了。
最終還是李小牧開口了:“要想實現(xiàn)你所說的的話,必須分兵了!
分兵,唐自己一路,明日驅(qū)逐阿齊茲。另一路,解救失蹤平民。
“若是這樣,解救的任務(wù)只能交在你身上了,小牧,你有想法嗎?”唐問道。
李小牧搖了搖頭:“沒有,但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下來!
邊上忍不住傳來一陣輕笑。
李小牧立刻怒目而視。
是項塵。
“你笑什么?”
“笑你傻乎乎唄,想法都沒有,就立軍令狀。況且,有一說一,你弱了點(diǎn)。”
“這,項塵,小牧姐不弱了啊,她上個月的排名又升了兩位,現(xiàn)在是22了。”一個馬尾辮女試煉者小聲道。
項塵卻只是問道:“唐,第六層的人里,除了你說的這個阿齊茲,有很敵視平民的嗎?”
“這到?jīng)]有,包括加布里多在內(nèi)的其余幾個人,也頂多就是無視罷了,并不會刻意針對。”唐想了下回答道。
“那這么說的,你們恐怕忘了個人!表棄m轉(zhuǎn)而看向李小牧,相比較唐的專心修煉,各種情報一般在李小牧這里匯總,“最近,魯伊斯,有什么動向嗎?”
“魯伊斯,他這個月倒是安靜的很。你忽然問他,難道說……”
“那瘋狗會安靜?”項塵嗤笑了下,“你天天拿唐壓他,這種事你說沒他的份?”
旁觀者清。
唐和李小牧幾人,都是當(dāng)局者,他們是真的被這百名平民的生命弄慌了神,焦點(diǎn)全部放在了如何將其解救和月光惡魔阿齊茲的身上。
反倒是項塵,他心里其實不太在意這百人是死是活,所以一語道破了其中玄機(jī)。
阿齊茲,恐怕是和魯伊斯沆瀣一氣了。
阿齊茲在明日對上唐,魯伊斯則是在幕后。
愁云,一下壓在了一屋子人的身上。
不提現(xiàn)在連怎么救人的頭緒都沒有,就是有,魯伊斯,那是排在總榜第9位的強(qiáng)手,群英塔第五層的第一人,李小牧對上他,毫無勝算。
“項塵,我該,怎么辦……”
項塵從未見到過這般模樣的李小牧,以往的她,不說女中豪杰,卻也稱得上是果敢颯爽。
現(xiàn)在,卻很無助。
唐的拳捏得咯吱咯吱響,終于他低頭苦笑一聲,就要放棄自己的貪心:“談判吧,阿齊茲,不驅(qū)……”
“交給我吧。”
唐猛地抬頭,看向項塵:“項塵,你……”
“可惜了我明日的試煉日,只能再等一個月再去測了。”項塵頗為惋惜地道。
“此話怎講?”唐追問,他已是隱隱有所猜測,心中激蕩。
“還能怎講,我怕我測完,魯伊斯見了我就跑啊……”項塵輕聲道,語氣溫和,說出的話,卻是肆意張揚(yáng),“說起來,好像明日,也是我和他的約戰(zhàn)呢,要是沒這事,我都快把他忘了。”
“方法呢,實力夠了,怎么救?”唐強(qiáng)壓著不讓自己立刻喜上眉梢,詢問著最關(guān)鍵的部分。
救人,也不是傻乎乎地沖上去就是一頓沖殺的,那樣可能敵人直接急得撕票了。
“放心,早留了后手!表棄m回道。
唐和李小牧的相視一眼,內(nèi)心很是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