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法,一種獨特于武學之外的特殊武技。
秘法千奇百怪,有的通過燃燒真氣,有的壓榨潛力,有的開辟特殊經脈以存儲真氣,但無論那種方法,秘法都有一個共同的作用。
在短時間內,暫時提升一名武者的實力!
或是力量、或是速度、或是干脆提高星級,讓武者全方位得到提升。
而衡量一個秘法好壞的兩大標準,其一就是其對實力的增幅程度,其二便是其所需付出的代價。
這世間存在的絕大對數秘法,無論通過何種途徑,大多只能將武者拔高一個星級,而且大多只對十星以前的武者其效果,并且通常,都需要付出極為慘烈的代價。
一般單純以肉身虛弱、真氣耗盡為代價的秘法,哪怕提升的實力再少,也可被歸為最頂級的秘法,而一般貨色的秘法,甚至會付出星級永久跌落、經脈受損需療養數年等等嚴重的后遺癥。
即便如此,這些普通的秘法仍舊被眾武者視為珍寶,并且千金難求。
因為到了真正的生死時刻,到底是要命還是要星級,相信所有人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而如果把項塵的妖變也歸類到秘法之中的話,那毫無疑問將是超越所有已知秘法的bug級存在,當然,這也得益于項塵十年煉心后對妖氣抵抗性的絕對性成長。
眼下,項塵第一次真切地看到,這個世界的秘法,是何樣的。
…………
“婆落蹬玄梯,一梯是一級。”擂臺中央,在裁判的哨聲響起后,何藝璇立刻擺出了一個奇特的起手式。
她兩手分別捏作蘭花指,一手點于額頭,一手置于臍下三寸,同時嘴里念念有詞。
坐在近排的眾人眼前一花,隱約看到她的小腹前方,出現了一個迷你的小臺階,臺階共有十四階,在第二階的位置上,正站著一個同樣迷你的小人,它輕松地從第二階爬上了第三階,接著又用盡全身的力氣,從第三階爬到了第四階。
這一過程極其艱難,看得人不免擔心,稍一不慎,這小人便會跌落下來。
但當有人想通過特寫的大屏幕仔細去看清小人的樣貌時,卻發現,屏幕中,何藝璇的身前空無一物。
當他們回過頭來重新用肉眼看時,同樣什么都沒發現,好像先前的一切只是幻覺,令得他們面面相覷。
這時何藝璇也放下了手,此時她的丹田之中,所有的真氣都在不安地躁動著,它們蒙上了一層薄紗般的光澤,而何藝璇的全身經脈,也蒙上了一層同樣的光澤。
“我只能出一劍,你要小心。”何藝璇的小臉皺著,顯然是在壓抑著某種痛苦,但她仍舊出言提醒道。
拉薩大學的選手聽得莫名其妙,可他的心態還是非常放松的,對面這個女孩,雖然容貌極佳,但只是個二星武者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波濤。
下一秒,他臉色劇變,匆忙聚集起全部的真氣匯聚雙手,并將手中的長棍衡于胸前。
“幻蟬靈劍,晝夜蟬鳴。”
一聲悅耳的女聲響起,拉薩大學的選手驚駭地發現,這個按照資料,本該是二星武者的女孩,竟爆發出了四星級的真氣!
而本就不適合低級武者的超級武學幻蟬靈劍,在四星級真氣的催動下,終于在本屆大賽留下了極深的一筆。
銀白色的劍芒劃過長空,真氣的痕跡甚至在虛空中停留了兩秒才消失,劍芒如同白駒過隙,在對手剛剛把長棍架在身前時掠至,三尺青鋒在真氣的包裹下,竟將新合金打造的長棍從中劈斷!
接著在拉薩大學選手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沒入他的皮膚。
嗤啦!
何藝璇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他的身后,這一劍太快了,過了幾秒后,拉薩大學選手的胸前才爆開一團血霧。
這一劍斬得極深,斬斷了胸肌,劈開了胸骨,甚至鋒銳的劍氣還傷到了他的心肺。
何藝璇深知,在使用婆落蹬玄梯連躍兩星后,即便這門頂級的秘法給予了她的經脈一定的保護,她仍舊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
因此她絕不會允許,再因為她的憐憫心而導致被翻盤的結果。
這一戰開始得快結束得更快,快到何藝璇走下臺后,觀眾們還沒反應過來。
只有許賢在解說席一臉驚駭地看著下方的女孩。
“超級心法玉女心經、超級武學幻蟬靈劍,再加上不知名的秘法,我的老天爺,這姑娘是何方神圣?!”他喃喃自語。
擂臺下,項塵和王石磊同樣震撼不以,尤其是王石磊,他心中不斷做著衡量,若是換做他自己,剛剛那一劍之后,他究竟還能保持幾成戰力。
而下了擂臺的何藝璇小臉煞白,在項塵的攙扶下,回到了選手席的座位。
從她口中,項塵得知,婆落蹬玄梯這一秘法是她爺爺專門花了大代價購來,專門適合于女子施展的秘法。
這一秘法可對武者的星級進行升階,只對武道大師以下的武者生效,在低級別可做到一次升兩星,越往后越艱難,到了十星左右,甚至只能提高同星級內的小階位。
婆落蹬玄梯一經施展,丹田和經脈會產生針刺般的疼痛感,而十日以內,何藝璇都不適宜再動用真氣了。
換句話說,她的大賽旅程,也到此結束了。
項塵對比了下妖變和婆落蹬玄梯,發現無論是實力的飛躍程度還是所需承受的代價,妖變均遠勝之。
“我說過,我很厲害的!”她又說出了上臺前的那句話,這次不論是項塵還是王石磊,都頗為贊同地點著頭。
而不得不說何藝璇今日的爆發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她的獲勝,讓王石磊可以在今日繼續高懸免戰牌。
而若是今日獲勝,算上明日的休息日,王石磊將獲得兩日的寶貴休養時間,屆時,他便能以最好的面貌,迎戰王者帝都大學。
而此時拉薩大學的第二位選手已經登場。
項塵下意識地拍了拍何藝璇的頭,才發現自己這個動作有些曖昧,在何藝璇羞紅的注視下,尷尬地傻笑了兩聲。
他現在越來越地覺得,自己好像把何藝璇當成個小妹妹了,與男女之情無關,有點像是對項流兒的感覺。
王石磊伸出手,項塵笑著和他用力擊掌。
“南京大學,這是第二場隊員戰!”看到項塵登場,裁判忍不住提醒他道。
“不用那么麻煩了,剩下的隊員戰我們全部棄權!小喇嘛,上來吧,咱們直接開始!”項塵沖對面臺下的拉薩大學招了招手。
拉薩大學換人登場,光頭小僧人三兩下跳上擂臺,來到項塵的面前。
小僧人雙手合十,沖項塵鞠躬行了個禮,頗為禮貌的舉動倒是把項塵搞得不好意思了,連忙有學有樣,也雙手合十鞠了一躬。
裁判見雙方準備就緒,便大聲宣布:“南京大學項塵對戰拉薩大學羅布尼瑪,隊長戰,開始!”
本來準備出手的項塵聽到對方的名字,差點一個不穩摔出去一個跟頭。
“尼瑪?”他呆呆地看著小僧人。
小僧人顯然不是第一次被誤解了,他雙眼閉合,嘴里念念有詞,完全無視了項塵的怪異目光。
而項塵也意識到自己拿一個小出家人的名字開玩笑顯然有些不妥,連收起調笑,面色嚴肅。
而這時,羅布尼瑪卻猛地睜開雙眼,正視項塵的面孔,面容肅穆,而他嘴里說出的話,卻讓項塵心中滿是把這光頭小僧掐死的沖動。
“施主,我觀你印堂發黑,八字互換空亡,此屬乃大兇之相,此生必有大劫!且此劫之大,甚至會影響我人族命運走向!蓮華生大士在上,施主,你可愿皈依我密宗,從此做個出家人,遠離這塵世喧囂?”
項塵不知道自己剛剛印堂黑不黑,但他可以確定的是,現在一定是黑得徹頭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