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這是條路,不如說就是把植物砍掉的原始叢林,地面泥濘不堪不說,還高低不平,汽車根本就不可能通過,劉詢還沒拐彎唐杰就制止了他。
“這里走不了車。”
劉詢和盧正華全都一愣,因為面前的小路入口看上去還算平整,而且他們開的是大馬力的越野車,只要不是太極端的路況全都如履平地,這個小路除了看上去泥濘一些,完全復合車子行駛的條件。
“杰哥,你的意思毒販走的不是這條路?可是這一路過來就只有這么一個缺口啊。”
“毒販走的是這條路。”
唐杰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車,而盧正華和劉詢更加疑惑了。
“杰哥這里離邊境線的直線距離還有很遠,更別說這條小路繞著走了,那么一大批貨如果不開車怎么能送到邊境呢?”
“我見過德田的運貨卡車,還有他們的越野車,全都沒有沾染過泥漿,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有開進過這里。”
“那他們怎么運貨?”
唐杰已經跳下了車,盧正華和劉詢趕緊跟了過去,唐杰給他們指了指路口的地上,只見一大坨馬糞堆在那里,兩個人瞬間就明白了,毒販在這里換了車!
原始叢林的大樹遮天蔽日,但是卻陰涼不少,加上耳邊的蟲鳴鳥叫,給人說不出的舒服,誰能想到這樣美麗的地方被人用來運送毒品。
沒走多遠,大家就明白了這里為什么不能走汽車,由于小路是天然形成的,所以屬于在大樹間穿梭,兩個樹木只見的距離忽遠忽近,近的距離根本就容不下一輛汽車通過,還有樹木長得毫無規則可言,小路簡直是山路十八彎,汽車根本就拐不過這么極限的彎。
雖然雨林潮濕多雨,很多車子行進的痕跡都被水沖沒了,可靠著殘存的痕跡,唐杰等人還是一直追到了山腳下。
唐杰掏出了地圖,在小路的盡頭標記了一下,到目前為止都跟他想的一樣,可是這里在沒有路可以行進,就連人在這里穿梭都變得很艱難,從這里上去到是最快也是最方便的路線,可是這里上邊正對著一個邊境哨所,毒販怎么也不可能大膽到這樣吧。
唐杰拿出望遠鏡在這里瞭望起來,劉詢和盧正華也東張西望尋找那個適合運毒的場所。
看著看著,盧正華的臉色卻慢慢變得疑惑起來,唐杰原本還準備往前走走看,看到盧正華的表情,他感覺到盧正華發現了什么,趕緊湊了過去。
“你怎么了?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我也不太確定,總感覺這里有些眼熟。”
“眼熟?”劉詢也被吸引了過來。
“哦,我在部隊做偵察兵的時候,因為靠近邊境所以經常執行緝毒任務,偶爾也會執行一些巡查邊境之類的任務,我看這里有點像我之前執行任務的一個地點,但是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況且這里變化也很大,所以我也不敢確定。只覺得很像哪一次執行的任務地點,哎,金三角邊境上到處都是這樣的原始森林,可能是我記混了吧。”
唐杰立刻低頭尋找起來細微的痕跡,只見小路的盡頭確實有些淺淺的馬蹄印,可是卻沒有再通往山上的痕跡,確切的說應該是通往哪里的痕跡都沒有。
唐杰很相信直覺這個東西,他打消了往前走的年頭,俯下身更仔細的尋找起了痕跡。
盧正華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朝著半山腰跑了過去,發了瘋似的在地上踩來踩去。
就在這個時候,唐杰也注意到了在山腳下草皮下確實有被硬物壓過的痕跡,直角的形狀,應該是毒品在這里被卸了下來。
唐杰抬頭朝著山坡上望了過去,這里雖然是最為平緩的一塊,可還是有相當遠的一段距離,那樣一車貨物靠人力運上去不可能一點痕跡都留不下。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盧正華忽然俯下身,在草地上使勁一扯,竟然發現了一個隱藏在草地下的暗門,唐杰跟劉詢趕緊靠了過去。
暗門下只能容一人通過,門口堆放著粗重的鋼絲繩,還有平板車等工具,劉詢試了一下, 這個平板車剛好可以在這個小通道里穿梭。
鋼絲繩上班有滑輪,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貨物從山腳上來沒有踩踏草皮的痕跡。
“看來德田的人就是在這里運毒的沒錯了,這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在邊境哨站的眼皮底下運毒,可是你怎么直到有這么一條暗道。”劉詢問道。
“這個哨站不是一直有人,你們初到這里有所不知,這條毒品通道是金三角之前出了名的毒路,基本所有進入神州的毒品都在這里走,毒梟們集錢挖通了山體,又派出重兵把守,很多年來,都沒法把這條毒路封死,直到很多年前我們的部隊駐守過來之后,才跟當地緝毒警一起清繳了這里,據說當時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是已經太久遠了我也是聽老營長說的。”
“這么說這個哨站是在那之后修的?”劉詢又問道。
“沒錯,毒販看準了這個地方,就是因為這里地勢險要,雖然東邊距離邊檢站不遠,可中間隔著一道懸崖天險,而距離西邊的巡邏點更是遠到離譜,我之前就是被派到這里執行巡邏任務,這個哨站平時只有兩名士兵把守,但是巡邏范圍卻很大,出去轉一圈往往就要一天一夜,我才德田肯定是利用了這個時間趁機運毒。”
這一下一切都變得十分明了,德田不是有什么絕高明的手段,只不過發現了這條荒廢已久的毒路,利用這里邊境戰士巡邏的空檔實施運毒。
“戰士們一般多久巡邏一次?”唐杰問道,
“一般是出去一次然后在哨站修整兩天,然后再出去,一組隊員巡邏三次,就會有人來替換。”
唐杰按著盧正華說的規律推算了一下,被九叔陷害的那天,德田剛好運了毒,算著日期,最近的一次運毒,剛剛好就在明天。
這也真是天賜良機,唐杰腦子里已經大概的出現了一個作戰方案。
另一邊王富貴在營地外還在情緒低落的內疚著,他想要去找唐杰承認錯誤,但是卻無奈沒有勇氣,只能在這里責備著自己的軟弱無能。
“王隊長?”
忽然王富貴的身后傳來一聲輕呼,聲音很小就像是做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