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源市西大街某武術培訓班。
鐵坤被兩個跟班扶著,終于等到武術班學生下課,燈火闌珊闖進了上課的教室。教室里,一個穿黑唐裝的中年男人,正對著一個立式木人樁練拳,拳頭猶如雨點落在立式木人樁上,發出砰砰砰的響聲,叫人聞聲都覺得手疼,而男人卻沒有半點知覺般持續不停。
“詠春派掌權人葉麟,久仰大名!
鐵坤歪歪斜斜站著,胸口完全不頂力。
練武的人都有滿腔正氣,男人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一個蠻子口中喊出,明顯不悅,“在下葉麟,人在都市,再無江湖,如果是江湖事請回吧!
“呵呵呵,什么江湖都市,這他媽的全是生活。”鐵坤示意小弟往他嘴里叼根黃鶴樓,說,“為了生活,你得給我打個人。”
“我說了,我再無江湖,只想過平靜的生活!比~麟直截了當的回答。
鐵坤早知道葉麟不是好對付的,可虧得姬欽珉提醒,早有預備,拿出一個照片丟向葉麟,“你是想要平靜的生活,還是只要你自己?”
“小萍?”
葉麟看清照片里面的人,眼神一縮。
他一拳砸在立式木人樁上,木人樁大碗粗的木樁,轟然斷成兩截,人頭砸在墻壁,把墻壁都砸出一個碗大的疤。
這時,在教室的后面的后勤房間,聽到葉麟叫自己的名字,從后面走出來問:“爸,什么事?”
美女身穿黑色運動裝,褲縫線處有一道自上而下的白線,身形苗條,長發披向手肘關節部位,一根紅絲線輕輕挽住了頭發,發絲雖然多卻不散亂.往教室一站,她身旁似有煙霞輕籠,瞥見幾個陌生人淡淡的眉毛這么一軒,紅紅的嘴唇輕輕一撅,更不像是塵世中人。
葉崳萍!
看到出來的美女,鐵坤都后悔為什么沒事先綁架了她,要這樣,至少還能揩油。
“沒事,幾個朋友約我出去談點事,你先洗洗睡!比~麟回頭很溫和的說。
那相片被他藏進衣服。
葉崳萍以為是葉麟稀松的江湖朋友,便隨口說:“好的,你早點回來。”葉崳萍說完一回頭,鐵坤和他跟班的眼睛,都好像被帶到后勤室去了。
葉麟沉聲道:“幾位,有何貴干我們出去說吧。”
“好。”鐵坤趕忙回神,差點忘了正事,要是沒搞定唐杰,姬欽珉怪罪下來,割掉他弟弟都有可能。頓時就沒有了猥瑣想法,冷厲道,“老子還以為你真與世隔絕呢,上道就好辦!
“說吧,有什么事!钡搅藰窍碌淖呃,葉麟問。
鐵坤示意跟班給他點燃了那根黃鶴樓,又遞過去一個相片說:“其實也沒什么事。只要你堵在夏氏集團門口。看見沒,相片上這個人,廢掉他胳膊或者腿,警告夏氏集團那些娘們,別他媽的叫囂,小心自己那細胳膊細腿就好。”
“你們是什么人?”
葉麟沒想到對方要得罪的是夏氏集團,絕非一般的江湖人,來頭肯定不小。
“我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老子剛從鐵房子被放出來,如果你做事不能如我所愿,你女兒就會使我蹲號子的另外一個原因!辫F坤明目張膽的說。
葉麟打量了兩眼照片上的青年,撕掉照片,說:“好吧,可我的腦海里,就像記住這張照片一樣記住了你們,如果我照做了,你們還敢對我女兒怎么樣,你們全家的后果,都像這張照片一樣!
“放心,江湖規矩我懂!辫F坤不懷疑葉麟的話。
鐵坤不會真的逼急葉麟。
……
梅田村唐杰家。
上午,唐杰到家里的四周轉悠一圈,把村子周圍的山,自己家的土地都重新熟悉了一遍。村子因為距離城市有點遠,9年過去,除了鋪了水泥路,泥瓦房大部分改造成了平頂房,其他變化并不明顯。只不過村子前面那條河,因為有幾個挖沙場的緣故,水更深了,水深也好,游泳捕魚都方便了。
這不,看到兩條浮頭的鯽魚,唐杰麻溜丟石頭砸死了拎回家下飯。
“哥,家里好多菜你要買魚干嘛。”張遠秀見唐杰拎著兩條鯽魚進來問。
唐杰知道張遠秀是要省錢,把魚遞給她說:“不是買的,在河邊逛逛,剛好看到它們兩條魚浮頭,這不是送到嘴邊的食物嗎?”
“騙人,河邊的水那么深——”張遠秀剛要反駁,這時想到唐杰是首長,肯定有絕招,無巧不巧的,郭建安領著兩個男的進來,她都沒看真切兩個人,晃了晃兩個魚說,“我哥抓的,正好給你們下飯!
“……”
郭建安見鄭元秀逃跑似的,郭建安心里嘀咕,我長得有這么嚇人。
平時小妹見到生人,也不會這么驚慌吧。
唐杰也有些錯愕,可當他看向郭建安身后兩個人,豁然開朗。
只見郭建安身后兩個人,一個虎背熊腰,肌肉發達,胳膊比張遠秀大腿都要粗,看著特別像是猛男。另外一個頭發跟海子差不多,不修邊幅亂七八糟,皮膚還很黑,活脫脫的李逵。要擱街上看到這兩個人,絕對會把他們跟混混聯系到一起。
“我叫周國慶,通常人都叫我周胖子。”
“我叫閔亮,黑炭頭一個,沒綽號!
兩個男的都介紹道。
聞聲,郭建安才意識到怎么一回事,自己身后兩個“奸強”犯呢,很快,他就尷尬的跟唐杰解釋道:“唐杰哥,他們兩個都是老實人,我們仨兒都在工地上都是挑重活累活干的,所以一聽承包工地,一拍即合都同意,已經往總包頭那邊報了,只等審核。”
“行,里面坐!
看周國慶和閔亮說話的語調,唐杰就知道他們都是憨厚的胖子。
只是……這樣子實在有點嚇人。
跟他們一塊兒聊了會,飯桌上,大家很快幾杯酒喝下肚熟悉起來,周國慶爺爺是武術師,打小跟爺爺練過功夫,一直有練功的習慣,所以肌肉發達。
閔亮是窮人家,靠做苦力的,為了省錢一年才剪兩次頭,所以頭發比較長。
他們開始都把唐杰當“首長”,可跟唐杰喝了幾杯,都跟郭建安一樣跟唐杰談哥們義氣了。
“唐兄弟在家嗎?”酒性正好,門外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
陳廠長!
聽到聲音,冷曉秋豎起了濃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