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兇神惡煞般的模樣,就好踐踏在無數尸體之上,然后沖敵人大喊一聲:殺無赦!!
這么一看,那幫小混混都嚇得更是額頭上直冒冷汗,有的人甚至瑟瑟發抖。
哪怕是柴小刀、牛大炮這頭領人物也禁不住臉色慘白,汗水都在他們腳底積成了水灘。
看著夏凡,他們壓根兒就不敢反抗。
這幾天省城到處都傳著他名聲,說他怎么把血腥堂所有殺手給殺的一干二凈。
那真是血流成河,尸堆如山,甚至已形成了傳奇乃至神話。
像柴刀幫的這種小混混,怎敢生出反抗之心,只能任由宰割。
夏凡呼出一口氣,冷冷地問:“那人現在在哪里?你們知道嗎?”
柴小刀不敢有任何隱瞞,趕緊回答:“我們……我們都不知道他在哪兒,但他答應給的錢還沒到賬,我們也等著這筆錢,好去給那老人治病。之前在微信跟他約好,他有空就會親自把錢拿給我。不過現在他可能還沒空,沒有聯系我。”
夏凡又是一聲冷笑:“你們就那么放心幫他干掉人后不賴賬?”
牛大炮輕聲說:“其實我們之前已經收到一萬塊定金幫老人住院了,我們也沒辦法,不相信也得信。”
其他人直點頭。
夏凡想了想,接著就命令說:“不管打電話也好,發微信也好,迅速跟那人取得聯系。跟他說,你們的事已經辦妥了,人已經殺了,老人在醫院急需一筆錢動手術,問他怎么著?”
柴小刀點點頭,抹了一把額頭上冷汗,就掏出手機。
他手不斷顫抖,一不小心手機居然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趕緊去撿。
夏凡微微一嘆,凌厲地說:“用不著那么害怕,只要照我說的話做,你們不至于會死。大不了就受點懲罰,畢竟也算情有可原。但事情必須給我辦妥,如果露餡,不能幫我把那人揪出來,你們在場每一個人照樣逃不出我手掌心,就等著十八年后是一條好漢吧。”
柴小刀狠狠咬咬牙齒,大聲說:“好,我明白了!”
他撿起手機,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讓自己盡量鎮定下來,才打了一個微信電話。
過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通。
夏凡在旁邊一聽聲音,果然就是孔殘的,頓時面色一厲。
柴小刀心理素質倒也還算不錯,來了個先發制人。
他嚷嚷著說自己已經把事情辦妥了,為什么還不把剩下的錢拿過來?他們等著給老人治病。
孔殘在那邊陰森森說:“那么急干嘛?又不是不給你錢。再等一天,明晚九點在三板橋桌球館,你們過來,到時我把剩下的錢都以現金方式交給你。”
柴小刀立刻扭頭看向夏凡,后者不動聲色點點頭。
接著,這柴刀幫老大帶著高興語調說:“好,就這么決定,謝謝你了。這位老大,到時我們會準時去拿錢。對了,還不知道您如何稱呼?”
孔殘冷冷地說:“你不用知道我是誰,知道我姓孔就行了。那就這樣,明晚見,我還有事兒。”
說著,就把電話掛掉了。
夏凡心臟都快要長出無數顆牙齒了,就想把那孔殘還有在他背后的東方英武狠狠咬死。
這兩個王八蛋,老子肯定會把你們碎尸萬段的。
夏凡并沒出手弄死他們,英武實在是不忍心下手。
雖然確實是他們殺死肖天峰,但他們也很無辜。
畢竟不是為了自己得錢,只是為了救人而已。
當晚將近十二點,夏凡把五個殺人兇手帶到老肖靈堂里。
這會兒已是深夜,沒有什么人在,就只有守靈的兩個兄弟。
這會兒夏凡才知道老肖確實夠可憐的,就因為經常沖在第一線去緝拿各種罪大惡極犯人,時常有很多天不著家。
所以他妻子早在五年前就跟他離婚,還帶著兒子搬到了美國去住。
這會兒他們雖然知道肖天峰慘死,但好像還沒決定好要不要回來,所以守在靈堂前的就只有他兩個手下。
夏凡也沒跟他們說,自己帶來這五個小混混就是殺肖天峰的兇手,要不然真會被他們撕碎。
“這幾個小家伙是老肖生前抓的幾個小混混,知道老肖死于非命,就想來他靈前磕幾個頭,感謝老肖給他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機會。”
夏凡這么一說,肖天峰手下也沒怎么懷疑。
接著,夏凡就讓柴小刀他們跪下去給老肖靈位磕頭。
肖天峰那兩三個兄弟倒是有些詫異了,因為這五個小混混磕起頭簡直就不要名似的。
他們把腦袋磕在水泥地板上砰砰作響,甚至皮肉都磕爛了。
一片片鮮血流在地板上,甚至帶著一些碎肉。
直到磕得額頭上血肉模糊,甚至整張臉都染滿了鮮血,夏凡才讓他們停下。
他看向肖天峰靈位,心里默默說:老肖,真對不起。我雖然已經把殺你的五個兇手抓到了,但他們也是有苦衷值得被原諒。而且他們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一個老人有足夠錢去治病,他們心并不壞,還保護了不少窮苦老百姓。所以我沒辦法對他們下手,也不打算把他們送進監獄。
現在就讓這五個家伙你磕響頭,我相信你在天之靈是能了解的,對吧?
話音一落,外邊忽然卷進來一股微微陰風,把周圍花圈花籃都吹得微微搖晃。
夏凡淡淡一笑,眼前又晃過那晚突然出現的血淋淋身影。
他嘆了一口氣,又默念道:“老肖,下輩子別做警察了,還是安安生生過日子吧。對了,明晚我一定會把你真正仇人腦袋切下來祭奠你的。當然,還有一個大仇人我也會想方設法把他除掉,凡是把你害死的我都不會放過。”
接著,他就帶著這五個滿臉是血的混混離開了,并讓他們離去。
夏凡不擔心他們會向孔殘通風報信,諒這些家伙因為沒這樣的膽子。
到了第二天上午,他跑去一間婦幼保健醫院。
在這里有個出生還不到一年的小孩子,正住在ICU里面,而命運很有可能就是一個死字。
她就是那下毒后被全家滅口人的女兒,一家子就只有這小女孩逃出生天。
現在沒有父母庇佑,她也很難逃脫一死。
站在ICU病房前,夏凡透過寬敞的窗戶緊緊盯著里邊。
病床上那小女孩瘦的好像就是一條小貓咪,眼睛緊閉。
她身上插滿了管子和電線,看上去奄奄一息。
不知道她心里是否清楚,自己父母已經離她而去。
忽然,夏凡有些感慨這殘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