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疼痛越來越劇烈,疼得我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抱著肚子。
天羅傘小和尚湊到我的腳邊,扶著我,嘴里說著什么,可我整個腦袋都昏昏沉沉地,聽不清楚天羅傘小和尚嘴里在說些什么。
慢慢地,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我感覺肚子里有什么東西在撕扯著一樣,眼前一黑,痛暈了過去。
隱約之中,我感覺這并不是普普通通的腹痛,而是某種召喚。因為在前幾次腹痛昏倒之后,我都在夢境中遇見了殷明陽。
我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殷明陽的召喚。
很快,我感覺身體有了知覺,猛地睜開雙眼,我身處一座地牢之中。
果然,殷明陽通過這種方法來拉進與我的聯系,是因為我肚子里懷著有他的靈胎嗎?
地牢之中光線昏暗,只有幾座點著火的壁爐發著光。奇怪的是,這座地牢竟然沒有一個陰兵的看守。
我向地牢深處走去,周圍的幾座牢房里都是空蕩蕩的,沒有犯人關押在里面。
“咚、咚、咚”地牢里傳來一陣有規律地撞擊聲。我順著撞擊聲尋過去,發現在地牢的角落里有一扇緊緊關著的鐵門,而撞擊聲就是從這扇鐵門里傳來的。
我走過去,打開老房門上的小窗,一根面容慘白,滿臉油膩,蓬頭垢面散著頭發的人一下子撲在鐵門上抓著小窗上面的柱子,沖著我發出一陣野獸的吼叫。
我向后退了一步,打了個寒顫趕緊一把關掉了鐵門上的小窗。里面那個人面獸樣的東西撞得鐵門邊的墻灰都掉下來了,我趕緊跑開了。
在鐵門旁邊的不遠處,我發現了一個地洞。我趴在地洞上看了看,里面是一個天梯,能看見下面是一個地下室之類的地方。
我順著地洞里的梯子爬了下去,這個梯子竟然是懸空的,梯身部分是用繩子編織而成的。
我每往下踏一步,整個梯子就在空中搖晃,搖搖欲墜的樣子。我咬了咬牙,就在我的腳踩在最后一梯上時,整個梯子坍塌了下來,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屁股摔得開了花。
我揉著屁股,一陣刺眼的白光照得我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因為在地下很久都沒有看到過光亮了,過了好一會兒我才適應了這陣光亮。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囚籠,整個地下室的就擺放著這么一個囚籠,其他地方都空無一物。而在囚籠背后的墻壁上是一扇被鑿開的天窗,使得地下室有了光亮。
在晃眼的白光之下,我看見囚籠里坐著一個人。與其說這一個囚籠,不如說這是一個被圈起來的房舍。因為囚籠里面有著一間房舍該有的一切東西。
囚籠里面的陳設很簡單,但這出現在一座地牢里也是十分的奢侈了。這個囚籠房間收拾得十分整潔,墻角邊放一張簡單的床鋪,一頭是棋盤格花紋的帳幔,另一頭掛滿了刀劍。地下鋪著華麗的地毯,整個囚籠真是一塵不染。但是因為在地下,難免會有些潮濕,好像從天窗里面飄進的雨露打濕地面之后,再也不肯干了。地下室的窗口對著的一顆柏樹,可惜在這座地下室只能看見柏樹的一段枝干。溝囚籠里到處掛著藥草,光線也受了障礙。大概是因為藥草正在風干,整個地下室隨之散發出一種不大好聞的氣味。
而在囚籠里那張低案的古木桌后就坐著一個人,在點燃的香薰爐升起的陣陣熏煙之中,那個人正在翻閱岸上的竹簡。
我走進一看,那個人不正是殷明陽嗎!
我雙手抓著囚籠的欄桿,沖著囚籠里面的殷陽明大喊,可我卻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任憑我呼喊殷明陽的名字他都沒抬頭看過我一眼。
就在我想盡一切辦法要進入囚籠的時候,突然感覺臉上冰冰涼涼的,一瞬間就蘇醒了過來。
“明月姐姐,你沒事了吧!”天羅傘小和尚的手里拿著一個水袋,我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全是液體。
“我沒事。可我剛才在夢境里面見到殷明陽了。我走進了一座地牢,爬到了一個地下室,殷明陽就被關押在地下室里面的牢籠里,可是我怎么叫殷明陽的名字他都沒有搭理我。”我伸出袖子,擦干了臉上的水。
判官大人和穆云森一聽到我談論著殷明陽原本弓著背就站直了,他們兩個走開了,在一旁小心地議論著什么。
“明月姐姐,你的肚子里是不是進了什么蟲子!”天羅傘小和尚扶著我站了起來,腹部的陣陣絞痛又隨著我的醒來而消逝了。
我沖著天羅傘小和尚勉強地笑了笑,搖了搖頭,對他說:“不是的,尊神告訴我肚子里面懷有殷明陽的靈胎,我想可能是靈胎寶寶在肚子里面跳動吧。”
判官大人聽完我說的這句話,停止了和穆云森的議論,快步走到我的跟前,十分激動地捏著我的雙臂,弄得我好疼。判官大人怒目圓睜,晃動著我的身體,大聲說道:“什么!你說你肚子里面懷了靈胎?!還是殷明陽的靈胎嗎!?”
我不知道判官大人為何要這么激動,晃動著自己的身體,判官大人才意識到自己抓著我的手臂便放開了對我道歉。
我告訴判官大人,我肚子里面確實懷著殷明陽的靈胎,懷上靈胎這件事是尊神大人告訴我的。
判官大人一聽我的話,整個人的臉都變了,僵硬得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判官大人,我懷著殷明陽的靈胎是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嗎?”我打破了沉寂。
判官大人沒有立刻回答我,他轉過頭去和穆云森對視了一眼之后,還是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一味的要我趕快離開陰府。
“要我離開陰府?可我是奉尊神的旨意來陰府見殷明陽的。我現在連殷明陽的半個影子都沒見著,就要我離開?!要是我現在就離開陰府,這讓我怎么和尊神交代!不行的,我一定要見著殷明陽!”我斬釘截鐵地對判官大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