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殷明陽那依舊熟睡的樣子心里慢慢的沉了下去,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忽然就覺著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回想起從我們最開始相識,我就覺著這好像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無論殷明陽最開始是覬覦我身上的什么,還是有意為之的和我相識,那都不重要了,我只記得殷明陽一直都站在我身邊,為我做所有所有。
他給我熬的粥,他給我買的衣服,他帶我出去吃的西餐,他給我講個笑話,甚至他送我的那把小小的桃木劍,還有那個我喜歡卻不舍得戴的玉鐲子……
越是這么想,我越是感覺自己心中的那份絕望洶涌而至,我的身子慢慢的軟了下去,跪在那口棺材旁邊,頭靠著殷明陽著頭輕聲的說:“你曾和我說過,你也不是平常人,所以你現(xiàn)在走了是不是也和常人不一樣,所以我還覺著你活著……”
“既然真的是這樣,那么咱們兩個就一起走吧,都說有個伴黃泉路上才不孤單,我還有好多的話想要告訴你……”
說完之后,我直接掏出了曾經(jīng)劉隊送給我的那把匕首,閉著眼睛狠狠的就朝自己心臟的位置刺了下去。
我聽到一聲匕首刺破肉發(fā)出的聲音,可是卻并未感到預(yù)期而來的疼痛,我詫異的睜開眼睛去看,卻發(fā)現(xiàn)杜星河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站在了我身旁,而我的匕首正穩(wěn)穩(wěn)地刺在他的手心兒里。
杜星河竟然用手擋在了我心臟和匕首中間的位置!
我嚇了一跳,匕首也來不及拔出來,就直接朝后退了兩步,杜星河望著我,眼神中依舊是那復(fù)雜的神色。
他把手中的匕首拔了下來,扔在了地上,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都說是是緣分無常,可卻從未有人告訴我,緣分這東西,從最開始就已經(jīng)定了……”
“既然你意已決,不用殺了你自己,我有辦法救他,但是,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你愿意嗎?”
杜星河說完之后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拒絕,因為他的那個表情非常的難看,而且還帶著隱隱的期盼。
縱使我知道杜星河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我失望到了極點,甚至我也都覺著自己似乎有些對不起他,我還是最終遵循了自己內(nèi)心的決定,看著杜星河堅定的點了點頭。
見我點頭答應(yīng),站在一旁的張先生卻有些不淡定,他快速的走到我身旁,扶著我站起來,才沖著我小聲的說:“丫頭你可知道這把他救活的代價是什么?你就直接答應(yīng)了?’”
我搖了搖頭,拍了拍張先生的手示意他放心:“沒關(guān)系的,無論是什么樣的代價,我都可以付得了。”
結(jié)果聽到我這么說完之后,張先生的臉色更難看了,只見張先生低著頭卡沖著我小聲的說:“你可曾想過這救他。幾乎就是一命抵一命,可是因為他本就是魂魄所集,所以你若想救他,只能以以魄換魄,而你要清楚,你現(xiàn)在的身體里可只有一魂一魄,如果再丟了這一魄,你只剩下一魂了,那就是傻子了!”
從我認(rèn)識張先生開始,他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淡定的人,現(xiàn)在看他如此急切,我就知道這件事情或許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可是眼前或許只有這樣做才能去救殷明陽,什么代價都是無所謂的。
我沒在理張先生,而是轉(zhuǎn)過頭去看向杜星河:“我答應(yīng)你,現(xiàn)在就能救他嗎?”
杜星河聽到我這么說之后,忽然長嘆了一聲。只見他那黑色的斗篷無風(fēng)自起,呼啦啦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詭異。
他的那聲嘆息很久很久,過了一會兒之后,我才見杜星河忽然轉(zhuǎn)過身來看向我,伸手竟拿出了一顆珠子。
那個珠子泛著七彩的光芒漂亮極了,而那珠子里面似乎蘊藏著一團(tuán)云霧美輪美奐,而當(dāng)我看見這珠子的時候,我頓時就震驚了,因為這顆珠子我曾見過,這就是曾經(jīng)月奴讓我去從殷明陽家偷出來的那顆珠子?
可是這珠子怎么會到了杜星河的手里?我越發(fā)的覺著這件事情不對勁,也越發(fā)的感覺似乎杜星河,月奴和殷明陽他們之間有著一絲古怪的聯(lián)系。
“還魂珠……”我還在看著那顆珠子出神呢,忽然聽到了一旁的張先生先生嘀咕了一聲。
我沒理會,直直的看著杜星河,只見杜星河拿出那顆珠子之后望向了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才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了杜星河身旁:“你確定你真的要這么做,不會后悔?”杜星河再一次問我。
我沒考慮直接就點了點頭,杜新河一臉無奈的看著我,示意我伸手,然后把那珠子放在了我的手心上。
當(dāng)我接觸到那珠子的一瞬間,就感覺自己渾身通透,似乎所有所有的不開心,所有所有的難過,所有所有負(fù)面的情緒全都一閃而逝,剩下的就只有舒服和那種很久很久從未得到過的快樂和淡然。
“現(xiàn)在你拿著這顆珠子躺進(jìn)棺材24個時辰之后,我會過來找你,到時候你就會達(dá)成心愿,但是到時候你也別要后悔。”
我聽到杜星河這么說完之后,更是死死地握住了那顆珠子,然后直接翻身爬進(jìn)了棺材里。
殷明陽依舊平靜的躺在那里,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我握著珠子然后牽住了殷明陽的手,把頭靠在他的肩膀處,輕聲的對他說:“你感覺到我嗎?你知道我來找你了嗎?不要怕,我現(xiàn)在就會救你。”
站在棺材旁邊的張先生看著我。連連的嘆氣:“丫頭你傻,你傻呀……“
張先生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杜星河站在一旁沖著張先生冷冷的說:“融魄須留人守著,你在這守著吧,算是我欠了你一個人情。”
杜星河說完之后,轉(zhuǎn)身就不見了。屋子里面只剩下了張先生,劉隊已經(jīng)僵硬的尸體,還有倒地重傷的月奴。
張先生看著我和殷明陽好一會兒之后,才嘆氣的說:“丫頭,你放心的睡吧,之后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我點了點頭,然后閉上了眼睛,漸漸的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