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惶恐不安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般,一點兒一點兒的走向那個滿臉都是膿包的,忽然出現的陌生男人,驚懼恐慌和絕望頓時一起涌上來。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什么樣的心情,因為情緒實在太多,太混亂。
而那個滿身膿包的男人就在那看著直直的,臉上的那種表情,讓我心更是驚慌得不得了。
我知道,無論他是什么目的來到這兒,想必都是來勢洶洶。
而且,他忽然出現在這森林里,還能變化成張先生的模樣,不用想都知道,他絕對不是個善茬。
可是現在那么多的事情已經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我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怎樣才能躲開這個男人然后自救。
畢竟現在張先生根本不在我身邊,而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這個前不著村后不招店的樹林子里,本就很被動。
更何況現在的這種狀況,伸手不見五指,如果他真的要是把我帶到別處,沒了這堆篝火的光,我豈不是就和瞎子一樣?
到時候情況只會變得更加糟糕,而且誰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想對我做什么?他是想要我的魂魄,還是想要其他什么?
我不敢再去想,恐懼已經徹底籠罩了我,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努力的想要去掙扎,可是卻一直都無濟于事。
最后我崩潰了,沖著那個男人破口大罵起來,可是我的身子還在不受控制的朝前挪動過。
我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手足無措,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挪到了他的身旁……
最后當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腿即將要邁出那個用白色粉末圈出的圓圈的時候,我死死的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敢去睜眼看面前那個滿臉膿包的男人。
而這時我忽然感覺自己舌尖一疼,竟然是自己緊張之下,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而幾乎就是在那一瞬間,我忽然感覺自己停住了,我猛的睜開眼睛去看,卻發現對面的那個男人此時也正一臉迷茫的看著我。
幾乎是求生的本能,我猛的就朝后退了幾步,重新退回了那個圈子里,我大口大口的呼氣,卻根本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而那滿臉膿包的男人也歪著頭看著我聲音不自然的說:“你竟然能破了我的法?”
我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但是卻有種劫后余生的沖動涌了上來。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看著他,然后躲在篝火旁再也不敢動,手中死死的握著那把匕首,得以那一絲的慰藉。
那男人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兒之后,才呸了一口說道:“真沒想到,你tmd還有兩下子。不過你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
一邊說著,我就看著他忽然沖著我抬起了手,緊接著我就感覺周圍頓時又起了一場風。
那風刮的格外的大,周圍的樹葉包括樹枝都被大風吹得嗡嗡直響。
我嚇壞了緊緊的蹲在篝火旁邊蜷縮著身體,可是那風吹過來之后,整個篝火堆的火都猛的一下子就竄了起來,我閃躲不及,被那猛的躥上來的火苗,燎到了頭發,頓時我就聞到一股糊焦味兒撲鼻而來。
那滿臉膿包的男人站在那圈圈外面看著我冷笑著說:“我在這守了這么多年,熬了這么多年,終于找到一個可以代替我的人,我怎么可以放棄?怎么可以?”
一邊說著,他手上的動作開始變得更快,篝火里的火苗開始四處亂竄,甚至,有些被張先生撿過來的枯木已經被風卷得不知蹤影。
身后的帳篷,也開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破裂聲,我回過頭去看,這時才發現那有些殘破的小帳篷,此時已經有一邊翹著腳。
如果那男人繼續實施這種妖法,讓那風繼續刮著,想必這帳篷在挺不了幾分鐘,就會隨著那風像是那些枯木一樣被吹得無影無蹤。
我幾乎要崩潰了,而最讓我崩潰的卻是我發現,地上那些白色的粉末正隨著風的吹動而變得越來越淺。
而我這個時候才終于理會到剛才那個男人說他還有別的辦法。
看來他的辦法就是利用風把那些白色粉末吹散,這樣他就能重新進來到這兒抓到我。
我朝四周張望了兩下,卻發現這種狀況,我躲無可躲。
而我的包還在帳篷里,我必須要把包取出來,因為那包里還裝著我必須要用的東西。
當我慌亂的沖進帳篷的時候卻猛然看到,帳篷旁邊的睡袋上,還放著張先生臨走時給我的那張符紙。
我心下稍稍安定起來,快速的背好了背包,然后攥著那張符紙就沖出了帳篷,而在我前腳剛走出帳篷后腳帳篷就已經被大風吹跑了。
篝火也早已經就剩下了零星的火光。現在我只能模糊的看到面前的那個男人,有些黑色的影子。
風依舊在吹著,我睜不開眼睛,迷迷糊糊的沖著前方望去,卻驚恐的發現那膿包男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到了近前。
我借著那僅剩的火光看到那一張猙獰的臉,此時正直直的看著我,我嚇壞了,直接就朝后退去,可是才退了兩步,就被那膿包男的一下子抓住了肩膀。
只見他低下頭來,沖著我的脖子處深深的吸了口氣嘆息的說到:“如此好的身體直接扔了,倒是可惜了,配上你這一身濃厚的陰氣,今天晚上看來我倒是可以美餐一頓。”
一邊說著我就見他呲開滿嘴的牙沖著我的脖子夢的低下頭來。
我條件反射般的就從兜里面拽出了那把匕首,想都沒想就沖著他的肩膀狠狠的刺了下去。
可是當我的刀刺進他的身體的時候,我才更加的恐慌起來,因為那個刀并沒有扎進肉里的鈍感,反而就好像是扎進了一堆爛泡沫的感覺。
我瑟瑟發抖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刀,而那男人卻抬起頭來看著我,呲著一嘴的牙冷哼著說:“你以為你傷得了我?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等到今天晚上,我享用了你這一身的陰氣,到時候你就可以在這里當我的替死鬼了,這樣我就不用萬萬年都守在這日夜受著煎熬!”
說完之后,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而我的心算是徹底的涼了,那個圈不見了,帳篷也飛了,我手上的刀也根本沒有辦法奈何他,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兒了嗎?當成這個男人的替死鬼,然后永遠的守在這片樹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