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停在住院大樓前。
車門打開,先是從里面跳出來個活潑的小身影,然后郝燕緊跟隨在后面。
月亮不知躲在哪個云層里不見蹤影,繁星卻滿天,照在母女倆的身上,一地的溫馨。
郝燕低頭看了眼表,時間剛好,主治醫(yī)生有規(guī)定不能超過的外出時間。
手里牽著的糖糖還沉浸在電影的歡快中,一路蹦蹦跳跳,“媽媽,我看到小飛象最后和媽媽團(tuán)聚回到大自然,我好替它開心!我好喜歡小飛象呀!”
小孩子的童心,總能感染人。
“嗯!”郝燕彎唇。
糖糖咧著小嘴笑嘻嘻的說,“媽媽,其實(shí)這部電影我是想和霸道總裁一起看的,因?yàn)樗臀伊艘恢恍★w象!媽媽,我可是把和霸道總裁約會的機(jī)會留給你了!”
郝燕哭笑不得。
不過聽著女兒張口閉口的念叨著對方,成功激起了她的好奇。
郝燕挺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霸道總裁!
母女倆踏上最后一層水泥臺階,走進(jìn)了住院大樓。
看到女兒打了個小哈欠,郝燕俯身,將她小小的身子抱了起來。
“糖糖,是不是困了?”
“嗯!”糖糖雙手抱住她的脖子,將小腦袋搭在她肩膀上。
郝燕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再堅(jiān)持一下,馬上回到病房你就能睡了!”
“嗯嗯!”糖糖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和她奶聲奶氣的說,“媽媽,等會你繼續(xù)給我讀《小熊維尼歷險記》的童話故事好不好,我想知道維尼和小豬有沒有捉到長鼻怪,它們……”
聽到女兒突然停下來,郝燕不解的低頭看,“糖糖,怎么了?”
糖糖大大的眼睛望著某個柱子的方向,歪著頭說,“媽媽,好像有個漂亮阿姨在看我!”
“漂亮阿姨?”郝燕驚訝。
她疑惑的回過頭,大堂里走動的人并不多,并沒有看到什么漂亮阿姨。
糖糖小腦袋點(diǎn)了點(diǎn),甜甜的說,“嗯,長得很漂亮,像電影明星一樣還戴著大墨鏡,不過,在我的眼里世界上還是媽媽最漂亮!”
郝燕只以為女兒是看到經(jīng)過的人,并沒有多想。
聽到后面,她失笑的捏了捏女兒的小鼻子,“小馬屁精!”
母女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電梯里。
而后,藏身在柱子后面的汪詩藝和常靜走出來。
常靜不敢置信的望著電梯的方向,充滿懷疑的語氣問,“詩藝,我剛剛沒聽錯吧?那個小女孩……管郝燕叫媽媽?”
汪詩藝摘掉了墨鏡,瞇起雙眼道,“你當(dāng)然沒有聽錯!”
因?yàn)樗猜牭靡磺宥?
原本對于接二連三都未能計(jì)謀得逞,反倒次次都令自己陷入困境,汪詩藝處于一個很不利的位置上,沒想到……
柳暗花明又一村。
常靜吞咽唾沫,震驚的說,“郝燕竟然背地里有個這么大的女兒?她藏得也太好了吧,而且一點(diǎn)都看不出來她是單親媽媽!詩藝,你說秦總知道她有孩子的事情嗎?”
汪詩藝紅唇揚(yáng)出一抹燦爛且詭異的笑,“你覺得呢?”
……
隔天。
工作日依舊忙碌,早上開過例會后,郝燕就和趙姐扛著機(jī)器到外面采訪。
文藝部有重要的活動,邀請了不少媒體和電視臺進(jìn)行采訪,她們也是受邀的其中一家,這樣的工作相對來說很輕松。
下午三點(diǎn)的時候,活動結(jié)束。
郝燕和趙姐收掉了機(jī)器,散場離開的中途去了趟洗手間。
活動廳的隔壁進(jìn)行著某電影的影迷見面會,來了不少明星,氣氛一直很熱烈,穿過走廊時,都能感受到里面粉絲的尖叫聲。
趙姐一邊和她往洗手間方向走,一邊嘀咕著以后她女兒要是這樣不好好學(xué)習(xí)曠課追星非得打斷她的狗腿。
終于走到了洗手間,迎面有人走出來。
郝燕和趙姐都雙雙輕皺起了眉。
踩著十幾寸的高跟鞋,身形顯得更加高挑,穿著某時尚品牌的禮裙,頭發(fā)和妝容都是造型師精心打造過的,散發(fā)著明星范十足的氣場。
汪詩藝手里握著小鏡子,低頭整理著耳邊的妝發(fā)。
擦身而過時,肩膀撞到了郝燕,手里握著的小鏡子跌落在地上。
啪嗒的一聲清脆,光潔的鏡面裂開了幾道。
趙姐見狀,為了避免歷史再次上演郝燕會吃虧,十分警惕的看著汪詩藝說道:“你又想干什么?這回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是自己沒看路撞的我們!”
汪詩藝看了眼她們。
以為她又要起什么幺蛾子時,卻意料之外的笑了笑開口,“不好意思!”
語氣甚至是客氣的。
說完,汪詩藝俯身將地上的小鏡子撿起,然后便施施然的走了。
仿若她剛剛真的只是太專注于照鏡子,無意中才會撞到了郝燕,并沒有存心找茬的意思。
郝燕和趙姐:“……”
兩人都像見鬼一樣。
看著汪詩藝離開的背影,郝燕微瞇起眼睛。
她和汪詩藝已經(jīng)打過很多次交道了,因?yàn)榍鼗茨甑年P(guān)系,她對于汪詩藝是情敵的存在,更是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一樣。
哪次見面不是針尖對麥芒?
這也未免太異常了。
郝燕抿唇。
莫名的,心中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回到電視臺忙碌沒多久,就到了下班時間。
郝燕手里趕著份新聞稿,最后一個離開的辦公室。
從寫字樓里出來,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一輛低調(diào)卻又十分奢華的勞斯萊斯停在路邊。
郝燕愣怔了下,臉頰有些微熱。
前后左右都看了看,確定沒有熟悉的同事后,她像是賊般一溜小跑的過去,鉆進(jìn)了車?yán)铩?
秦淮年正以十分閑適的坐姿翹著二郎腿,膝蓋上放著筆電,正在回復(fù)著郵件。
晚陽里,五官輪廓英俊深刻。
郝燕穩(wěn)住左胸口的心跳,鎮(zhèn)定的笑著開口,“秦總!”
秦淮年懶懶的瞥她一眼,“下班了?”
“嗯!”郝燕點(diǎn)頭。
秦淮年吩咐,“任武,開車吧!”
他語氣隨意且自然,仿佛來接她下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勞斯萊斯行駛在街道上。
中途遇到紅燈,前面的任武手機(jī)響起。
他掏出看了眼來電,下意識的看向后視鏡里坐在后排的兩人,才緩緩的接起,“喂,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