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承載著太多的歷史。
不為人知的,不能登上臺面的,見不得人的,塞給黑夜,黑夜只能承受。
斧聲燭影,發(fā)生在夜色之中;太素宮變,也發(fā)生在夜色之中。一個是傳聞中的記載,一個是幾千年前的謀劃。
而這一天的絕情宮,也是夜色。
原本平靜的絕情宮,在某個瞬間炸開,一道道毀滅的能量從這里爆發(fā)開來,整個絕情宮內(nèi),死傷無數(shù),無論是暗夜司、花肆、紅袍司還是皇城護衛(wèi)隊,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給驚住了。
當(dāng)他們緊急動員,準(zhǔn)備保護絕情宮,保護澹臺絕情的時候,一支強橫的力量出現(xiàn)在了絕情宮之內(nèi),數(shù)量多達五萬余人,直接擋住了這些力量介入皇宮。
丞相申時行聽聞到動靜的時候,整個絕情宮內(nèi)城已然封鎖了起來,找來北松針、御風(fēng)客等人詢問,卻說不出所以然。
“你們就在皇城之內(nèi),如何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申時行很是憤怒,質(zhì)問兩人。
御風(fēng)客很是羞愧,說道:“殿下匆匆求見,后九千歲再次求見,仙帝便安排我等去調(diào)查大將金朝興等一干主力動靜,只不過剛剛離開沒多久,絕情宮內(nèi)便出了事。”
申時行臉色蒼白,看向絕情宮,那里已然被陣法與結(jié)界完全籠罩,但里面的戰(zhàn)斗氣息似乎并沒有停止過!
“那里面的人到底是誰的人手?”
“不清楚!”
“不清楚?御風(fēng)客,你是紅袍司的人,你竟然不清楚如此多的人怎么出現(xiàn)在絕情宮之內(nèi)的?!”
申時行暴怒。
“像是圣靈族的人!”
北松針冷厲地說道。
“什么?”
申時行頓時愣住了,圣靈族的人奪宮?什么情況?
“馬上調(diào)動大軍,給我打開結(jié)界!另外,緊急召喚暗一場等人回來!”
申時行了解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很顯然,這一次絕情宮變并不是偶然事件,而是一件預(yù)謀已久的事!而主導(dǎo)這一次行動的,很可能便是那個赫赫有名的九千歲宋鐵鐵!
絕情宮混亂了,喊殺聲一片。
在一間客棧中,羅三代推開窗戶,看了一眼絕情宮的方向,關(guān)上了窗戶,啟動了禁制,拿出映魂石,聯(lián)系了葉長天,只是長時間沒有回應(yīng)。
就在羅三代著急不已的時候,葉長天終于接通,虛影浮現(xiàn)了出來,羅三代連忙匯報道:“絕情宮內(nèi)發(fā)生變故,疑似九千歲奪取絕情宮,如今整個絕情宮內(nèi)到處都是戰(zhàn)斗,死傷無數(shù),規(guī)模更是不斷增加。”
葉長天仔細看著羅三代,皺眉問道:“絕情宮發(fā)生變故?”
“門主,我親眼所見!您可以感觸得到,這里的大地都在顫抖。”
羅三代連忙說道。
若不是因為打開窗戶很可能被人發(fā)現(xiàn),羅三代很希望葉長天親眼去看看。
葉長天對這個消息很是意外,澹臺絕情的統(tǒng)治力可謂是極強的,如何突然會發(fā)生了宮變?九千歲?那個人到底在圖謀什么?
“澹臺絕情在哪里?”
葉長天詢問道。
羅三代匯報道:“目前還不清楚,最大的可能是困在了絕情宮內(nèi)殿的大陣與結(jié)界之中。”
葉長天收到消息之后,便安排羅三代做好隱蔽。
林輕月臉色有些蒼白地看著葉長天,說道:“這件事來得毫無征兆,讓人摸不到頭腦,是不是圈套?”
葉長天收起了映魂石,關(guān)心地問道:“輕月,你感覺好些了嗎?”
林輕月點了點頭,說道:“一些傷勢而已,不礙事,只是可惜了那些兄弟。這些暫且不說,長天,你認為絕情宮變是真是假?”
“真的。”
葉長天肯定地說道。
羅三代的情報能力是值得肯定的,自從葉長天放他一馬,便將他和他的家人救出監(jiān)獄之后,他這些年都潛伏在了虛極帝國,這個人極善交際,能力很強,所提供的情報價值很高,鮮有失誤。而且這種大事件,他也不會造假。
畢竟一調(diào)查便可知真?zhèn)巍?
“有九千歲的地方,就有陰謀。有一個宋鐵鐵陰謀顛覆死淵,幾年努力,都化作了我們的嫁衣。而這一個來絕情宮的宋鐵鐵,不知道謀劃了幾年,才有了今天的動作。”
葉長天讓林輕月坐下,然后掃了一眼陣法之外的戰(zhàn)局,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對門外喊道:“蘇蘇,召集所有主力,準(zhǔn)備戰(zhàn)斗。”
“長天……”
林輕月頓時一驚。
這剛剛被暗一場打的慘敗,主力傷的傷,殘的殘,損失了一萬余兄弟,士氣正是低落的時候,怎么突然又要進攻了?
葉長天抬手安撫著林輕月,說道:“放心吧,這一次是我們的機會。”
祖暮、趙無仞、祁五鼎、諸葛行、獨孤現(xiàn)、慕容集等紛紛被召集起來,葉長天指著陣法之外與冰仙尊作戰(zhàn)的暗一場,下達了作戰(zhàn)命令:“以他離開為信號,開始大反攻。安排凌星艦出動,這一次,我要徹底打垮他們!”
祖暮趙無仞等人自然是不會反對葉長天的決定,諸葛行聽從了諸葛太上的囑托,也沒有反對,不過獨孤現(xiàn)就有些不安了,仗著自己也是皇親國戚,還認識獨孤淺語,直接反問葉長天:“這才剛剛打了敗仗,哪里有再出手的道理?若是沒有萬全的把握,如何都是不可再出手的。”
葉長天沒有懷柔,只是說道:“你可以回獨孤帝國了。準(zhǔn)備作戰(zhàn),我為先鋒!”
“還有我!”宋天星手持霸王槍走了進來,咧嘴一笑,看著獨孤現(xiàn)說道:“一點點傷勢,還不足讓我退下戰(zhàn)場。老大說怎么打就怎么打!誰要是不服氣,先問問我答不答應(yīng)!”
獨孤現(xiàn)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但也清楚若是自己就這樣回去了,獨孤一絕非得廢了自己不可。就在獨孤現(xiàn)為難的時候,林輕月出面解圍道:“有意見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再多意見,終究還是要服從大局,對吧?”
獨孤現(xiàn)連忙說道:“對,我服從大局,一切聽從葉仙帝的差遣。”
暗一場收到了緊急傳訊,絕情宮出現(xiàn)了變故!連忙出手擊退冰仙尊,喊道:“今日不分勝負,他日再決生死!我們走!”
冰仙尊與鐘離九并不清楚這些人為什么撤退了,但也沒打算追。
她們兩個人不追,不代表葉長天不追,當(dāng)暗一場與七煞一離開,葉長天親自率領(lǐng)天門衛(wèi)、征星軍包括戰(zhàn)艦群都拉了出來,直接開始了大反攻。
澹臺嘉佑、澹臺棟、澹臺柳、易鴻德等一干征星軍見領(lǐng)頭的跑路了,而且對方還有冰仙尊、神秘高手,兩位仙帝,外加毋瑟、天君長老,如何是對手?
倉皇之間,連忙撤退,而這個命令的下達,正中葉長天的下懷。
一場追擊戰(zhàn),就此打響!
葉長天不講道理,也和這些人沒道理可講,在這基地上空,直接就動用了凌天堡艦的巨炮,采取的是一線橫掃的姿態(tài),收割著虛極帝國的征星軍。
就在葉長天發(fā)起反攻的時候,絕情宮內(nèi)部的戰(zhàn)斗也變得極為慘烈。
澹臺絕情與澹臺嘯塵沒有參與戰(zhàn)斗,只是眼簾顫動著看著九千歲宋鐵鐵,厲聲喝問道:“為什么?我們乃是盟友,你為什么要背叛盟約?”
“盟約?”宋鐵鐵輕柔一笑,抬手將殺過來的暗夜司高手一掌擊斃,說道:“你的盟約是與萬古簽署的,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澹臺嘯塵怒不可遏,拿出法寶沖上去就與宋鐵鐵拼命,卻被宋鐵鐵斬斷了法寶,一腳踢到了澹臺絕情身旁,澹臺絕情一把接住澹臺嘯塵,冷厲地看著宋鐵鐵,喊道:“你不是宋鐵鐵!宋鐵鐵的修為,可不是仙帝!”
“呵呵,是與不是,又有什么關(guān)系?澹臺絕情,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殺你嗎?”
宋鐵鐵停下腳步,任由周圍的人廝殺,只凝視著澹臺絕情。
澹臺絕情只是冷冷地說道:“殺我?呵呵,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些?只憑著你仙帝六層的修為?”
宋鐵鐵抬手,摘下了帷帽,凝眸看著澹臺絕情,輕柔地喊了一聲:“絕情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澹臺絕情神魂一震,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容,無數(shù)的記憶從封印之中涌現(xiàn)而出,就在這一瞬間,澹臺絕情感覺到了一股毀滅的危機,連忙升起防御護罩。
砰!
匆忙升起的護罩沒有完全消除全部的攻擊,而是直接潰散開來,沉悶而狠厲的一擊直接拍在了澹臺絕情的胸口。
接連三掌!
全部拍打而至!
在澹臺絕情極速后退的同時,一道身影從身前飛至了宋鐵鐵身旁,而宋鐵鐵已然再次戴上了帷帽,很明顯,對方是利用了自己的弱點!
“澹臺嘯塵!”
澹臺絕情看著站在宋鐵鐵身旁的澹臺嘯塵,眼神之中的殺機難以壓制,剛剛擊傷自己的,便是自己的兒子澹臺嘯塵!
無法相信,卻不能不信!
澹臺絕情咬牙切齒地喊道,“為什么?!”
澹臺嘯塵盯著澹臺絕情,嚴肅地說道:“為什么?因為這是我的第三次造反!你以為我為什么跟你回來?我回來的唯一一個目的,便是殺了你,坐在皇位之上!”
“我已經(jīng)封你為太子了!”
澹臺絕情緊握著手,嘴角都在滴血。
“太子?哈哈,太子還不是說廢就廢的?太子有什么權(quán)力?你給我暗夜司了,還是給我花肆,紅袍司了?你給我的軍隊,我能指揮得動嗎?”
澹臺嘯塵厲聲反問,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浮現(xiàn)出了濃重的殺機,緩緩說道:“最主要的是,你必須為我母親的死付出代價!”
“呵呵!”
澹臺絕情苦笑起來,指了指宋鐵鐵,說道:“她之所以幻化為趙夢瑩的模樣,便是因為你給的畫像吧?好一場戲!看來你們早就勾結(jié)在了一起!”
澹臺嘯塵坦然喊道:“是又如何?在我被桑落落擊潰,只剩下逃命的時候,是她給了我機會,是她幫我一步步走到這里的!你為了引起仙魔大戰(zhàn),為了取得太素的信任,你犧牲了我的母親,犧牲了我的叔叔,犧牲了無數(shù)人!”
“當(dāng)初你襲殺太素的時候,也是在這個宮殿,也是在這里布置的大陣吧,太素信任你,你給他的是什么?澹臺絕情,你不覺得熟悉嗎?這一切,都是你教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