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絕情凝視著星空中閃爍的異象,嘴角帶著幾分詭異的笑容,緊握的手緩緩松開,緩緩說道:“暗一場,你看到了吧?”
一道漆黑的身影緩緩從澹臺絕情身后浮現(xiàn)了出來,是一個近乎干枯為骷髏的老人,手中握著漆黑的拐杖,眼眸冰冷陰翳,滄桑地說道:“你真的決定了嗎?”
澹臺絕情回過身看著暗一場,傲然說道:“為什么不呢?上一次應(yīng)劫而出,我擁有了虛極帝國,這一次應(yīng)劫而出,我便可以擁有整個金烏寰宇!”
暗一場盯著澹臺絕情,哪怕自己與他在一起六千余年,依舊沒有看穿這個人。
他的瘋狂,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比擬的。
這種瘋狂,讓人不安,也讓人狂熱。
“我會追隨你左右,生死不棄。”
暗一場重重地承諾道。
澹臺絕情哈哈大笑了起來,轉(zhuǎn)身抬頭看向星空,緩緩地說道:“那就準(zhǔn)備吧,三年之后,滅獨孤、慕容、諸葛與蔚藍(lán)!從此之后,仙域?qū)⒃谖业氖种校 ?
暗一場緩緩?fù)肆顺鋈ィг诹撕诎抵小?
新圣境。
萬古下達(dá)了動員令。
天變劫數(shù)生出,正是圣靈族踏平仙域的絕佳時機。三年之內(nèi),徹底滅殺桑落落,三年之后,一舉定仙域!
沉寂了無數(shù)年的力量,終于從古老的閉關(guān)之中走了出來,開始接管圣靈族的一切,一些人被撤換了,一些人被清理了,就連身在新圣境的錦瑟仙子也被勒令離開新圣境。
錦瑟仙子不得不走。
萬古的將領(lǐng)將錦瑟仙子送到星空之后,便下令戰(zhàn)艦將其寒星艦毀滅,任由錦瑟仙子的尸體在星空之中化作干尸,墜落向無盡虛空。
錦瑟仙子的死對于萬古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小到了轉(zhuǎn)眼便忘記。不久之后,九千歲返回了新圣境,開始謀劃仙域與對付桑落落的事。
萬古很是放心,將很多機密之事都交給了九千歲來辦理,而自己卻進入法則荒原,開始了漫長的閉關(guān)。
葉長天并沒有切斷新圣境星辰樹的入口,萬古依舊可以進入其中,感知法則,凝聚道紋。
仙域進入了大動員時代,然而這種動員并沒有形成戰(zhàn)爭,只能說是籌備戰(zhàn)爭,或籌備應(yīng)對戰(zhàn)爭。如暴風(fēng)雨之前的黑云,不安開始彌散在無數(shù)人的心頭。
那驚天動地的天變劫數(shù)似乎是永遠(yuǎn)不會停歇,一直掛在天際,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一直掛著,持續(xù)著,直至三十三天之后。
葉長天猛地睜開了雙眸,瞳孔中閃過了古樸的陰陽圖,驟然之間,再次黑白分明,抬起頭看去,一個純白色的蓮花臺緩緩凝聚,十二個蓮花瓣各染其色,古樸之中,蘊含著極強的威壓。仔細(xì)看那蓮花瓣,蓮花瓣之上閃爍著毫光,而每一朵毫光之中,似乎又隱含著整個蓮花座。
“你們認(rèn)識這是什么吧?”
葉長天看了一眼幼木兒、冷星,輕輕詢問道。
幼木兒眼神之中閃爍出奪目的光芒,冷星更是激動不已。林輕月與若若已然進入了閉關(guān)狀態(tài),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
“十二蓮花臺!傳說中道運傳承之臺,不僅可以改變?nèi)说牡肋\,還可以讓修行者境界、領(lǐng)悟大幅提升,是淬煉神魂,提升修為的至寶。”
幼木兒激動地說道。
冷星連連贊同,說道:“你快點進入其中,只要你汲取了這里面所有的道運,那你的未來,不可限量!”
“我的未來?”葉長天皺了皺眉頭,看向兩人,說道:“這東西怎么用?道運真的可以分出來嗎?”
“可以!”
幼木兒與冷星同時說道。
幼木兒有些忸怩,看著盤坐到十二蓮花臺的葉長天,輕輕說道:“如果,那什么,你一個人吃不玩的話,可以分我一滴滴……我這輩子太倒霉了,嗚嗚……”
冷星翻白眼,你倒霉有我倒霉嗎?
好歹你上一次死之前有樹老人陪你,再生之后還有虛空之靈的王者陪著你,之后你就遇到了葉長天,你有什么可以倒霉的?
你看看我,自從天變之后就被丟到了無盡星空,幾千年都沒個鬼影子。
論悲慘,我最慘,我也想要一點道運。
“怎么分?”
葉長天問道。
“只需要你以神魂凝聚出那人的身影,然后將其身影融入至十二蓮花臺的蓮花瓣之內(nèi),便可以汲取道運。”
“是的,不要忘記了名字,還有,最好只分幾個人,這樣道運更強。”
幼木兒與冷星一言一語之中,將事情說了一個明白。
葉長天沉神進入至十二蓮花臺之中,仿若置身于一片紫氣的海洋,無盡頭,無邊際。
“這便是所謂的道運嗎?紫氣東來,莫不是便是這個緣故。”
葉長天神魂微微一動,凝聚出了林輕月的虛影,輕輕說道:“蔚藍(lán)星辰,林輕月。”
在林輕月的虛影觸碰到十二蓮花臺的蓮花瓣時,一道紫氣從天而降,直落入至了林輕月的體內(nèi),而正在閉關(guān)之中的林輕月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結(jié)印一變,進入了更深層次的領(lǐng)悟之中。
“還真管用?”
葉長天笑了起來,神魂一動,張口便說動:“太漠星,聞人若若,扶桑樹靈幼木兒,星辰樹靈冷星,蔚藍(lán)星辰寧小雪、紫靈、唐染云、楚楚、獨孤淺語、獨孤帝國獨孤淺語……”
正在享受道運的幼木兒、冷星頓時打了個哆嗦,驚恐地看著葉長天。
幼木兒更是急得跳了起來,喊道:“夠了,夠了,這是你的道運,分一些就可以了,不能再分了!”
“宋天星、霜冷、藍(lán)酒、蘇靈兒……”
幼木兒癱坐在地上,喊道:“天啊,你這樣分下去,會出事的。”
葉長天哪里管這些,說完了這些之后,接著說道:“冰仙尊、紅蓮仙子、畫老人、云汐、萬虎、云天、萬葉……天君長老,毋瑟……”
幼木兒已經(jīng)不說話了,看著葉長天在那里瓜分道運,這個家伙實在是太可惡了,竟然將自己認(rèn)識的人都喊了一個遍,甚至把桑落落都給算了進去。
有多少道運夠你瓜分的,至于如此浪費嗎?
遠(yuǎn)在蔚藍(lán)帝國的梢月、長孫嫣然,還有身處蔚藍(lán)星辰的楚楚、獨孤淺語等人,幾乎都感覺到了紫氣入體,紛紛靜下心來領(lǐng)悟。
葉長天看著紫氣海洋緩緩虛淡了下來,繼續(xù)凝聚著一個個虛影,喊著一個個名字,直至喊道羅三代的時候,所有的紫氣都耗費一空。
整個十二蓮花臺也在此時崩碎,化作了點點星辰消失不見。
“為什么這么做?”
冷星難以置信地看著葉長天。
他瓜分了所有的道運,而自己卻沒有汲取一分一毫。
幼木兒更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就不讓他分任何人了。如今葉長天沒了道運,他該如何走未來的路,如何應(yīng)對即將到來的時代?
葉長天卻毫不介意,笑著說道:“我自然是可以提取所有的道運,只是你們也要清楚一點,憑著我一個人的道運,是改變不了未來的局勢的。真正改變歷史,創(chuàng)造歷史的,是所有人,是參與到歷史之中的所有人,而不是某一個人。”
“可是你沒有道運……”
幼木兒依舊難以接受。
“我如何沒有道運了?我原來的道運差了嗎?我只不過沒有取額外的道運而已。放心吧,我來到這里,便是我的道運,這里,是我突破的寶地!”
葉長天十分自信地說完,然后大踏步走向遠(yuǎn)處的墳丘,喊道:“在這里,我要修煉神通,在這里,我要突破至圣仙巔峰!成為半步仙帝!你們看著吧,這個時代,我來主宰!”
豪情萬丈!
幼木兒與冷星對視了一眼,遠(yuǎn)處的死氣被牽動了,葉長天的修行開始了。
霜訣兒有些苦悶地看著遠(yuǎn)處修行的人群,這一日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的變化,該去看書的還是去看書,該去修行的還是去修行,而自己,只能在這里發(fā)呆。
梢月姐姐也真夠狠心的,不帶自己去仙域玩,還安排人專門盯著自己,跑了幾次都沒跑掉。
舅舅更是讓人傷心,這一跑就跑了六年了,也不見有個消息傳來,真不知道舅舅去了哪里,莫不是和輕月舅媽私奔了?
額,不對,他們已經(jīng)成親了,這算什么,丟掉了楚楚、紫靈、染云、淺語還有小雪,你們兩個跑路了,太不夠意思了,怎么也應(yīng)該帶上我才是。
不入地仙不能進入仙域,這不是逼著自己修行嗎?
修行那么枯燥,早晚會把自己修老的,不干,還不如去星空里玩一陣子呢。
“訣兒,染云找你。”
疏籬走到了霜訣兒身旁,笑著說道。
“啊?真的嗎?我可以進入仙域了嗎?”
霜訣兒頓時來了興致。
疏籬眼神一轉(zhuǎn),說道:“這個你需要問她才知道,不過我看,應(yīng)該是好消息。”
霜訣兒聽聞之后,馬上就向傳送陣飛去。
格物院總部中,唐染云看著一臉失望的霜訣兒,不由地笑了起來,說道:“讓你去招生你還不樂意了?好歹也是天門的人,怎么就這么不服從紀(jì)律呢?”
“舅媽,我想要的是去仙域,我不想去招生,太麻煩了。”
霜訣兒有些郁悶。
唐染云說道:“你不去招生也可以,那繼續(xù)待在天門發(fā)呆吧。”
“舅媽……”
霜訣兒央求著。
唐染云實在是受不了,只好說道:“好,去仙域可以,但是仙域現(xiàn)在有一個苦差事,你要去的話,必須簽署協(xié)議才行。”
“什么協(xié)議?”
“你的差事是老師,需要教導(dǎo)學(xué)生學(xué)習(xí)道法。但這個學(xué)生很不聽話,為了避免你打他們,所以你需要簽署不打人協(xié)議……”
“我怎么會打人,不就是教學(xué)生嘛,我去,只要是在仙域。”
霜訣兒同意了。
半個月之后,霜訣兒暴走了,掐著仲夏兒粉粉嫩嫩的臉蛋,喊道:“我忍你十幾天了,我告訴你,你老爹都得對我客客氣氣的,你還敢欺負(fù)我了?我舅舅是你爹的師傅,啥,我只是一個教書的?行啊,仲夏兒,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梢月安撫著緊張的諸葛夏雨,微笑著說道:“不是我說你,夏兒才三歲啊,你就寵溺成這個樣子了,不早點矯正過來是不行的,讓她吃點苦,別擔(dān)心,霜訣兒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