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平天大笑著迎接了唐覺等人的歸來,氣氛隆重而熱烈。
當然,這一份熱烈不是給唐巖巖與唐覺的,而是給葉長天的。在唐平天看來,這個家伙是一個人才,如果可以留在唐家為唐家效力,那唐家的未來必不可限量。
葉長天有些受寵若驚,分賓主落座之后,便主動奉上了自己“守碑人”的腰牌。
唐平天思索了許久,也想不起來“守碑人”這個存在,看著有些期待的葉長天,嘆息道:“老夫也未曾聽聞,不過天兄弟不必著急,待家妹到了,想來會知曉一二的。”
葉長天感謝一番,言說了會,便與唐巖巖退出了大殿,去了后院,就在葉長天問唐巖巖書房在哪里的時候,唐平天正在與唐覺秘密商談。
“天長夜到底是什么,這個身份還是需要查一查的。若是不弄清楚他的底細,我始終是不放心。”
唐平天有些謹慎地說道。
雖然葉長天用了一些手段,以“失去部分記憶”為理由瞞了過去,但只憑著一個腰牌,并不能說明太多情況。
唐覺認真地點了點頭,贊同道:“這件事我已經(jīng)著手安排人去查了,相信會有結(jié)果的。不過此人確實非同一般,并非池中之物,若是我們可以交好,或也是不錯的打算。”
唐平天微微點了點頭,自己也是如此想的。
一是拉攏,讓他加入唐家,成為唐家的一份子。
二是拉攏,加入唐家的陣營,成為代表唐家利益的一份子。
一個是唐家,一個是唐家陣營,是完全兩回事。前者代表家人,后者代表家人或盟友。
但指導思想?yún)s只有一個,那就是結(jié)交。
“等醫(yī)兒來了,問問她的意見。”
唐平天與唐覺商談了近半個時辰,之后不久,便攜唐家之人出了瞻彼城,前往不遠處的離星岸去迎接唐醫(yī)兒、凌老翁兩位疆者與一干丘隅、星子等人。
葉長天沒有去,待在唐家的書房里仔細查找著各種文件與書籍,試圖可以找出更多有價值的線索。可惜書房里被處理的十分干凈,只有書籍,沒有什么文件,也沒有什么書信之類的。
翻看了一會書籍之后,葉長天便抬起頭來,繼續(xù)看墻上掛著的畫像,畫像上的人,自己竟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頭戴星冠,足穿朱履,衣素紗之衣,手執(zhí)玉簡,腰懸七星金劍,垂白玉環(huán)佩……
葉長天看著畫像,與記憶中的洞真畫像重疊在一起,才猛地驚覺,眼前的畫像,竟然與洞真尊皇有幾分神似,而在打扮上,竟幾乎無二。
“他就是帝太虛嗎?”
葉長天審視著眼前的畫像。
很明顯,這個家伙肯定與洞真有一些關(guān)系的,而這個關(guān)系,未必是血緣關(guān)系,很可能如天可都與自己的關(guān)系一樣。
影響力塑形!
葉長天翻找了唐巖巖書房里所有的書,也沒有找到一本關(guān)于洞真的書籍,甚至在一些歷史傳說中,也沒有洞真的記載。
聞人一族,沒有任何的記錄。
葉長天看過聞人洞真的記錄,那樣可以與媧皇搏殺的超絕人物,絕對不是尋常之人,縱然不是當年死淵的重要首腦,也必然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畢竟,戰(zhàn)神之名,可不是誰都可以戴在腦袋上的。
可這樣的人,竟然沒有了任何記載。
葉長天又想起聞人星依的另一重身份,那就是唐醫(yī)兒手下的干將,她名為文穆兒,而并不是聞人穆兒或聞人星依!
取字“文”而非“聞人”。
這說明了什么?
聞人星依雖然不是什么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但她拋棄了自己的姓氏,到底是為了什么?
葉長天隱憂有一種感覺,那抹殺了的歷史,很可能與聞人這個姓氏有關(guān)系,換言之,聞人很可能在萬年之前是皇氏!
若是這個推論屬實,那聞人洞真很可能便是聞人家族中極為強大的一員。如此來說,那太素的身份,也便呼之欲出了,太素很可能來自于死淵上古時期的皇族!
只不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聞人洞真死了,只留下了寂寂無名的石碑,只留下了一個化作枯骨的守碑人。
歷史詭譎的云霧依舊透著令人著迷的夢幻與朦朧。
葉長天的沉思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唐巖巖笑靨如花地走入了書房,喊道:“天長夜,我姑姑要見你。”
葉長天微微一笑,將桌子上的書收了起來,放在了書架里,隨著唐巖巖再次進入了大殿之中,看到了坐在唐平天身旁的女子。
只一眼,葉長天便瞬間如觸電一般,頓時驚呆了。
眼前的女子十分好看,三千青絲安然地垂著,眉似彎月,眼含魅惑,香肩裸露,紅衣玲瓏,妖媚無雙。
葉長天心頭狂震,并非是眼前的女子長得好看,而是眼前的女子不是別人,而是千叟!
不,確切地說,和千叟長得一模一樣!
對于千叟這個恐怖的器靈,葉長天是十分熟悉,雖然現(xiàn)在千叟在楚楚身邊。但經(jīng)常在一起的人,還是一眼便可以認出!
唐巖巖看著不爭氣的葉長天,以為是淪陷在了唐醫(yī)兒的美貌之中,失去了心神,不由地神魂一動,猛地喊道:“天公子,這位便是我的姑姑,唐醫(yī)兒。”
葉長天眼神中的震驚緩緩收斂了,上前兩步,躬身施禮道:“長夜見過疆者。”
“疆者什么的,就不需要提了。”唐醫(yī)兒和煦地說道,看著葉長天,微微點了點頭,滿意地說道:“既然在這里,那就是一家人,快入座吧。”
“多謝。”
葉長天強壓震驚。
這連聲音也是如此相似,絕對不是巧合!
甚至葉長天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千叟跑出來到了死淵,改了名字了。只是看唐醫(yī)兒那毫無熟悉之色的眼神,葉長天也清楚了,眼前的唐醫(yī)兒,只是唐醫(yī)兒罷了。
不過!
此人絕對與千叟存在關(guān)系!
而千叟只不過是伏羲琴的器靈,唐醫(yī)兒與千叟有關(guān)系,那必然也與錦瑟仙子有關(guān)系!
“有意思了。”
葉長天嘴角帶著禮貌的笑意。
錦瑟仙子!
自己怎么就把這個人給忘記了。
在長期以來,她一個女子一直呆在新圣境,還能將各方情報打聽得一清二楚,恐怕暗中的布置必然是不小的。
看似孤立無援的一個人,卻很可能是一個大鱷。
鐘離九都能在諸葛帝國打鍥子,那錦瑟仙子為什么不能在死淵藏釘子?
只是,唐醫(yī)兒真的會是錦瑟仙子的棋子嗎?
葉長天見過錦瑟仙子,那個人很敏銳,也很聰明,但謀略大局,真的是她在做的嗎?
“天公子。”
“啊?”
“天公子似乎有些心事啊。”
唐醫(yī)兒看著有些出神的葉長天,微笑著說道。
葉長天略帶歉意地笑了笑,對唐醫(yī)兒說道:“在那朦朧的記憶深處,似乎見到過唐疆者,又似乎不曾見過,適才有些恍惚,實在是抱歉。”
“哦,有這種事?”
唐醫(yī)兒眼神微微一動,含笑問道。
葉長天略微點頭,拿出了腰牌,問道:“不知道唐疆者可知道守碑人是什么意思?”
唐醫(yī)兒招了招手,守碑人的腰牌便落入了手中,仔細翻看著,思慮許久,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腰牌似乎有些歲月了,不過據(jù)我所知,帝國內(nèi)部并不曾封守碑人,起碼最近三千年是沒有的。”
葉長天接過唐巖巖轉(zhuǎn)送而來的腰牌,收了起來之后,說道:“無妨,只是我想看看我的過去是個怎么樣的人。”
“過去真的重要嗎?對你而言,未來不是更顯得重要嗎?”
唐醫(yī)兒眼眸閃爍著亮光,徐徐問道。
葉長天搖了搖頭,說道:“未來固然是重要,但在我來看,正本溯源才可以談?wù)撐磥怼R粋人若是沒有了過去,他就不清楚自己應(yīng)該秉持什么樣的信念,用什么樣的眼光去看世界,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活在當下,不知道下一步前往哪里。”
“知曉過去有這么多好處嗎?”
唐醫(yī)兒平靜地問道。
葉長天肯定地回道:“人只有銘記過去,方有未來。所以,我想找回我的過去,看看自己是為誰戰(zhàn)斗過,為誰守護過,為誰……”
說到這里,葉長天看著唐醫(yī)兒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重重地說道:“犧牲過。”
唐醫(yī)兒眉頭微微簇起。
葉長天的話中,似乎帶著其他的意思。
“說得好。”唐醫(yī)兒夸贊了下,然后話鋒一轉(zhuǎn),說道:“聽聞天公子口才驚人,智謀超絕,現(xiàn)在醫(yī)兒有個難題,倒是想請求下,不知可否解惑?”
“那只是謬贊罷了,疆者才是真正的智謀之人,長夜不敢班門弄斧。”
葉長天婉拒了。
唐醫(yī)兒能坐在這么高的位置上,歷任兩朝不倒,肯定不是靠這一身完美的皮囊。找自己幫忙,算了吧。
自己吃過千叟的苦,可不想再吃一次虧了。
唐醫(yī)兒并沒有給葉長天拒絕的機會,笑著說道:“公子莫要謙虛,用口才便讓張才身敗名裂,最終陰謀暴露而覆滅,公子可謂為國有功。醫(yī)兒這里確實有個問題,很想聽聽公子的意見。”
葉長天沉吟不語。
唐醫(yī)兒便直接說道:“有人想搶我家的地,我現(xiàn)在一不能還手,二不想丟了家里的地,三想讓他離得遠遠的,不知道公子可有什么辦法?”
葉長天嘴角微微一動。
看來唐醫(yī)兒還真是個厲害角色,這個問題很能證明這一點。
看似簡單的問題,卻往往藏著殺機。
唐醫(yī)兒的意思很簡單,虛辰來了,我想弄走他,但我自己不能動手,咋辦,你給我出個主意。
但這也只是表面的意思。
更深一層的意思是,我現(xiàn)在不相信你,我不能攤開牌面直接點虛辰的名字,只能用這種方式問問你的想法,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虛辰那個陣營的。
如果是也沒關(guān)系,反正唐醫(yī)兒沒有直接點名字。如果不是,那你就應(yīng)該拿出點真本事了。
葉長天了然,環(huán)顧了下唐平天、唐覺與唐巖巖,最后目光落在了唐醫(yī)兒身上,微笑著說道:“這個簡單,找個人幫忙就好了。鄉(xiāng)里鄰里的,想必很樂于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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