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六日,隱士塔通告全仙域,將于九月二十六日于封禪之巔,擁立隱士塔弟子葉長天為萬塔至尊塔主,誠邀仙域各方勢力觀禮。
消息如同驚雷,轟隆隆地傳遍了仙域。
獨孤一絕原本想看去看看獨孤淺語,沒有想到竟收到了這一份情報,一時之間竟無法作出決斷。
葉長天!
是那個太素的傳人,大典的擁有者,也是獨孤淺語惦記的男人!
獨孤一絕不同意獨孤淺語與葉長天,極力撮合獨孤淺語與澹臺嘯天,最主要的便是澹臺嘯天身后是虛極帝國,而葉長天身后,卻好像一無所有!
而現(xiàn)在,一直在暗處保護葉長天的隱士塔竟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底牌,那就是葉長天是隱士塔的至尊塔主,他的身份,是隱士塔中最尊貴的,誰想要動他,那就是動隱士塔!
而動了隱士塔,便意味著畫老人、棋老人、琴老人會生氣,連帶著紅蓮仙子與冰仙尊也會生氣!現(xiàn)在的仙域,有幾個人能承受得起這幾個人的怒火?
獨孤一絕面色鐵青,很明顯,隱士塔給了葉長天一把保護-傘,而在任何人動葉長天時,就需要考慮下后果了!
獨孤淺語與澹臺嘯天的婚期將近,葉長天必然會出來搗亂!到時候獨孤帝國該如何應(yīng)對?
動手還是不動手?
動手吧,忌憚隱士塔!
不動手吧,對虛極帝國沒有交代!
“隱士塔!你們可真的會跳出來鬧事!還選擇在了封禪之巔!”
獨孤一絕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不到萬不得已,獨孤一絕是不想與隱士塔撕破臉皮的,因為撕破臉皮的后果,是自己臉疼!
“召獨孤畫扇、三斬,速至!”
獨孤一絕來回踱步,厲聲下令。
現(xiàn)在棘手的問題不止是葉長天的問題,還有去不去的問題。
去,就相當于承認了葉長天的至尊塔主身份!
不去,那就是擺明了不給隱士塔面子!
雖然獨孤一絕曾經(jīng)反對過隱士塔,甚至取締了北部仙域的“塔”,但隱士塔三老在這里住了幾個月,這些“塔”又恢復(fù)了人氣,來來往往的,還都是有不少高手,曾經(jīng)的禁令已然名存實亡。
有三老直接坐鎮(zhèn),誰能說什么?誰能反對什么?
朝廷中有些官員寫了奏折來反映這個問題,奏折全都被諸葛畫扇扔到了火爐里去了。這種無力的反對是沒有任何效果的,強行出頭,只能自討苦吃。
別人不知道三老在獨孤一絕面前毆打獨孤文,甚至將獨孤文逼迫至死的事,獨孤畫扇、獨孤三斬如何不知?
三老就是直接來整頓隱士塔,樹立威風的,多說何用?
畢竟,獨孤一絕都不愿意去招惹的存在,大家還是不要蹦跶了。
沒有決戰(zhàn)生死的勇氣,最好是保持沉默。
獨孤畫扇也看到了隱士塔的消息,不等獨孤一絕召見,便飛向了皇城,在半路之上還遇到了獨孤三斬,兩人都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直入皇宮。
慕容帝國。
慕容無為背負著雙手,仰望著長空,直至古晚風、秋疏狂匆匆趕至,才回過神,說道:“隱士塔的消息你們看過了,我們?nèi),還是不去?如果去,多大規(guī)格?如果不去,用什么推辭?”
古晚風看著慕容無為,從這一連串的問話之中可以感覺的到慕容無為的猶豫與難以決斷,古晚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秋疏狂。
秋疏狂嘆了一口氣,思慮再三說道:“仙帝,臣以為還是應(yīng)該去!
慕容無為看向秋疏狂,皺眉道:“說說原因!
秋疏狂見慕容無為坐下,分析道:“原因有三,第一,至尊塔主是隱士塔最具權(quán)利的人,稱之為一言以決,言出法隨并不為過,無論是誰坐在這個位置,他都代表了隱士塔最高的權(quán)利。我們尊重隱士塔,就首先需要尊重隱士塔的最高層!
“有理!
獨孤無為點了點頭。
秋疏狂繼續(xù)說道:“封禪之巔立至尊塔主的時間有些微秒,距離北部與東部結(jié)盟的時間只間隔了二十天,這其中隱藏著極強的威懾味道。畢竟,葉長天是虛極的仇人,不僅大鬧過仙域,甚至還闖過虛極帝國!”
“臣又聽聞,葉長天與獨孤淺語有舊,若是獨孤淺語與澹臺嘯天婚期不變,那葉長天將會成為最大的變數(shù),而隱士塔此時的態(tài)度,則是在保護這個變數(shù),這是其二!”
“你是說隱士塔在為葉長天秋庭城一行做準備?”
慕容無為眼眸一亮。
如果這一切并不是針對四方仙域,而只是為了保護葉長天的話,那去一趟封禪之巔也沒有什么大不了。
“極有可能。”秋疏狂點了點頭,肅然說道:“仙帝,最重要的一點是,葉長天此人雖然難以預(yù)測,但卻是一個適合做朋友的人,他比虛極更可靠。支持葉長天,便是反對虛極,也是反對東部與北部結(jié)盟,從這一點上來看,我們應(yīng)該去參加,而且,規(guī)格要高!
慕容無為想清楚了,一個人支持什么,反對什么,不能只看他說了什么,還需要看他的腳站在哪里!
站在無為城反對的聲音再大,也傳不出無為城去。但站在封禪之巔,那聲音可能會傳出很遠,很遠,直到某些人也聽到。
古晚風不失時機地說道:“仙帝,古荒秋在天門之中修行進展神速,區(qū)區(qū)幾年時間,已然從靈仙提升至了真仙中期,而這一切的背后,是天門毫無差別的待遇!
“可以說,古荒秋事實上與天門內(nèi)門弟子的待遇完全一致,而天門卻從未要求過古晚風付出什么,來去自由。從這些方面來看,葉長天是可以值得相信的人!
慕容無為突然想到了什么,笑著說道:“葉長天這個家伙有些古怪啊,聽說鐵衣城顧家的顧憐兒還在心心念念地想著葉長天,這是真的嗎?”
古晚風含笑道:“此事是真的,不過顧憐兒已經(jīng)幾年沒見到過葉長天了。”
慕容無為嘴角浮現(xiàn)出了一抹笑意,輕輕說道:“你們一致認為我們該去?”
“應(yīng)該!”
古晚風與秋疏狂同時回道。
慕容無為點了點頭,說道:“那就給葉長天一個面子吧,以最高規(guī)格前往封禪之巔,帶上顧憐兒,讓她一起前往,好歹是我們慕容帝國的子民……”
古晚風吃驚地看著離去的慕容無為,最高規(guī)格沒問題,帶上顧憐兒算什么鬼?且不說她沒有這個資格吧,就說她去了,那不是給葉長天添亂嗎?
秋疏狂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按照仙帝的要求去做吧,時間不多了,我們?nèi)蕚浒,通知漫悲吟,讓他親自統(tǒng)帥戰(zhàn)艦護衛(wèi)。”
古晚風凝重地點了點頭,仙帝出行,沒有傳奇老將保護怎么行。
南部仙域,太上城。
諸葛太上大步流星地走到湖邊,對垂釣的池影說道:“真難以想象,當年毫不起眼的家伙竟然成長為了隱士塔的至尊塔主!
“毫不起眼?”
池影咯咯一笑,秀眸瞟了一眼諸葛太上,說道:“我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可不是毫不起眼,不僅從你手中拿走了戰(zhàn)艦,還留下了個仲舜,拐走了我們的寶貝女兒!
諸葛太上臉耷拉了下來,郁悶地說道:“夏雨也真是,一出去又是大半年不回家!仲舜那個木頭有什么好!”
“怎么好,都好不過自己女兒喜歡。他們這半年不露面,但恐怕也沒閑著,一旦天門布置了大量的星際傳送陣,那天門的力量將具備極強的機動性,很可能會直接從中部仙域,在短時間內(nèi)跳躍至各方仙域。”
池影流轉(zhuǎn)著目光,看著遠方說道。
諸葛太上也清楚這一點,不過并不在意,道:“就天門與乾元那點力量,讓他們跳,又能如何?真仙都沒幾個的勢力,有什么可以擔憂的。何況,天門與乾元還在不在都不一定呢!
池影轉(zhuǎn)過頭問道:“你認為葉長天成為至尊塔主之后,天門與乾元將會被吞掉,成為隱士塔的一個部分?”
諸葛太上直言道:“這應(yīng)該是必然的事吧?隱士塔雖不能力比帝國,但也是四方帝國之外的最強勢力,尤其是三老、紅蓮仙子與冰仙尊,這些頂級高手的存在,足以讓葉長天擁有更大的舞臺。他還能怎么做?只能將天門與乾元并入至隱士塔!
“如今看來,隱士塔三老可是打了一個好算盤,擁立葉長天為至尊塔主,不僅可以得到太素大典,還可以獲得富甲仙域的乾元,而在大典與乾元的支撐下,隱士塔的影響力與實力,恐怕都會大幅提升!
池影看著侃侃而談的諸葛太上,轉(zhuǎn)過頭看著湖面,輕輕說道:“太上,你還不了解葉長天這個人,我可以感覺的到,他絕對不會讓隱士塔吞掉天門、乾元。他在乎的,與我們看到的,未必是一樣?xùn)|西!
“不如此做的話,還能怎么做?”
諸葛太上不認可池影的觀點。
站在一個超然勢力的巔峰,手中擁有無數(shù)高手,他怎么可能會在乎曾經(jīng)的小家小戶,顧及兄弟情義,將那些人安排至隱士塔中不就可以了,這對隱士塔,對天門,對乾元都是一個好的結(jié)果。
池影自信地說道:“我可以斷定,他不會。”
諸葛太上坐在了一旁,笑著說道:“這一次我是不會被你說服的,你不懂男人,男人的權(quán)力欲望是無限的,當他站在巔峰,手握重權(quán)時,他眼中會看向天空,而不是低頭看向腳下。”
“哦,怪不得你總是喜歡看天!
池影淡然地說道。
“我那是脖子酸了……”
諸葛太上辯解道。
東部仙域,絕情宮。
虛極仙帝看了一眼隱士塔的情報,面無表情地將情報放在了一邊,繼續(xù)批示其他的奏折,這讓前來問詢的申時行、姬元一有些莫名的心慌。
越是沉默,若無其事,事情越大,怒火越甚。
這是虛極的特征。
虛極仙帝抬起了頭,看著不安的兩位丞相,緩緩問道:“封禪之巔是在東部仙域嗎?”
申時行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虛極為什么問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只不過在轉(zhuǎn)瞬之間,申時行便明白了過來,
這不是一個問句,而應(yīng)該是一個感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