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切加密?”
依依眼睛里都是小星星,也不知道是不清楚,還是摔出來的。
葉長天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反切就是取第一個的聲母,取第二個的韻母,組合起來便是你要讀的字。十四對應(yīng)的是第一首詩中的出字,十七對應(yīng)的是第二首詩中的輝字,五對應(yīng)的是第一首詩中的低字,十五對應(yīng)的是第二首詩中的燈字,反切下試試。”
依依說道:“出輝,吹,低燈,燈,吹燈,原來如此!”
孟三省贊嘆地看著葉長天,說道:“這種加密,可是十分少見吧?”
葉長天微笑著點了點頭。
對于修士而言,加密這種東西恐怕是不需要太多考慮的。在世俗界,大家可以通過傳音符聯(lián)系,實在不行就飛一下也就到了。到了仙域,近距離有傳音卷軸,遠(yuǎn)距離有映魂石,不存在什么加密的需求。
沒有需求,記憶也就少了。
至于葉長天了解反切加密,也是從世俗界了解到的,如果趙無仞在這里的話,恐怕會在更短的時間內(nèi)找出結(jié)果。
只是一開始葉長天沒有想起這種加密方法,一直嘗試用其他的加密方法來解讀,直至最后,才突然反切出來一個像樣的結(jié)果。
還好這群人雖然被封閉了神魂與法力,執(zhí)行能力還是很強(qiáng)的,趕在結(jié)束之前熄滅了所有燈火。
有些路,只能經(jīng)過黑暗,才能找到。
“不知道這一關(guān)又是什么考驗。”依依有些感嘆。
“我的頭好疼。”
祁五鼎揉著腦袋醒了過來,看了一眼周圍,沒看到一個人,身邊還畫了一個大大的圈圈,箭頭就是長針。
“你們這群混蛋,說好的共進(jìn)退的……”
祁五鼎收拾好東西,走到高處,看到了幾個人的身影,大聲喊道,追了下去。
這不是一片沙海,只是一座沙丘,一條湍流的河從沙丘的邊緣咆哮而過,奔騰不息,一條長三丈的木板橫在了河流之上,連接著沙丘與對面的森林,森林深處,升著炊煙。
祁五鼎氣喘吁吁趕了過來,郁悶地對幾個喊道:“你們還有沒有良心,混蛋,等我出去了,非要用板磚拍死你們不可。”
“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孟三省連忙推說。
依依笑了笑,說道:“我和茗煙師姐都是女人,你不會舍得我們兩個人拉著你走吧。”
楚辭看著祁五鼎手中板磚搖晃,想了想出去之后的命運(yùn),向后退了一步,說道:“師兄,你還不清楚我嗎?我從來手不離扇的,沒辦法拉你啊……”
祁五鼎瞪眼看向蔣耀業(yè),蔣耀業(yè)剛想說話,祁五鼎便嘟囔了一句:“我們不熟,我也不指望你會救我……”
蔣耀業(yè)差點憋死。
“葉長天!”
祁五鼎緊咬牙關(guān),喊道:“是你害我挨了一板磚,還是你把我丟下的!我們到底是不是兄弟了?你怎么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葉長天將手搭在祁五鼎肩膀上,笑著說道:“兄弟這不是看你上一關(guān)考驗出力太大,讓你略作休息,正好你來了,這一關(guān),你打頭陣如何?”
“頭陣?”
祁五鼎轉(zhuǎn)過身看向木橋,瞬間瞪大了眼,遠(yuǎn)了還沒看清楚,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著是一個陰人的陷阱。
“這一關(guān)是赤腳過釘橋,我來過這里。”
茗煙凝重地說道。
依依笑了起來,喊道:“你來過這里?太好了,茗煙師姐,我們怎么
過去?”
葉長天也笑了起來,這感情好,有經(jīng)驗,還不容易。只是葉長天看著茗煙臉上毫無喜色,反而是一臉的凝重,不由想到了什么,說道:“這不會就是你第五關(guān)的考驗吧?”
茗煙重重地點了點頭。
依依直接坐在了沙丘上,孟三省、楚辭等人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祁五鼎聽聞之后,手里的搬磚都丟了。
現(xiàn)在大家不是仙人,一個瞬移就過去了,這里的空間十分奇特,無法調(diào)動仙靈力與神魂之力,只靠著凡胎肉體走過釘橋,恐怕不容易。
雖說有些凝聚了金骨,不至于被扎死,但人還是人,疼起來一樣要命,最重要的是,一旦腳站不住,人倒在了木橋上,那人可真的就千瘡百孔了。
葉長天看著木橋,木橋之上,一個落腳的地方,總有一根長長的鋼釘矗立著。
“這些釘子,我們可以取下嗎?”
葉長天看向茗煙問道。
茗煙撿起了祁五鼎的板磚,直接砸在了就近的一顆釘子上,釘子依舊在那里,紋絲不動。茗煙還將磚頭直接砸向?qū)Π叮坏澜泼偷馗‖F(xiàn)出來,將板磚反彈了回去。
“看吧,這里是有禁制的,不能快速通過,只能緩慢通過,釘子取不下來,而且,這里需要赤腳走過。”
茗煙轉(zhuǎn)過身看著被板磚砸到臉,氣呼呼的祁五鼎,說道:“我借用下你的鞋子。”
祁五鼎想要反抗,卻被楚辭、孟三省給摁倒在地,茗煙脫下了祁五鼎的鞋子,捏著鼻子,將鞋子丟在了釘子上。
陡然之間,木板之上又鉆出了兩根長釘子,直接洞穿了鞋子,然后又縮回了一些,高度與其他釘子一樣齊整。
茗煙將破爛的鞋子丟給了祁五鼎,對葉長天說道:“這種釘子,只能用皮膚去觸碰才不會有任何動靜,只是,赤腳行走的話,釘子會直接穿透腳面,根本無法通過。上一次,我止步在了這里。”
祁五鼎看著自己的鞋,正在傷心,葉長天走了過來,又將鞋子搶走了,該死的,又給扔在了橋面上,幾根釘子冒了出來,鞋子又多了幾個孔洞。
“葉長天,我的鞋子招你惹你了!你為什么如此對它?”
祁五鼎委屈地喊道。
葉長天拿著板磚與鞋子試了試,超過一定力量,釘子會一動不動,只有一根,而在一定力量之內(nèi),釘子會直接冒出來兩根,洞穿了鞋子。
“這一關(guān),我有辦法。”
葉長天將鞋子丟在了木板之上,又鉆出了兩根釘子。
“你有辦法?”
茗煙吃驚地看著葉長天。
其他人也站了起來,看向葉長天。
葉長天看著木板之上的長釘,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有辦法,不過這個辦法需要某些人做一些犧牲。”
“犧牲?你想干什么?”
依依用劍護(hù)住自己。
祁五鼎笑著說道:“兄弟,有你的。”
蔣耀業(yè)插了一句:“大家都是一個集體,犧牲也是集體犧牲,不要欺負(fù)女子。”
葉長天打了個響指,笑道:“蔣兄說得對,不能欺負(fù)女子,所以,那就犧牲你吧。”
祁五鼎哈哈大笑,一個餓狼撲食便將蔣耀業(yè)撲倒在地,楚辭與孟三省本來是不想動彈的,但一看葉長天那饒有興趣的眼神,自己若是不表示一二,恐怕被犧牲的名單會多加幾個名字啊,于是,也沖上前,摁住了蔣耀業(yè)。
“小蔣啊,為了大局,你就委屈下吧。”祁五鼎
安慰著,轉(zhuǎn)頭看向葉長天,喊道:“直接丟橋上,還是先丟一只腳?”
蔣耀業(yè)差點暈死過去,自己還沒修煉出金骨呢,這要真被丟上去,直接就被扎個透心涼啊,為了活命,喊道:“葉長天,葉長天,我們都是隱士塔的同袍啊,情深似海啊。”
“情深似海,還是仇深似海,你可是想要打劫我的大典呢。”
葉長天背著手走到蔣耀業(yè)身前,陰冷地問道。
蔣耀業(yè)掙扎著,卻怎么能抵擋地住三個男人鎖著,只好喊道:“那不是我的本意啊,我也是受害者啊……”
“哦,是誰讓你出手的?”
葉長天看著蔣耀業(yè)問道。
仔細(xì)想想也是,蔣耀業(yè)一個靈仙后期,應(yīng)該沒膽量挑戰(zhàn)自己才是。
畢竟,幾年前自己便戰(zhàn)勝過彼岸花的人,再加上鬧過虛極帝都沒多久,風(fēng)頭挺大,蔣耀業(yè)只要智商不低于五十,應(yīng)該不會找自己麻煩才是。
從他在第一重考驗時的表現(xiàn)與死皮賴臉跟著大家來看,他還是有著清醒認(rèn)識的。這樣一個聰明人,不會去做一些沒把握的事才對。
再說了,在隱士塔就算贏了葉長天,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他也做不到獨吞大典不是,真要下黑手,也是需要找個地廣人稀,月黑風(fēng)高的時候動手。
看來,背后是有人在攛掇。
只是蔣耀業(yè)卻不說,哪怕是葉長天威脅也不說。
葉長天想了想也就釋然了,蔣耀業(yè)出手,只不過是對自己修為的一種考驗,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修為了。
這一點畫老人是清楚的,恐怕不會那么無聊,琴老人與棋老人應(yīng)該是相信畫老人的,不會安排這種小兒科的。
想來想去,如果不是隱士塔的那些長老,恐怕就是自己身邊的這些人了。
葉長天看著蔣耀業(yè),喊道:“將他……”
蔣耀業(yè)心頭一驚。
“的鞋子給我脫下來!”
葉長天喊道。
“啥?”
祁五鼎松開了蔣耀業(yè),瞪著葉長天問道:“鬧騰了半天,只要一雙鞋子?”
“不是一雙,而是一雙半,還有你腳上的鞋子。”
葉長天說完,便轉(zhuǎn)身走向木橋。
茗煙不解地看著葉長天,拿著一只破鞋砸來砸去,一根根釘子冒出來,不知道這是做什么,釘子越多,那不是扎的洞越多嗎?
“你這是什么方法?你在嫌棄釘子不夠多嗎?”
茗煙問道。
葉長天笑了笑,說道:“是啊,釘子太少了,扎肉上太疼了。”
依依差點摔倒,踉蹌了下,對葉長天說道:“你是不是摔糊涂了?什么叫釘子太少扎的太疼?釘子多了,不是更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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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天解釋道:“你們有沒有在沒膝的大雪地里走過?”
茗煙搖頭,依依晃腦,其他人也都沒有經(jīng)歷過。
“大雪沒膝,為什么還要走,怎么不用飛的……”
依依回道。
葉長天郁悶了,聽說這些人一出生就加入了隱士塔,在隱士塔內(nèi)長大,修行,感情這群人打小都是仙人,從來沒經(jīng)歷過世俗生活。
看著這群天才,葉長天嘆息道:“不是什么時候,人都是可以飛的,比如現(xiàn)在。人的腳,總還是要落在地上,才顯得安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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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忘記說了,反切法中的兩首詩是民族英雄戚繼光原創(chuàng),他發(fā)明的這種軍事秘密,也被稱之為戚繼光聲韻加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