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耀業(yè)清楚,在座的眾人,皆是參與隱士塔考核的人,葉長天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如何配坐在這里?
依依秀眸一寒,輕聲呵道:“這是三位老人的安排,你若有什么意見,大可問問老人。”
蔣耀業(yè)吃了一驚,只好將一肚子的氣憋了回去。
問三位老人,他還沒有這個膽量。
“葉師兄,好久不見。”
楚辭翩翩而至,行動之間,頗有風(fēng)采。
葉長天起身,打量著楚辭,贊道:“沒有想到,楚兄這些年進步斐然。”
“哪里,與葉師兄相比,不算什么。”楚辭很有禮貌地說著,聊了幾句之后,便走向一旁,隔著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葉長天看著自己身旁的空位,不由看向依依,依依微微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
不久之后,一位溫文爾雅的中年人便走了過來,一頭長發(fā)飄風(fēng),虎目炯炯,頗有威嚴。
依依葉長天楚辭等人紛紛起身,依依輕聲對一旁的葉長天說道:“這位是棋老人的關(guān)門弟子祁五鼎,已入金仙,極為厲害。”
“祁五鼎!”
葉長天聽說過這個名字,在天門的情報中,百年前,祁五鼎曾經(jīng)闖蕩東部仙域,曾經(jīng)遇到過澹臺嘯天,還與其打了一架,引起了虛極帝國與隱士塔的不安,最終還是高層出面,平息了這件事。
這個是有實力有脾氣與性情的人。
“祁師兄好。”
依依與楚辭施禮道。葉長天也施了一禮,平靜地看著祁五鼎。
祁五鼎站在了葉長天身前,仔細看著葉長天,張開大嘴,嘿嘿道:“小子,聽說有人把項北辰的腿打斷了,是你干的嗎?”
葉長天有些錯愕,這個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啊,不過還是回道:“如果祁師兄說的是虛極帝國永寧州的項北辰,那沒錯,是我打斷的。”
“哈哈。”
祁五鼎大笑了起來,拍了拍葉長天的肩膀,說道:“不錯,就是有點不夠狠啊,要打就打死,只打斷腿算什么,下次打架帶上我,我?guī)湍恪!?
“打架,打架,當年因為你打架,惹出的事還少嗎?這么多年,也不知道收斂。”一聲嬌喝傳入耳中。
葉長天等人看去,只見一旁站著一位清秀的女子,巴掌臉,疏眉星目,紅唇皓齒,顯得柔美動人,透著一種讓人沉醉的清香氣息。
“茗煙師姐。”
祁五鼎連忙施禮。
葉長天心頭一震,這位便是琴老人的得意弟子茗煙,那位闖過五重考驗的傳奇女子。
茗煙看了一眼葉長天,只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直接坐在了葉長天一旁,祁五鼎對葉長天眨了眨眼,便走過茗煙楚辭,坐了下來。
“三省見過各位師兄師姐。”
一個清瘦的青年人走了過來,長揖下去,然后直起腰桿,嘴角帶著輕輕的笑意,眼神極有靈性。
“這位是隱士塔的后起之秀,孟三省,是一個幽靈。”依依還禮之后,對一旁的葉長天介紹道。
葉長天清楚,這里的幽靈只不過是情報人員的代名詞。
此時,道法廣場臺上浮現(xiàn)出了三位老人的身影,三人端坐,琴老人棋老人分在東西,畫老人居中,開口說道:“明日辰時,開啟考驗。凡通過一重考驗者,賞萃華果;二重考驗者,賞晉升靈丹;三重考驗者……通過五重考驗者,賞修魂三生果,小飛星,升三級塔主……”
通過考驗越多,所得賞賜越發(fā)珍貴。
畫老人將目光投向臺下,肅然說道:“凡通過九重考驗者,賞避劫丹中品攻擊神器中品防御神器,晉升一級塔主。”
葉長天看著畫老人,總感覺那雙目光在看著自己。
畫老人的神魂釋放著一絲威壓,平和地說道:“考驗內(nèi)容無人可知,一切隨緣,一切隨機。你們只要記住,進入考驗之后,你們說能憑借的,便只是你們自身的力量。”
“提示下諸位,此番考驗,你們只能帶三樣?xùn)|西,最好是思考下,到底帶什么,放在身上,因為一旦進入考核區(qū)域,你們的空間法寶將會失去作用,當然,你們也會失去法術(shù)與神魂,猶如一個凡人。”
聽聞這個規(guī)則,葉長天不禁有些皺眉,身后的眾人更是議論了起來。
只能帶三樣?xùn)|西,還不能使用法術(shù)與神魂,這豈不是意味著任人宰割?這里面的考驗,恐怕不只是考驗智力吧?
葉長天看向依依等人,發(fā)現(xiàn)這些人還是相對平靜的,尤其是茗煙祁五鼎與楚辭等人,更是毫不擔(dān)心,似乎早已有決斷。
參與過的人,自然是了解一些的。
“葉師兄,我打算帶一柄劍,一個盾牌,一個匕首,你呢?”
依依詢問道。
葉長天笑了笑,依依的選擇不可謂不周全。
長劍攻遠,盾牌防護,匕首近戰(zhàn),這三樣搭配,確實可以做到進退有據(jù),遠近結(jié)合,攻防一體。
不過,這未必是最好的選擇。
葉長天看了看日頭,輕輕說道:“這不是還有時間,我再想想。”
依依笑著點了點頭。
其他人也陷入了思索之中,面對未知的環(huán)境,人需要帶什么東西,這是一件極考驗人的一件事。
因為可能會出現(xiàn)危險與戰(zhàn)斗,武器是必不可少的,為了保證通過更多的考驗,幾乎每個人都考慮了不同的戰(zhàn)術(shù)組合,準備著自己的東西。
一個時辰后,畫老人輕聲問道:“諸位,準備好你們要帶的東西了嗎?”
“回畫老人,準備好了。”
眾人齊聲回道。
“很好。”
畫老人掃了一眼眾人,緩緩閉上了眼。
葉長天看向一旁,楚辭身前擺放著三樣?xùn)|西,折扇長劍與一個羅盤,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安排,折扇是給風(fēng)流準備的吧,羅盤是給風(fēng)水準備的吧,長劍是給風(fēng)雨準備的吧,這是標配版的“三風(fēng)”之物。
看向祁五鼎,身前也放著三樣?xùn)|西,葉長天看清之后,差點爬起來走人。
該死的,祁五鼎的東西估計是最簡單,最粗暴的,一塊金光閃閃的板磚,一枚人頭大的流星錘,還有一根能扎死人的長針,這家伙看著文質(zhì)彬彬,還有幾分儒雅之風(fēng),怎么一出手就是如此暴力?
這哪里是參與考驗啊,這擺明了是打架去的,板磚棱角分明,傷害加十倍啊,還有那流星錘,這上面疙瘩砸到哪里,哪里都要出個洞啊,尤其是那根針,誰家的針都趕上匕首那么長了!
祁五鼎,怎么一點都不走尋常路,莫不是下棋被套路太多了,已經(jīng)不會套路了?
看一眼茗煙,心頭總算是平靜了下來,終于有個正常的了。
嗯,梳子簪子。
嗯?
那是什么?
鏡子?
葉長天瞪著眼,看著茗煙,大姐,這不是去參與什么考驗嗎?
你以為這是去參與相親嗎?
梳子,好嘛,保持你的淑女形象。
簪子,不錯,能點綴了你的美,你的美又點綴了別人的噩夢。
鏡子,時時刻刻都要看清楚自己嘛。葉長天不認為這些東西是什么法寶,就算是法寶,里面法術(shù)與神魂都不能使用,法寶自然也只能歇菜了。
看來琴老人的得意弟子,果然是夠得意的。
轉(zhuǎn)過身看向孟三省,這個家伙確實不一般,準備的東西也很奇特,一本書,兩本書,三本書。
這下好了,開個讀書會都可以了。
不是叫孟三省嗎?不是應(yīng)該“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xí)乎?”
只看書,不反省,怎么能算是三省呢?
相對這些奇奇怪怪的組合,依依算是正常人類了。
至于蔣耀業(yè)選擇三把劍,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己不過劍,所以多配了兩把。
“你的呢?”
依依看著東張西望的葉長天,其他人都擺好東西了,你還沒動靜呢。
葉長天想了想,拿出了涅天劍。
既然是考驗,戰(zhàn)斗估計是再所難免。涅天劍再次升級之后,已然達到了下品仙器的品階,面對一些進攻,應(yīng)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何況,葉長天本身就擅長近戰(zhàn)與劍術(shù),必須有一柄劍防身。
“嗯,以劍立攻守,這是很明智的選擇。”
茗煙拿著鏡子照了照自己,輕輕評價道。
葉長天感謝了下茗煙,拿出了第二件東西,眾人看了之后,紛紛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一個個指著葉長天,面帶錯愕的表情。
“這,這是什么法寶嗎?”
“這是一條蛇嗎?”
“這是鎖魂鞭嗎?”
眾人看著葉長天身前盤著的東西,一個個問道。
葉長天搖了搖頭,說道:“哦,這只是一段繩子而已……”
“繩子?”
茗煙張著紅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評論。
祁五鼎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葉長天說道:“你是打算在里面找一顆歪脖子樹,上吊用嗎?”
“你快換一個啊,帶繩子有什么用處!”
依依著急了起來。
這事關(guān)考驗大事,怎么能如此隨意,選擇一些毫無用處的東西!
“換什么,我看這東西最合適他,縱然是失敗了,也可以羞愧地掛起來自己。”
蔣耀業(yè)說道。
葉長天并沒有介意蔣耀業(yè)的嘲諷,只是看了看繩子,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挺好的,如果有人欺負我,我就可以將他掛在歪脖子樹上了。”
蔣耀業(yè)嘴角一動,不自然地笑了笑,連忙回道了自己的位置上。
“真是胡鬧。”依依哼了一聲,提醒道:“最后一件東西,你一定要拿盾牌,防護才能有進攻。”
“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我有了劍,就不需要盾了。再說了,一旦有危險,你也會保護我的不是嗎?到時候,借用下你的盾,你也不會拒絕吧。”
葉長天笑著說道。
依依轉(zhuǎn)過頭去,說道:“我才不會借給你,這關(guān)系著我的考驗!”
葉長天想了想,拿出了第三件東西,放在了身前。
“這是什么?”
依依盯著眼前的一個小小的玉瓶,臉頰有些抽搐。
“丹藥?”
楚辭輕輕喊道。
“這倒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茗煙評價道。
“兄弟,你不地道啊,男人吃什么藥。”祁五鼎數(shù)落著,然后跑到葉長天身前,伸出手,說道:“能不能送兄弟點大力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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