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住尊嚴,古荒秋愿意放棄十年的自由。
在古荒秋眼中,這個年輕的家伙雖是有些本事,但畢竟是地仙修為,敵人再強能強到哪里去?若是他能惹更強大的家伙,早就死了,還至于能活到現在?
葉長天并沒有相信古荒秋的話,而是伸手抓住第四扇窗,輕輕說道:“你此時的答應,只是權宜之計吧,若你反悔,我可是打不過你的。你的話,能相信嗎?”
古荒秋看著葉長天,眼睛有些發紅,咬牙說道:“我古荒秋以神魂起誓,只要你能讓我今日恢復靈仙修為,我便做你十年保鏢。”
葉長天笑了笑,說道:“成交。”
古荒秋放松了下來。
葉長天轉過身,猛地將第四扇窗戶打開,看著陽光照在房間里,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啊,你個混蛋!”
古荒秋喊了起來,這個家伙竟然打開了四扇窗,那自己豈不是會被項北辰的人探尋到。這個家伙逼迫了自己,結果竟然不信守承諾。
葉長天轉過身,走向古荒秋,笑著說道:“打開窗戶,只是想讓你看看陽光,這與陣法并沒有關系。現在,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
古荒秋看著那溫暖的陽光,雖然沒有照到床邊,可那不遠處的暖意,還是溫暖了心情。
“什么問題?”
古荒秋清楚,此時的自己不會有什么危險的。起碼,危險不會來自他的手中,在他這里,自己是一個有用的人。
有用的人,通常是不會輕易被犧牲掉的。
葉長天坐在床邊,手中拿出了一枚丹藥,問道:“塵緣仙人,或者說,塵緣劍仙,是你什么人?”
古荒秋凝眸盯著葉長天,問道:“這也算問題?”
葉長天微皺眉頭,不用說,這個情報想來并不是什么秘密,可惜當下天門的情報網并沒有完全搭建起來,對于一些情報,并沒有做好整合與歸納。
也不知道蔚藍天門的奇蟲什么時候可以找到蘇蘇、幻月、疏籬與姜夢,若是她們在的話,定然可以幫助下梢月,做好情報工作。
只一個不太靠譜的絳珠,還有一個沉默寡言的葉嬋兒在梢月身邊,確實是缺乏得力干將,所有情報的整理與分析,都需要梢月親力親為,必然是疲倦的。
古荒秋沒有糾結太多,而是直接對葉長天說道:“塵緣劍仙,是宗主古懾的父親,我,是古懾的第二十三世孫女。”
葉長天的手從床邊拿了起來,剛剛的感知告訴自己,古荒秋并沒有撒謊。
這個情報,想來在西部仙域也是簡單的吧。古荒秋還不至于在祖先的問題上造假。
“塵緣劍仙怎么死的?”
葉長天問道。
古荒秋搖頭,聲音有些微弱地說道:“沒有人知道,只知道他死在了現在的絕情宮。至于是死在誰的手中,是如何死去的,沒有人知道。”
葉長天沉默了。
當年的太素殿,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葉長天也無法說得清楚。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絕情蓄意背叛,而太素以重傷之軀,還帶走了扶桑神樹,逃了出去,而這里,必然是有一些人斷后了,擋住了絕情及他的勢力。
而這些人,絕對不是樹老人一個。絕情留著樹老人,是因為樹老人是扶桑神樹的上一任主人,而其他人,可沒有什么留下的必要。
死亡,是他們的歸宿。
葉長天對當年的事依舊充滿疑惑,皺眉問道:“我看一些古籍,在幾千年前,絕情宮叫太素殿。我聽聞,四方仙帝曾追殺過一個叫太素仙帝的人,這是為什么?你們慕容王朝不是敵對虛極仙帝嗎?為什么會與他聯手?”
古荒秋是了解一些歷史隱秘的,見葉長天好奇,便回道:“具體如何我并不清楚,最初的聯手,好像與圣靈族入侵有關。之后的聯手,似乎與傳說中的《太素大典》有關,那里也有一些我們西部仙域的頂級功法與秘術,而一些功法與秘術,有些人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傳給自己的家人,親人,便死在了仙魔戰場之上,或死在了絕情宮。”
葉長天追問道:“那慕容王朝為什么又與虛極仙帝決裂了?”
古荒秋痛苦地閉上了眼,說道:“這與你沒有關系。”
葉長天微微笑了笑,將手中的丹丸遞至古荒秋嘴邊,說道:“這個問題我會弄明白的,現在,你是我的保鏢了。我只有一點,我讓你動手,你動手,我若沒有讓你動手,你便隨意,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十年為期。”
古荒秋看著那一枚褐色丹丸,嘴角露出了笑意,說道:“我答應過的事,自會做到,十年為期。只是,你確定這丹丸能讓我恢復?我可是被反噬的很厲害。”
葉長天笑著說道:“張嘴。”
古荒秋臉色一紅,但還是張開了嘴,丹丸落入手中,溫潤的力量涌入至體內,而在溫潤游走了三圈之后,便是火熱與痛苦。
葉長天沒有看緊咬牙關,瞪著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給錯了丹藥的古荒秋,只是在房間里放了一個浴桶,放了熱水之后,便走出了房間。
想要恢復反噬的傷害,需要九轉,三轉溫潤,三轉灼熱,三轉溫涼。
這一枚“九轉回春”丹煉制的并不困難。
說來也有些奇怪,一些仙丹的品階標注的是二品仙丹,可葉長天卻感覺二品仙丹只相當于蔚藍星七品煉丹師的水平,這樣算來下,自己很可能是一位三品煉丹仙師?
不太清楚仙域煉丹師的劃分,但還好,三品仙丹還是可以煉至的,而三品仙丹,正好對應的便是靈仙。
并沒有人來問診,葉長天百無聊賴地坐在柜臺后面,似乎聽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亮,旋即含著笑意,走回了后院,看著站在門口的古荒秋,腰陪藍劍的古荒秋,笑著說道:“看來你恢復的不錯。”
古荒秋有些震驚地看著葉長天,問道:“這是什么丹藥?為什么會如此神奇?”
葉長天拿出了一個玉瓶,丟給古荒秋,說道:“這里還剩下兩枚,留著吧。以后拼命的時候多,說不定還會用得上。”
古荒秋接住玉瓶,看著上面寫著“九轉回春”,微微搖頭,收了起來,指了指門檻,說道:“我現在的身份,一旦出現,恐怕會被項北辰的人發現吧?”
葉長天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不過,你應該知道易容吧?”
“易容?”
古荒秋搖頭。
葉長天拿出了一本書,丟給古荒秋,說道:“自己看看,換個面孔吧,后面我需要你幫忙。”
“做什么?”
古荒秋詢問道。
葉長天笑著說道:“項北辰想要抓我的女人,你說,我該怎么做?”
古荒秋冷冷地看著葉長天,說道:“你再輕薄我一次,我就讓你好看!”
古荒秋咬牙切齒,項北辰想要抓
的女人,不就是自己嗎?
敢占我便宜,真是該死!
“噗!”
正在喝茶的葉長天直接噴了出來,說道:“你想什么呢!我說的是我的女人!不是你!腦殘啊!你真的是仙域三千年以來最出色的天才嗎?”
古荒秋白了葉長天一眼,你的女人?
你哪里有女人?
所有的情報都沒提到,明明就是杜撰的!
葉長天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聽說過櫻花小組嗎?”
古荒秋震驚地看著葉長天,臉色有些難看,說道:“沒聽說過。”
葉長天看著古荒秋的表情,說道:“你這表情,不像是沒聽說過吧。”
古荒秋見院子里有大陣,便走出了房間,對葉長天苦澀一笑,說道:“我是沒聽說過櫻花小組,但我聽說過紫藤花小組,水仙花小組。”
葉長天看了看古荒秋,躺在了藤椅上,看著天空說道:“看來,這個花開的小組,并不簡單。美麗的,致命的,都在這里吧。”
紫藤花是美麗的,為情而生,無愛而亡,蘊含著的是滿滿的愛戀與思念;有著凌波仙子別稱的水仙花,又能差到哪里去?
櫻花,也是很漂亮的。
可惜,這些詩意的美好,都牽扯了黑暗。
葉長天凝視著天空,緩緩說道:“笑如手下有一支櫻花小組,這個小組的任務便是抓到楚楚,我需要你的力量,對抗這一支神秘的小組。”
“楚楚?”
剛剛坐下的古荒秋又站了起來,盯著葉長天,有些不安地問道:“哪個楚楚?”
葉長天轉過頭看著古荒秋,露出了燦爛的笑意,說道:“這仙域之中,還有幾個聞名的楚楚嗎?”
古荒秋用手指著葉長天,難以確認地問道:“你說的是‘一曲琴音別離死,兩行清淚到今生’,縱橫南湖洲的那個楚楚?滄瀾的弟子?”
葉長天嘴角勾出了笑意,一曲琴音別離死,兩行清淚到今生,這恐怕是楚楚自創的琴藝吧,在自己交給她的琴譜中并沒有這些。
“縱橫南湖洲嗎?應該是她,不過楚楚并不是滄瀾的弟子,而是我的女人。”
葉長天認真地說道。
古荒秋深吸了一口冷氣,說道:“這不可能!你和楚楚的情報根本就沒有半點關聯。”
葉長天淡然地坐了起來,認真地說道:“你站在我面前,你依舊不了解我,你指望一些站在我身后的人,用一些簡單的情報就可以了解我?古荒秋,你是天才,你應該清楚,認識一個人是不容易的事,也許,需要十年,甚至,更久。”
古荒秋坐了下來,張了張嘴,幾次想說都沒有說出來。
確實,古荒秋看不明白眼前的人,他身上似乎籠罩著迷霧,就連所有關于他的情報,都是簡單的讓人難以置信,可以說是空白!
而這里的空白,便是他的過去,也是自己的未知!
“楚楚,真的是你的女人?”
古荒秋終問了出來。
葉長天眼帶笑意,看著門外的方向,說道:“我可以感覺的到,我會與她相逢,在這永寧州,在這風云的時代。古荒秋,仙域的棋盤不是我擺上的,但會由我結束。”
古荒秋看著自信地葉長天,咬牙問道:“你到底是誰?”
葉長天轉過頭,平靜地說道:“重新介紹下,我叫葉長天,是蔚藍天門的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