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的路,沒有掉頭的機會,甚至,沒有停下腳步的余地。
授衣圣后看著葉長天,幾聲譏笑之后,不由揮了揮長袖,冷冷說道:“本后不喜歡你,但很欣賞你的骨氣。你活著與其他人不同,但這并沒有多少關系,你的死,與其他人沒什么差別!
葉長天不用看,也可以感知到無數目光盯著自己,似乎在一瞬之間,便會出手,將自己擊殺在這里,面對圣后,葉長天并不怯懦,鎮定地說道:“想要我命的人,玄靈大陸占了一半,多你一個,貌似也沒有什么!
授衣轉身走向一顆梨花樹下,坐在長椅之上,對一旁的花繁點了點頭,花繁拿出了一副漆黑鐐銬,丟在了葉長天腳下,漢白玉之上發出了叮地聲響。
授衣緩緩說道:“你能走到本后面前,出乎本后的意料。作為強者,你有資格提出一個要求,但需要你縛手臣服,成為圣靈族的一員!
葉長天看了一眼地上的鐐銬,輕蔑一笑,說道:“抱歉,我拒絕!
花繁臉若寒霜,剛想說話,卻被授衣打斷,“人擁有一樣東西,就會失去一樣東西。你若不臣服,那林輕月,可就要隕落了!
“輕月!”
葉長天渾身一顫,殺氣凜然地盯著授衣,猛地上前一步,周圍瞬間浮現出了十二九紋護衛,周圍更有數百高階護衛,花繁也拿出了法寶,隨時可能動手。
葉長天根本沒有看這些人,而是對授衣喊道:“你把輕月藏哪里了?她怎么樣了?!”
授衣咯咯一笑,伸手摘下一片梨花,看著白花如雪,徐徐說道:“誰知道呢,臣服于本后,我放了她,如何?”
葉長天咬著牙,目光變得掙扎。
“你可要想好,否則,你,還有那位林姑娘,可都要死的!本后沒有多少心情,與你玩笑。”授衣吹開手掌中的花瓣,花瓣在樹下舞動。
葉長天掙扎了片刻,最終低下頭,看著地上的枷鎖,漆黑,毫無光澤。伸手微動,枷鎖便沉落至手中,葉長天感知著枷鎖上的封印能量,然后看向授衣,輕輕問道:“輕月在哪里?”
“自然是在囚牢之中。葉長天,臣服本后,你可為大將!”授衣說道。
“大將?”
葉長天呵呵一笑,雙手猛地一顫,一道光芒從雙手中震顫而出,整個鎖鏈瞬間崩碎,破碎的鎖鏈就詭異地停留在破碎的瞬間,似乎被定格了一般。
“空間法則第三重,空間切分!”
授衣圣后微微一愣,旋即看向葉長天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
“我是天門之主葉長天!區區大將,算什么?你想要讓我臣服,怕是不可能!授衣,交出林輕月,我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若是你執意不肯,別怪我,掀翻整個陪都!”葉長天冷厲地說道。
“你有什么資格與本后談條件!既然你不想活,本后成全你!殺了他!”授衣被惹怒了,起身下令。
“住手!”
只在一剎那之間,授衣便驚聲喊了出來!
授衣等人看著葉長天,似乎像是見到了極為不可思議的事,一個個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葉長天看著手中的星辰之葉,然后拋向了授衣方向,嘴角微微上揚,說道:“若是你認為我沒有資格與你談,我可以等你認為有資格的時候再說!”
授衣看著飄落至身前的葉子,目不轉睛,手都開始有些顫抖,橢圓形的葉子,似是古樸的紋路,流轉著柔和的熒光。
這光,似是星辰,明亮卻不刺眼。
授衣伸手小心翼翼地接住葉子,審視了一番之后,目光炙熱,急切地喊道:“這是圣境遺失的星辰樹,這是星辰之葉!你找到了萬宇星辰樹!星辰樹在哪里?!”
葉長天看著急切地授衣,平靜地問道:“輕月在哪里?”
“你敢威脅本后?!信不信本后馬上下令,將林輕月殺了!”
授衣看著挑釁意味的葉長天,不由地憤怒起來。
“你不能!萬宇星辰樹對你們多重要,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殺死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犧牲天大的機緣,授衣,你不會如此不智。放了輕月,你們想要星辰樹,我與你們堂堂正正戰一場!贏了我,我給你們!”
葉長天傲然地向前,毫不畏懼任何人,走向授衣。
授衣看著手中的星辰之葉,呵呵笑了起來,說道:“只要殺了你,星辰樹我自然會找到!”
葉長天微微搖頭,說道:“我現在是星辰樹的主人,空間法則的出現,你應該明白為什么。不要逼我念頭一起,星辰樹永遠消失!”
授衣皺了皺眉。
葉長天煉化了星辰樹!他找到了法則荒原!
如今的星辰樹,就類似于葉長天的法寶,心神一動,確實可以毀滅。
看來,自己強行動手,未必能殺了他!
授衣看著葉長天,這是一個極為謹慎的家伙,縱然走至自己身前,依舊隱藏在疊嶂的空間中之內,等自己破開空間,他完全有足夠的時間毀滅!
“直接將林輕月交給你,那是不可能的。你想要救他,就按照圣靈族強者的規矩來!”授衣冷冷地說道。
“強者的規矩?什么規矩?”葉長天有些不解。
授衣起身,對一旁的花繁下令道:“召集三百大將,斗獸場集合,通知渡海,讓他回來。就說打他兒子的兇手找到了,想要報仇,本后給他一次機會!
授衣掃了一眼葉長天,很明顯,楊山毆打渡少的事,并無法瞞過授衣。
那雙鳳眼看著葉長天,似乎在說著,是與不是你,都是你的鍋。
畢竟,副統帥的面子,還是需要照拂的。
找其他人背鍋,總不如找個外人。
葉長天嘴角一顫,問道:“渡海與你有仇嗎?你這么想讓他死?”
授衣甩袖轉身道:“葉長天,渡海的修為可達到了七層巔峰,配合上無雙戰技,堪與合體巔峰抗衡,你若是死了,星辰樹自然是要留下的,否則,林輕月也會隨你一起去死!花繁,帶他去斗獸場!”
授衣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花繁盯著葉長天,目光有些憤恨,這個家伙,竟然潛入至了后花廳,還是在自己當值的時候!可憐自己多少年無事故的記錄,被打破了。
看來,完美無瑕的人生,終究要涂上幾道不喜歡的線條。
“走!”
花繁冰冷地對葉長天說道。
“請!”
葉長天似乎是待客之人。
花繁哼了一聲,帶了幾名護衛,便走向西面,卻被葉長天喊道:“花姑娘,你是不會走錯路了?要出小圣境殿,為什么不走正門?”
“花姑娘是你喊的嗎?你給我閉嘴!”花繁回頭喝罵道。
“人不咋滴,脾氣還不小。我要離開這里,我要走正殿,想讓我走偏門,我不干,那樣太沒面子了。”葉長天停下腳步。
“葉長天!正殿只有在朝議的時候才會啟用!你若是不去斗獸場,林輕月就死了!你想在這里留著,那就留著吧!”花繁似乎吃定了葉長天,徑直向西走去。
葉長天才不吃這一套,喊道:“你們知道我有星辰樹,怎么可能還會傷害輕月。不給我走正殿,好啊,我找授衣去!
葉長天說完,便轉身走了回去,甚至開始向后花廳之內走去。
面對一個個護衛的攔截,葉長天只是喊道:“你們離我遠點,若是我不緊張,心神一念之間,星辰樹可就沒了,到時候你們擔待得起嗎?”
這些護衛不知道如何是好,阻攔不是,不阻攔不行,正在發愁,花繁來了。
可葉長天也不給花繁面子,幾次空間法則發動,一邊跑一邊喊“授衣”,氣得花繁幾乎吐血。
花繁的修為可不謂不高,但面對空間法則之下的葉長天,在不能動武力的前提下,一味攔截,怎么可能攔得住葉長天。
“砰!”
葉長天感覺自己倒飛了出去,身影陡然消失在半空,半空之中一道身影緩緩浮現,授衣圣后換了一身威嚴的鳳凰五彩服,審視著出現在遠處的葉長天,剛想發火,沒有想到葉長天先告狀了。
“這位什么圣后,既然是邀請我去斗什么場,為什么不讓我走正門?非要走偏門?這是對我尊嚴的踐踏!我葉長天,從正門入,自然從正門出!若是不然,我臉面何存?”葉長天慷慨陳詞。
“你要臉面,不要性命了?”授衣喝道。
“為了尊嚴,性命這個東西,只能退一步了!比~長天不屈服地說道。
“好好好!”
授衣說完,狠狠瞪了一眼花繁,花繁渾身一冷,連忙在前開道,這一次,走的是正門。
葉長天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神魂,看來,東方歸鴻是真的在這里,而且,還是在不遠處的偏殿之內!
只是那囚牢,看著似乎有些特殊,而且東方歸鴻,似乎感知不到自己神魂,而陷入至了一種深沉的狀態。
轉世靈子!
葉長天很想去拜訪下東方歸鴻,這個家伙,怎么滴就成為了轉世靈子,是不是出生的時候被雷劈了,還是三歲的時候掉井里了,怎么就這么倒霉。
也不知道東方悠然知不知道。
走出小圣境殿之后,一路向南,穿過三閣樓,三位閣老走出來,看了一眼沒有被捆綁的葉長天,不由有些錯愕,但瞬間便恢復了正常。
看到這一幕,葉長天不由地暗暗感嘆,這都是一群老狐貍啊,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也不知道鍛煉了多少年,才能將臉皮微表情控制地如此精妙。
走了近半個時辰,方走至幽冥陪都東南角的斗獸場。
授衣等人在進入至斗獸場時,斗獸場內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呼喊聲,空氣之中浮動著令人不安的暴戾之氣與莫名的血勇之氣!
“圣后萬安!”
葉長天掃了一眼周圍,我去,不是說招呼三百大將嗎?
這哪里是三百,明明是三萬還多!
難道圣靈族的數學,都是鬼魔教的嗎?
葉長天抹了抹冷汗,目光順著通道看向中央處,一個直徑達三十余丈的圓形廣場,安靜地躺在湖水的中央。而在廣場的中心,則擺放著一個囚牢。
囚牢不大,四方,只有丈余。
透過囚牢的縫隙,葉長天看到了熟悉的倩影,心陡然一痛,雙眸寒星,輕輕喃語道:“輕月,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