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名字,一個時代!
“天門,林輕月!”
輕靈的聲音,隨著夜色的風,海的呼嘯,傳蕩在山野海岸。
紅蓮明火,照亮著夜空。
倩影懷柔,衣袂輕輕,一舉一動,脫俗傾城。
如果說葉長天是玄靈的傳奇,那林輕月則是西靈大陸的傳奇,一個真正的女子傳奇。
林輕月的傳奇,不是葉長天傳奇的衍生,而是憑借著實力,以一次次戰(zhàn)爭贏下的傳奇!
在葉長天消失在龜靈島之后,林輕月以葉長天未亡人的身份,正式執(zhí)掌天門!
正是這個女子,憑借著柔弱的肩膀,將天門一步步發(fā)展壯大,帶領著天門一次次擊敗窺視天門的敵人!
林輕月的威名,是西靈之人一點點感知到的,是一個個傳聞累積而成的。
一個人的名望,往往關聯(lián)著具體的事件!
提起林輕月,最為著名的當屬兩次大戰(zhàn)。
其一,林輕月帶領天門擊潰天庭無道子,那一戰(zhàn)中,初入化神的林輕月,竟與合體期修士瘋狂一戰(zhàn),雖最終受傷退走,但那份颯颯英姿,給西靈帶來了極大震撼!
其二,林輕月大開五百里魔獸森林,以退為進,反殺與全滅屠魔宮,更是將林輕月的指揮藝術展示的淋漓盡致!
一戰(zhàn)滅一門,一門無一人!
這是林輕月的豪情與英姿,是天門當之無愧的女王!
林輕月似乎有著無限的魔力,無論情形多么不利,形勢多么危難,只要她在,那一切都可能乾坤扭轉,直至風云退卻,藍天再現(xiàn)!
臨海古城的人從黑暗之中升起,見到了那傳說中的女子。
轟隆隆!
無數(shù)山石落入至臨海古城原來的深坑之內,宋天星大喝著將臨海古城重新拋至了原處。
海流的侵蝕,深海的戰(zhàn)斗與龐大的動靜,讓臨海古城之外包裹的冰層破碎開來,無數(shù)冰層砸落向臨海古城,這些厚重但卻沒有攻擊性的冰,自不會危害到城內之人。
羅路等人的目光鎖定在了林輕月身上,那空中的倩影,似出塵的仙子。
“那邊龐大的山是什么?”
有人指著遠處的抹香鯨喊道。
“嘶,那是抹香鯨!如此體積的抹香鯨,怕是海底的霸主,怎么會躺在那里?似乎受了很重的傷?!”有人驚呼道。
“難道是林輕月做的?”
“也許吧!”
“那個人是誰?”
“哪個?”
“就是沖著宋天星點頭哈腰的家伙?”
“哦,一定是宋天星的小弟吧。”
“可是現(xiàn)在宋天星正在對他點頭哈腰……”
“額,也許,這是天門特殊的見面禮吧……”
葉長天聽不到這些人的廢話,剛剛宋天星跑過來帶起的風都差點讓自己暈倒,這個可惡的家伙,走路都不知道安穩(wěn)點!
狠狠收拾了一頓宋天星,便走向紫靈,仔細感知了下紫靈的傷勢,微微皺了皺眉,竟受了不輕的內傷,當真是可惡!
天殃兒的傷勢也有些嚴重,吐了幾口金色血液,葉長天不禁心疼起來,心疼的不是天殃兒受傷,而是自己的靈草!
自從小魔女加入至天門,老實了沒幾天,就本性暴露,三天兩頭找各種理由索要好處,什么出門被石頭絆倒了,被樹木刮傷了,找到葉長天便要好處,說什么怎么滴也要擔負起責任來,沒三五株七階、八階靈草不算完。
葉長天幾乎瞪大了眼,仔細揉了半天,也沒看到了一點點傷痕,轉眼間,一道血口子就出來了,葉長天無視了天殃兒手中還滴著血的刀子,拿出了幾株靈草,不給不行啊,人家這是下血本打劫來了。
也不知道天殃兒怎么學聰明了,二天說什么洗澡搓破皮了,吃飯咬到舌頭了,葉長天很想看看,到底搓破哪里的皮了,還想檢查下天殃兒的舌頭,結果被路過的雨凝看到,追殺了葉長天幾天,大罵葉長天色狼。
完事還得補償天殃兒。
這下好了,這是真受傷了,還挺嚴重的,不知道回去要索要多少好處才能讓天殃兒滿意。
天殃兒畢竟是臉皮厚,抗揍,最讓葉長天難過的還是紫檀,不僅承受了內傷,這雙手也遭遇了重創(chuàng),若不是有七色蓮等靈草,這雙手怕要與飛斬告別了。
臨海古城沉而復升,這讓海獸群極為震撼,也心有不甘!
蛇頭子看著失敗的抹煞侯,心頭不禁滿是涼意,這葉長天,也太恐怖了一些!
抹煞侯可是海底當之無愧的霸主,是這萬里之內的最強,竟被葉長天一擊擊敗!
葉長天,怎么可能會如此之強!
臨海古城依舊!
海皇令的目的尚未達成!
“海皇令即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既然你們想要阻止,那就試試吧,萬萬海獸,泣血燃魂,目標,臨海古城!”蛇頭子厲聲喊道,手中的海皇令散發(fā)出一股肅殺的能量,蕩至周圍萬里海域!
無數(shù)嘈雜的聲音從海中傳出,海獸群再次行動起來。
“長天?”
林輕月落入至葉長天身邊,盯著眼前的一幕,面色不由地有些難看。
這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了!
葉長天將目光看向天殃兒,天殃兒微微搖頭,說道:“海皇令之中的能量可以激發(fā)海獸本性中的暴戾之氣,龍吟也罷,神魂攻擊也罷,效果都會被壓制,最多只能讓四階及以下海獸陷入昏迷!”
“只至四階,根本無法阻止大局。”
林輕月掃眼望去,這里的五階海獸,不下十萬,六階海獸更是數(shù)以千計!方圓萬里的高階海獸,估計全部都在這里了!
葉長天嘆息了一聲,縱有滔天本事,也無法攔住千軍萬馬!
什么喝斷長坂橋,在葉長天看來,就是故意將橋砍個差不多了,然后在大喝的時候,隱晦地拉動了支撐橋梁最后一個小木頭上的繩子,橋塌了,別人過不來河,僅此而已。
可現(xiàn)在到處都是海,沒有長坂橋那樣的地勢,再說,海獸也不怕河啊。
那什么阻止這群瘋狂的海獸?
再造一個冰城?
算了吧,防護,永遠都是被動的。
被動,意味著犧牲。
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怎么辦!
難道非要暴露出自己所有的底牌,將所有的奇蟲一次性釋放出來,來一次驚天動地,史無前例的千萬奇蟲對戰(zhàn)千萬海獸?!
一旦如此,那自己將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這對于天門的未來,將是極大的不利!
“長天。”
寧小雪緊張地看著葉長天。
海獸群已撲了過來,距離臨海古城只有不到百丈!
“哎,好吧,我還是做不到無動于衷,既然如此,那就提前展露我們天門的力量吧!告訴趙無仞,帶虎將、獅墨出手吧,我?guī)嫦x攔住正面,另外,告知羅路,立即帶上所有人撤退,做好城破的打算!”
葉長天無奈地苦笑著說道。
不甘心暴露天門的實力,卻又不能放任這數(shù)十萬人不管不顧!
權衡左右,只能選擇救人。
林輕月、寧小雪、宋天星與紫靈等人明顯放松了許多,能挽回大局的,只有拼卻所有的底牌,將天門所有的力量徹底宣泄出來,抵擋住這恐怖的海皇令!
葉長天的話音剛剛落地,漆黑的夜空陡然明亮起來,似是一輪太陽,陡然出現(xiàn),圣潔的光芒,溫和地散播在這片世界,將一切都照如白晝。
數(shù)十里內外,一眼可視!
三十余白衣身影陡然出現(xiàn)在空中,為首一人看似只三十余歲,身姿挺拔修長,一襲青色衣衫,系著暗紫色紋鳥絲帶,一雙雙瞳剪水的桃花眼,目光澄澈,透著一股浩然正氣。
“圣地萬古,護我蒼生!”
為首之人邁步在空中,看著洶涌彭拜的海獸,隨手一動,一根柳條便已浮現(xiàn)在手中,點點甩打而去,說道:“臨海古城乃是圣地據(jù)點,海皇令不可侵犯。若不退卻,圣主很想去失落的神邸問問那位,圣人海的事,是不是都忘干凈了?”
“是你!”
姬女等人看清楚來人,不由地面色一凝!
“西嶺雪!你終于出來了!”
壽神子哈哈大笑著從天而降,憤怒如火的盯著西嶺雪說道。
西嶺雪?!
六十年前,他是西靈大陸年輕一代第一人,以元嬰期修為,在數(shù)十萬海獸中,斬殺五階海妖王,后-進入至圣地,六十年不現(xiàn)人間!
西嶺雪雖已離開,但關于西嶺雪的傳聞卻不曾減少!
尤其是在西靈臨海這片區(qū)域,西嶺雪更是成為了臨海之人的驕傲!
六十年前,他元嬰期巔峰,六十年后,他到了什么地步?
“西嶺雪,西家,只剩下你一個人了!殺了你,我弟弟的仇,才算了結!”
壽神子盯著西嶺雪,龐大的殺氣鎖定著這個仇敵!
西嶺雪眼神微微一顫,目光落在壽神子身上,輕輕地說道:“順其自然,天道輪回,自有始終。他們的死,是劫數(shù)。你的死,也是劫數(shù)。”
壽神子暴喝一聲,身影如飛,在空中化作龐大的海龜,龜殼之上,滿布著無數(shù)尖刺!壽神子陡然旋轉起來,收起肢體,以背甲直刺西嶺雪而去!
“西嶺雪,你當日殺我兄弟,我今日尋仇而來,一切都結束了!刺山!”
壽神子喝道,猶如一座刺猬的山峰,直刺西嶺雪而去!
七階初期海獸的威壓與實力,在這一刻暴露無遺。
無數(shù)人看著這一幕,這是西嶺雪六十多年來,第一次出現(xiàn)在玄靈!
他在圣地潛修六十載,到底達到了哪一步!
西嶺雪面對壽神子的毀滅一擊,只淡淡搖了搖頭,嘆息道:“圣地萬古,順道者生,逆道者亡。你逆道而行,我代表圣地,宣布你的死亡!”
西嶺雪手中柳條猛地一揮,柳條之上纏繞著紅色光暈,由上而下,直劈斬下來!
“咔!噗!”
龜殼破碎,龜已兩分!
震驚!
一擊,便擊殺七階初期海獸!
葉長天的目光看著西嶺雪,眼神之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嘴角輕輕地喃語道:“絕情秘術,柳離別!”
柳離別!
這種記載在《絕情帝訣》中的神秘法術,就連葉長天都沒有掌握,因為,那只是一篇殘章!
而西嶺雪,竟將其修煉了出來,看樣子,還達到了大成的境界!
“西嶺雪,你修為臻至大修士,依舊在修煉這《絕情帝訣》嗎?看來你手中,拿到了后續(xù)的《絕情帝訣》殘本!”葉長天心中默默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葉長天突然感覺西嶺雪掃了自己一眼,用那留別的柳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