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都會腐爛。
朽木死了兩年多了,一口厚木棺材,不知道被人打開過多少次了,再次打開,估計對朽木而言,只是尋常吧。
打開棺木,里面早已是一具尸骨,邢茵安排手下調查了一番,根骨年齡為一百八十歲,與朽木年齡相符,仔細調查了所有細節之后,便又將棺木蓋上,讓其入土為安。
邢茵將調查報告送給了林輕月,說道:“死者應該就是朽木老人,至于死因,不像是暴斃而亡,身體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也沒有任何骨折與傷痕,不似被人襲殺至死。”
林輕月仔細翻看著報告,微微點頭,問道:“能判斷出具體修為嗎?”
邢茵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按照鐵火蟻對骨內靈力殘余與洗髓狀況分析,其生前修為大致在筑基期三層至六層之間,尚未達到筑基后期!
林輕月看著晃動地燭火,便吩咐邢茵下去休息,一個人坐在床邊,思考著。
“不是他殺嗎?”林輕月輕輕地說道。
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么?
朽木為什么死?
漁民為什么失蹤?
上古之物從何而來?
紛紛擾擾,難定蹤跡。
風吹了進來,林輕月剛想動作,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一雙手臂將自己抱在了懷里,被壓在了床上,林輕月收回了手中的利劍,白了一眼葉長天,說道:“你就不怕我誤傷了你,真是的!
葉長天哈哈一笑,輕輕低頭吻過林輕月,說道:“你要傷了我,我就躺上一年,你來照顧我。”
“不許亂說!
林輕月伸手放在葉長天唇邊,看著葉長天賊目灼灼的樣子,便感覺身體有些發熱,不知不覺,兩人便纏綿在一起。
夜深人靜的時候,林輕月依靠在葉長天肩膀上,聽著葉長天的講述,不由問道:“這么說,鬼魔之城的通道是不存在的?”
“或許吧,可能柳梢青的神魂窺視出現了虛影,只是看到了類似于小圣渚殿的地方。無論如何,這世界上還隱藏著一些鬼魔的力量,我們不能不防。”葉長天低聲說道。
“嗯,總算是有收獲的。那須彌大三千世界,是真的存在嗎?”林輕月柔聲道。
“自然是存在的,須彌三千掌法,無論是你,還是小雪,紫靈他們,都需要修煉,就當我們保命的底牌了!比~長天嚴肅地說道。
“你如此說,看來是對須彌三千掌法的威力極為滿意了!绷州p月坐了起來,用錦被遮住挺拔白酥如雪的雙峰,看著葉長天說道。
葉長天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不過這種招式必須有掩護,否則會被打斷,無法施展。而且使用之后也會陷入至虛脫狀態,我雖煉制了大還丹,但想要恢復起來,也還是需要一些時間。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施展!
“我記下了。”林輕月淺淺的笑著說道。
穿上一件薄薄的衣衫之后,林輕月又被葉長天拉在了懷里:“輕月,上古遺址的事調查的怎么樣了?”
林輕月便將調查結果一一講述了清楚,然后說道:“長天,我總感覺這里有些蹊蹺,朽木老人似乎沒有他殺的嫌疑,漁民的證言出奇的一致,這讓人有所匪夷所思!
“沒有完全一致的證言,如果一致了,那就是串通好的。從這點上來看,你的推測是沒問題的,漁民的遺孀不可能說謊,也不可能串通,這就說明了一點,串通的是失蹤的漁民。”葉長天的手撫摸著林輕月輕薄的衣衫,感知著那柔滑的脊背說道。
“如果這樣,漁民為什么要串通?”林輕月微皺眉頭問道。
“很明顯,漁民清楚上古之物一出手,便會有人來詢問。為了避免出現紕漏,最好的方法便是提前找一套說辭,無懈可擊的說辭。”葉長天說道。
林輕月仍有所疑惑,問道:“為什么要找說辭?隱藏上古之物的所在之地?還是證明上古之物確實存在?”
葉長天手指輕輕挑起一縷林輕月的秀發,說道:“不清楚,上古之物的存在與否,不需要他們的證詞,實物便是最好的這證明。至于隱藏上古之物的所在地,或有這種可能吧。不過又能隱藏什么,他們出海使用的是木質小漁船,朝出晚歸,最遠他們又能走到哪里?”
林輕月嘆息著說道:“是啊,我調查過,他們都是一輩子居住在這里的漁民,不曾離開過這里。所以說,他們既然發現了上古之物,那肯定就是在寒紀灣周圍,甚至就在寒紀灣里面!”
葉長天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他們的證言告訴了我們,寒紀灣中出現過上古之物,想要尋找上古遺址,就去寒紀灣尋找?僧斒氯藚s失蹤了,枯木老人也死了,讓想要尋找上古遺跡的所有人都失去了方向!
“看來,我們要去一趟寒紀灣了!绷州p月笑著說道。
“哈哈,確實需要去看看,雖然這里被無數勢力摸索過,但我們還是需要去親眼見證的!比~長天笑著說道。
一夜相擁,共枕而眠。
至天亮時,葉長天與林輕月早早起身,邢茵看到了久違的葉長天,笑得眼睛幾乎都瞇成了一條縫,打趣道:“門主與門主夫人聯手,世間再無難事?磥磉@上古遺址的事,距離破局,已然不遠!
葉長天白了一眼邢茵,說道:“少來這些,你不就是怕我說你擅自離崗,扣你那點分紅?”
“嘻嘻,門主大人,現在乾元大董事可是梢月姑娘,要扣,也是梢月姑娘來扣,你可沒有權限的哦。再說,梢月姑娘要是知道我是為了陪伴孤苦伶仃的輕月才離開崗位的,不知道會不會給我發一筆獎金!毙弦鹦χf道。
葉長天一時語塞,看來這群人是真心認可了梢月的領導地位,連自己這個幕后大老板都不放在眼里了。
直接趕走了邢茵,帶著林輕月出了寒紀鎮,飛向了寒紀灣。
落至海邊,葉長天拿出了飛鯊號,林輕月見狀,頓時欣喜起來,問道:“這就是你與楚楚兩個人進入至南海海底乘坐的飛鯊號?”
葉長天頓覺不安,這兩個人,咬字咬得可真重啊。
“這是從西家手中騙來的,或者說是陣器島的煉器師龐濤手中騙來的,雖然在南海深處受了一些損傷,好歹我修復了一些,這里是海灣地帶,雖瀕臨南海深海,但在這附近五百里中,海深應該在十丈至三百丈之間。正好,輕月還沒見過海底世界吧,我們去看看!
林輕月莞爾一笑,絲毫不提在南海龜靈島沉陷后瘋狂入海找尋葉長天的事。
海底,自己是去過的,只不過,那是為了找你。不過這種傷心事,還是不要回憶的好。
葉長天祭出飛鯊號之后,又召出葉寒,葉寒看著蔚藍的大海,咆哮一聲便飛躍而起,以一種瀟灑至極的姿態,扎入海洋之中,翻起一道浪花。一入海,便化作龐大巨鱷,遨游四周。
葉長天與林輕月進入至飛鯊號之中,操縱著飛鯊緩緩下潛。
大海真的是極為美麗的世界,林輕月也是第一次以欣賞的姿態,輕松至極地看著大海的世界。
心境不同,自然風景不同。
看著歡喜的輕月,葉長天也放松了許多,這片海域本就沒有什么海獸,何況外面還有葉寒這個超級寒冰鱷,有什么危險也威脅不到兩人。
退一萬步說,在這片海域就算是飛鯊號被破壞了,這里的海壓還沒有辦法對兩人構成威脅。
安靜地享受大海的美妙,看著那光影交織的海洋植物與生物,此時,極為愜意。
方圓五百里的海灣對于葉寒而言只是個大點的水池而已,巨鱷一動,可謂是驚天動地,無數魚蝦顫顫驚驚,甚至有些惶恐不安地已跳出海面。
“這個葉寒也不知道收斂下氣息,把這些魚蝦都嚇跑了,以后漁民怎么打魚!绷州p月佯裝生氣的樣子,撇了撇嘴。
“哈哈,你就可憐下他吧,為了煉化血脈,幾乎要疼死了,好不容易有發瘋的時候,讓他鬧騰下吧。了不起晚點我撒點海精粉,召一批魚兒回來!比~長天安慰道。
“嗯,長天,我們去那邊珊瑚看看吧,好好看的樣子。”林輕月歡喜地指著前面的海域說道。
“好嘞,一切唯夫人命!比~長天大笑著答應下來。
嫻靜的時光,似海底的流光,看著軟軟的,綿綿的,安靜而祥和。
背負了多少的沉重,終有一些時刻,需要將一切卸下,安穩地享受歲月給予的溫柔。
當溫柔觸碰內心,生命在這一刻,才覺得可愛與美好。
人,不能只有忙碌不休,疲倦加身,還需要有遠方,有詩一般的現實。
徜徉在海中,看那一朵貝殼的華美,賞那一隊魚兒的身姿,笑那珊瑚的高矮,聽那暗流的脈動。
葉長天與林輕月在飛鯊號中,彼此說笑著什么,偶爾的對視,充滿了笑意。
沒有目的游蕩,只為了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人生,有時候不需要那么多的目的,只需要有人陪在身邊,一個眼神,一個笑顏,便成了生命最珍貴,不可磨滅的注腳。
回顧往昔的時光,最珍貴的,往往是那些平淡歲月中的尋常,悄然的回眸一笑。
在這一天,沒有修煉,沒有風云,沒有盤算。
在這一天,只想安靜,只想走走,只想陪伴。
歲月最美好的,是你在我身邊。
歲月最深情的,是你在我身邊。
林輕月笑著看著葉長天,輕輕地說道:“我在你的身邊,是我生命的慵懶。這是我生命中,最好的戀。”
“我愿你,一世慵懶。”
葉長天輕輕地說著,擁著那纖柔的腰,看向大海的深藍。
世界安靜了。
時光不棄,歲月深深。
與大海邂逅,與藍天邂逅,與草木邂逅。
走出去,享受恰到好處的時光,就在你的身邊。
林輕月輕輕挽著葉長天的胳膊,帶著淺淺的笑意,眼神中流淌著,幸福的光。
你在我身邊,便是我想要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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