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醒!
又是一場噩夢!
葉長天睜開眼,熟悉的帷帳,熟悉的房間,還有那獨孤淺語那熟悉的臉。葉長天看到獨孤淺語再次伸出手,連忙喊道:“淺語,別把我打暈了,你放心,我這次不鬧了,安靜地聽你們說,好嗎?”
獨孤淺語看著葉長天懇求的目光,不由地收回了手,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生我的氣嗎?我都打暈?zāi)闳瘟恕!?
葉長天想要支撐起身體,卻沒有力量,獨孤淺語只好把葉長天扶起來。葉長天看著自己身前的雙手,別說去救人,就算是舉起來,都是那么的費力。
“你是為了我好,我自然是清楚的。你說的對,我現(xiàn)在不良于行,手無縛雞之力,擔(dān)憂與著急,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不去東靈了,讓我聽聽情況,知道怎么樣了,好不好?”葉長天眉間緊鎖,擔(dān)憂重重,但也知道,再多擔(dān)憂也解決不了問題。
“好吧,那我們說好了,在沒有染云確信的消息之前,你不能強行去東靈,大家都很擔(dān)心染云,我也擔(dān)心,那是一個癡情且堅強的女子,會沒事的。”獨孤淺語看著葉長天說道。
“嗯,我答應(yīng)你。淺語,讓小雪、紫靈過來下吧,我想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葉長天靠在床頭,虛弱地說道。
獨孤淺語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不久后,寧小雪與紫靈便走了過來。
葉長天狠狠瞪了兩人一眼,這兩個家伙,純碎是故意的,故意讓獨孤淺語守著自己,不想讓自己清醒過來,你們不能動手,就找?guī)褪郑媸强蓯骸?
“還愣著做什么,幫我穿上衣服,我想出去看看。”葉長天嘆息道。
寧小雪與紫靈有些擔(dān)心葉長天會發(fā)怒,但看到葉長天只是責(zé)備的眼神,語氣并不生氣,便放下心來。寧小雪連忙幫著葉長天穿上外衣,紫靈推來了兩個大輪子的輪椅,讓葉長天坐下。
推開門,耳邊是呼呼的北風(fēng)。
“小雪,不需要防護,讓我吹吹風(fēng)吧。紫靈,推我到湖邊坐坐。”葉長天輕輕地說道,寧小雪只好撤開了防護,風(fēng)鉆入至葉長天的身體,不由地有些冰寒。
“長天,天有些寒,湖邊更濕冷,不如我們?nèi)サ铋w里看看吧,那里都是新營造的建筑,裝飾也精美。”寧小雪感覺到了葉長天的顫抖,提議道。
“不妨事,清醒下也好。”葉長天堅持道,抬頭看向遠處,發(fā)現(xiàn)那高大的石碑,不由地問道:“那是什么?”
“長天,你與云皇設(shè)定的戰(zhàn)后事宜成為了現(xiàn)實。順天國已是云天國,順天府也成為了云天城,那是云天英雄碑,上面刻錄著無數(shù)為云天國犧牲的英雄的名字。”紫靈解釋道。
“推我去看看。”
“嗯,長天,天門在復(fù)國一戰(zhàn)之中隕落的奇蟲、曾經(jīng)隕落在順天府的近三千奇蟲,每個名字都刻在了英雄碑上。現(xiàn)在,他們可以安息了。”寧小雪憂傷地說道。
寧小雪走在一旁介紹著云天英雄碑的浩大工程,紫靈推著輪椅,葉長天安靜地聽著,一直看著那英雄碑。
在高大雄偉的云天英雄碑前,葉長天久久地凝望。
那些為我犧牲的奇蟲,你們可以安息了。
傷害你們的人,已成為了孤魂,你們是天門的英雄,是我葉長天的兄弟!
三杯酒,灑在了石碑之前,葉長天輕輕喃語道:“你們是當之無愧的英雄,值得所有人瞻仰。你們的名字,將會不朽于玄靈,萬世流芳。”
英雄廣場上的人很多,大部分是云天城國的國
民,還有無數(shù)孩子,走到這里時,都會肅穆地行個注目禮,然后小聲地說話,不敢驚擾了沉睡的英雄。
“看,那不是天門的寧小雪與紫靈嗎?”
“是啊,我見過她們,噫,那個坐著的人是誰?怎么這么像是?”
“是葉長天,葉長天醒了。”
“哇,葉長天來看英雄碑了。”
一聲大喊聲傳遍了廣場,無數(shù)人激動地圍了過來,便在此時,一道道身影出現(xiàn)在葉長天周圍,擋住了來人,葉嬋兒也落在了葉長天的肩膀之上。
葉長天看著緊張地葉獓等人,揮了揮手說道:“都退下吧,他們沒有惡意。”
葉獓等人看了看寧小雪與紫靈,見兩人點頭,才瞬移離開廣場,但葉長天清楚,這些人的目光,并沒有離開過每一個接近自己的人。
只是,人不能緊張過頭了。
防備是防備天庭與敵人,可不是防備萬民。
“葉門主,謝謝你,謝謝你為云天國做的一切。”一個攙扶著拐杖的老嫗走了過來,上前抓住葉長天的手,激動地說道。
“葉門主,謝謝你,謝謝你推翻了順天,恢復(fù)了和平。”一個大漢摘下帽子,沉重地說道。
“葉門主,俺也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祭奠每個英雄。”一個斷臂青年人喊道。
“葉門主,你是我們云天國的恩人,我們都感謝你。我丈夫死在了吳順天的爪牙之下,是你幫我們報了仇,你的恩情我們記一輩子。”一個婦人抱著孩子喊道。
“大哥哥,你腿不舒服嗎?父親,大哥哥的腿不舒服,你能不能給大哥哥貼個膏藥,我想讓大哥哥好起來。大哥哥是英雄。”
“哈哈,謝謝小妹妹,大哥哥只是有些累了,休息幾天就可以站起來了。”
“真的嗎?太好了,父親,大哥哥沒事。”
稚嫩地聲音讓人歡喜。
葉長天在人群之中一邊走一邊感知著眾人發(fā)自肺腑的感恩與祝愿,嘴角始終洋溢著笑意。
“我不是英雄,但我是締造了英雄碑的人。”
葉長天微微地笑著,幾日來的陰郁心情也好了起來,三人到了湖邊,寧小雪烹茶,紫靈拿出了一件裘衣給葉長天披上。
“來,長天,茶不燙了。”
寧小雪將茶水端至葉長天嘴邊,葉長天輕輕品了一口,淡香沁脾。寧小雪將茶杯放下,拿出錦帕擦了下葉長天嘴角的水珠,動作十分的溫柔。
葉長天打趣道:“早知道受傷之后的待遇這么好,我就早受傷了。”
寧小雪白了一眼葉長天,紫靈嘻嘻一笑道:“怎么,這會才想起來我們的好?”
葉長天長嘆一聲,努力地伸了伸手,紫靈連忙抓住,坐在一旁,說道:“好了,你還是別想那么多,染云一定不會有事的。”
葉長天點了點頭,問道:“現(xiàn)在還沒消息嗎?”
寧小雪點了點頭,眼神憂傷,聲音低沉地說道:“小月兒、葉小白依舊在搜尋,別說唐染云,就是唐染云的氣息,都不曾發(fā)現(xiàn)過。”
葉長天沉思了下,緩緩問道:“告訴葉小白和小月兒,不要尋找了。”
“不找了?”紫靈一愣,寧小雪也吃了一驚。
葉長天點了點頭,嘆息著說道:“通知下去吧。”
寧小雪想了想,最終聽從了葉長天的意見,揮了揮手,葉一便飛了過來,葉一確定消息后,便馬上去安排。
葉長天沉默了許久,
寧小雪打破了沉默,輕聲問道:“長天,為什么不找了?我們都知道你擔(dān)心染云,縱然是希望渺茫,我們也想動用一切力量去找尋。”
葉長天上抬起頭,看向遠處的湖水,結(jié)著厚厚的冰層。
“東靈范圍如此之大,我們縱是有心,也是無力的。再說,東靈的勢力繁多,我們在東靈的力量又極為薄弱,丹盟力量雖大,卻也不會深入至宗門之內(nèi)搜尋。我們尋遍了空白的區(qū)域,那些無數(shù)被占據(jù)的區(qū)域,又如何找尋?”
“力量有限,無法深入,這樣的尋找,并沒有多少意義。最主要的是,我想我們走錯了方向。”
“走錯了方向?”紫靈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啊,紫靈,你把情報都拿出來。”葉長天輕輕說著,雙手放在桌子之上,看著那一疊疊的情報,說道:“先把真實的,確定的情報找出來出來,把捕風(fēng)捉影的,與唐染云失蹤毫無關(guān)系的情報拿出去。”
寧小雪與紫靈紛紛動起手來,整理了小半個時辰,最終留下了四張情報。
葉長天看著第一張情報,說道:“你們看,復(fù)國之戰(zhàn)那一日,唐染云確實是在丹盟分部之中的,這點應(yīng)該是真實可信的,小月兒、唐家之人與葉義等人都可以證明。”
葉長天看向第二頁情報,平緩地說道:“小月兒去尋唐染云時,感知到了一股微弱的空間波動,這波動,可能是空間傳遞符,也可能是空間召喚符,也有可能是大能直接開辟的空間通道。空間通道的波動最多存在十個呼吸,這說明在小月兒進入至唐染云房間之前不久,唐染云還在房間之中。”
葉長天沒有看吃驚的寧小雪與唐染云,而是接著拿起了第三頁情報,說道:“空間召喚符殘符與房間內(nèi)的詞曲卷軸,殘符應(yīng)該是染云自己撕毀的,原因很簡單,是為了保護我,畢竟一旦敵人拿走這空間召喚符打開,我在毫無所知的情況下,必然會直接進入至空間通道,到時候,出現(xiàn)在哪里,都是很難說的。”
葉長天擺了擺手,示意小雪讓自己說完,放下第三頁情報,拿出了最后一頁,手微微地顫動了下,冷冷地說道:“焚月宗的人去過丹盟分部,還去了不止一次,而是四次。雖然每次只停留了不到一個時辰,但如此高頻度的拜訪,卻也超出了尋常。巧合的是,這不尋常的拜訪,都是在枯木長老進入至丹盟分部后的幾日內(nèi)發(fā)生的。”
“是的,你們會說,焚月宗的人在染云失蹤前幾日便沒有去過丹盟分部,而枯木長老卻也在染云失蹤前一日離開了。看吧,無論是枯木長老,還是焚月宗的長老,都沒有嫌疑,這才是高明的地方。”
葉長天放在情報,腦海之中閃過唐染云的身影,心不由地一痛。
寧小雪拿起情報,思慮道:“長天,你的意思是說,染云是被枯木長老帶走的?可這怎么可能?枯木長老是丹盟長老會的高人,怎么會對染云下手?元詔再厲害,也不可能讓枯木長老幫他出手的吧。”
葉長天點了點頭,說道:“大膽假設(shè)下,枯木長老就是掠走染云的人。”
“染云或唐家的仇敵只有一個,那就是天庭。天庭的力量無法深入至丹盟領(lǐng)地之內(nèi)。所以,想要抓走唐染云,便只能通過丹盟內(nèi)部的人來實現(xiàn)目的。而偏偏此時,枯木長老來了,之后,焚月宗又頻頻拜訪,像是在給什么人作掩護,爭取時間一般。”
“詭異的是,枯木長老前腳走了,唐染云后腳便失蹤了。若是說這兩者沒有關(guān)系,我是不信的。縱然他不在場,我也覺得他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