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商問完這句話后,就默默的再沒什么存在感。
安寧注意到,溫清商給他布的菜,白羲澤都沒碰過。
這個人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僅僅坐在那里,就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的,這廝的座位離她很近,近到兩人衣袖時不時會摩擦到一起。
細(xì)小微妙的觸感,讓安寧坐立難安。
這個人到底安的什么心,他的女伴就在旁邊看著,他靠她這么近做什么?
安寧不露痕跡地往右邊挪了挪,正要拿起面前的紅酒杯喝口酒緩緩時,一只溫?zé)岬拇笳聘采纤氖直场?
“酒量又不行,喝什么酒。”
聲音不大,卻足夠全桌的人聽到。
一時之間,沒有人再有動作,連夾菜的人都停下動作,愣愣看向安寧和白總。
女人猶如觸電般收回手,干笑兩聲,然后借口去洗手間,迅速逃離現(xiàn)場。
……
洗完手后,安寧拍了拍臉,看向鏡中稍顯狼狽的自己。
就在這時,溫清商進來了。
沒等安寧想好該用什么表情面對她時,溫清商先向她打了招呼:“嗨~”
她擠出抹笑容回應(yīng):“你好。”
隨后相對無言,溫清商淡定的從手包里拿出口紅,開始補妝。
溫清商長相不算出挑,真要細(xì)究,甚至不如安寧明艷動人。但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書卷氣,這一份與世無爭的清淡,足以讓人忽視她長相上的不足。
難不成,白羲澤就是看上她這一點了?
安寧猛地?fù)u搖頭,無論白羲澤看上她哪點,都不是自己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問題。
“安小姐。”溫清商突然發(fā)話。
安寧止住離開的腳步,疑惑地看向她,“有事?”
“我知道你和白總的事,”溫清商先發(fā)制人,精致勾勒過的眼睛微微上挑,“雖然我不介意,但我希望,你們以后不要再有什么牽扯。”
“哦?”安寧勾起唇角,饒有興致。
既然來者不善,那就不必要維持表面的和平。
這個溫清商表面上裝得無欲無求,背地里卻來洗手間堵她,給她下馬威!
沒想到是這種貨色,白羲澤,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我知道你跟白總有過一段感情,而且你跟他兒子關(guān)系不錯。但以后,希望你能把握分寸,盡量避嫌。”
安寧笑了,但笑意未達(dá)眼底。
“很可惜,我們就住對門,避無可避。”
溫清商怔了怔,顯然沒料到會是在這樣,不過她迅速調(diào)整好神情,又道:“這沒什么,要么你搬,要么我們搬。”
好一個‘我們’!
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計劃未來了?
“溫小姐既然知道白總有個兒子,想必是已經(jīng)做好當(dāng)后媽的準(zhǔn)備?”
“這沒什么,只要他的心在我這里,多少兒子我都可以給他生。至于那個兒子嘛,沒有媽媽他還能蹦跶多久。”
聞言,安寧捏緊拳頭,這個女人!
萌萌從小沒有媽媽已經(jīng)很可憐了,而且他的耳朵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要是溫清商真的當(dāng)了萌萌的后媽,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雖然現(xiàn)在白羲澤對萌萌很好,但有后媽就會有后爸。
安寧越想越恐怖,她一定要阻止白羲澤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幾分鐘后——
安寧走出洗手間,看到光線迷暗的走廊上,立著一個人,頎長的身形靠著墻壁。
她不自覺屏住呼吸,放慢腳步向他走去。
不想,白羲澤卻繞過她,徑直朝她身后走去。
“怎么去這么久?”
身后,溫清商驚喜的聲音響起:“你怎么過來了?”
安寧浮起的心瞬間重重跌落下來,剛才有那么一秒鐘,她居然自作多情的以為這個家伙是在這里等她。
怕被看出她此刻的難堪,安寧加緊腳步,逃也似的快步離開。
身后遠(yuǎn)遠(yuǎn)傳來白羲澤低沉性感的嗓音:“擔(dān)心你。”
安寧腳步頓了頓,隨即翻個白眼。
擔(dān)心掉進洗手間里嗎,還是擔(dān)心短短的幾分鐘內(nèi),新歡舊愛狹路相逢,她會欺負(fù)他心愛的新女友?
待安寧走后,走廊里只剩白羲澤和溫清商。
進人走遠(yuǎn)后,溫清商卸下剛剛盛氣凌人的偽裝,也不再依偎在白羲澤身上故作小鳥依人,而是略有擔(dān)心的問道:“您這樣,會不會過猶不及,反而把她逼走了?”
“不管走哪兒去,她都會是我的。”白羲澤望向女人倉皇逃離的方向,眸子深諳,內(nèi)里似有金光流轉(zhuǎn)。
溫清商見狀,不再多言。
……
宴會席上。
“那三位什么關(guān)系?”
“是啊,我怎么看著那么奇怪呢,該不會是三角戀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安寧什么時候跟白總搭上關(guān)系的?”
“……”
安寧回到桌上時,大家立馬停止討論。
夾菜的夾菜,喝酒的喝酒,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成年人的處世哲學(xué)使然,安寧也沒有質(zhì)問他們,或做多余的解釋。
過了一會兒,白羲澤也帶著溫清商回來了,更沒人敢當(dāng)著他的面談?wù)撨@件事。
酒過三巡,記者們開始滿場搜尋可采訪的對象。
白羲澤的采訪固然不能錯過,但如果能獵到其它不錯的采訪對象,當(dāng)然更好。
自然有人瞄上了安寧,一名男記者迅速占據(jù)最佳的采訪位置,開始問安寧問題——
“安寧小姐,這次電影大獲成功,您遇到最困難的部分是什么呢?”
安寧過了最初的驚愕,幾乎是立馬進入狀態(tài),認(rèn)真思考起記者的問題。
簡單組織語言后,安寧有條不紊的說了幾句。
接著兩人又例行公事的聊了一些內(nèi)容,最后男記者問道:“能不能給我張你的照片?如果采訪稿錄用的話,可能會用到。”
安寧自然是爽快答應(yīng),拿出手機就要加男記者為好友。
不想,突然橫里岔進來一只大手,搶走記者的手機,阻止了兩人此刻的行為。
“這,您……”男記者顯然沒想到白羲澤會橫插一腳,而安寧則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溫清商,卻見對方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對白羲澤的行為并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不悅。
想起剛剛這女人在衛(wèi)生間里,趾高氣揚的模樣,安寧咬咬唇,報復(fù)性地貼近白羲澤,戳了戳他的胳膊:“你這是做什么?”
白羲澤把男記者的手機扔回他懷里,盯緊了安寧,一字一句說道:“保護我的員工。”
安寧不以為意。
“人家是記者,要張照片很正常啊。”
“誰知道他是不是想借機加你好友,然后行不軌之事。”白羲澤理直氣壯頂回一句。
安寧偷偷掃了眼無辜躺槍的男記者,心想要不是你有權(quán)有勢,恐怕這會兒已經(jīng)被人揍死了。
男記者的臉黑如鍋底,但是考慮到這位是大人物,得抱緊大腿,才忍下來。
安寧故作不以為意的努了努嘴,朝溫清商那邊看去——
“那也不關(guān)你的事吧?你女朋友在那邊呢!”
“誰說的?”
安寧:……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