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臂一伸,安寧就被人從后面抱住了。
她愣了一秒鐘,語無倫次地放聲嚎起來:“我沒錢,不要抓我,救命啊!”
緊接著嘴巴被人捂住,安寧反應極快,立馬使出全力張口一咬。
身后的人一聲悶哼,她愣住了,這聲音怎么聽著有點熟悉?
“還不松口?想咬到什么時候?”白義澤黑著臉,俯身在女人耳邊沉郁出聲。
安寧驚魂未定,抖抖嗦嗦地松口。
白義澤抬高手臂湊到她眼前,路燈微弱的光線下,他虎口處明顯一道深色的牙痕,正滲出絲絲血跡。
“看你干的好事。”
安寧看著那兩排整齊的牙印,都覺得肉疼,剛才她也是嚇壞了,才會想都沒想就張嘴咬人。
她低下頭,小聲犯嘀咕:“還不是被你嚇的,活該。”
“咬你老板還有理了?嗯?”白義澤壓低聲音威脅道。
磁性的聲音落在耳邊,安寧這才注意到男人從身后將她圈在懷里。
她趕緊退出安全距離,別開了頭,有些心虛,嘴上卻依舊不認錯。
“你拉我干什么?”
白義澤亮出一個手機,“你手機落車上了!
安寧接過手機,這才覺得有點愧疚。
難道真是誤會他了?
“說吧,怎么補償我?”男人又擺出那副公事公辦的商人姿態,瞇著眼睛緊盯著她,狹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和算計。
“大不了讓你咬回來唄!”安寧梗著脖子嗆聲道。
“我可沒有咬人的習慣,不像某人!
“那你想怎樣!”
聽到她這話,白義澤勾起一個似有若無的邪笑:“很簡單,你負責護理我的傷口!
“我?我不會!你還是去醫院吧,我出錢!”
“你覺得我缺的是錢?”
安寧:……
知道你有錢,知道你的錢揮霍個一百輩子也花不完,但是這么直白說出來拉仇恨真的好嗎?
某女狠狠翻了個白眼,“隨便你,反正我手重,弄不好的話,吃苦的還是你。”
“就從現在開始,萬一得狂犬病……”男人話沒說完,意有所指地睨了安寧一眼。
小女人當場氣結,他這是暗指她是狗嗎?
虧她剛剛還心存愧疚,哼,這種人就該咬死算了!
安寧轉身就往回走,一臉怒氣。
不料卻被男人再次扣住手腕,她沒好氣道:“又怎么了?”
“生意人,向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卑琢x澤眼眸幽深,“我先取個利息再說。”
音落,俯身低頭吻上她的唇……
……
萌萌看到安寧進屋后,就怒氣沖沖地翻箱倒柜,好奇問道:“媽媽你在找什么?”
面對孩子的時候,安寧的語氣明顯好很多,她故作無意隨口問道:“萌萌,你家的醫藥箱放哪兒了?”
“醫藥箱?媽媽你受傷了?”萌萌立馬緊張起來,圍著安寧左右轉。
“不是,是你爸爸。”女人沒好氣地瞪了眼正坐在沙發上,氣定神閑等著她伺候的男人。
“爸爸?”
萌萌更加不解了。
小鹿般的眼睛盛滿疑惑,朝自家老爸眨了眨眼,“受傷?”
地球上什么生物能傷到老爸?
白羲澤余光瞥了安寧一眼,然后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示意:噓。
萌萌秒懂,無奈攤了攤手。
盡管他私心里很想把真相告訴媽媽,這個老妖怪根本沒事,但是迫于淫威,他現在只能暫時屈服于邪惡勢力,并且助紂為虐了。
安寧翻完電視柜,正要打開下一個柜子。
萌萌忍不住開口——
“媽媽,別找了,家里沒有醫藥箱!
“沒有?”安寧驚訝,家里有小孩,多少應該備一些常用的藥品吧。
看白羲澤一臉無動于衷的樣子,而萌萌明顯也已經習以為常。
也是,萌萌從小沒有媽媽在身邊,老爸雖然有錢,但是工作繁忙,這些細節根本不會注意。
這么一想,安寧再度心疼萌萌,真是個小可憐。
“沒有家庭醫生嗎?我看電視劇里,有錢人都有自己的私人醫生。”
面對安寧再次拋出的疑問,萌萌的小眼神也轉向老爸,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
對啊,我們不是很有錢嗎?為什么沒有自己的私人醫生?不要看我,我只是一個五歲的小男孩……
白羲澤端起水杯,輕啜一口,云淡風輕道:“哦?哪部電視劇,我怎么不知道?”
看他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安寧徹底死心。
算了,他就是故意的!
幸好從家里搬出來的時候,老媽強行塞了一些家中常備的藥物放在她行李箱里。
安寧回了自己那邊,把能用的藥拿過來。
側身在白羲澤身邊坐下,她托起他的手,仔細檢查了下大致情況。
剛才因為燈光的原因,安寧沒有看太清,現在這么看來,確實咬得挺重的,兩排牙印清晰可見,滲出來的血跡干涸之后,顏色有些深。
“我的牙還不錯吧?咬得那么整齊!
嘴上調侃著,安寧卻沒有像她先前威脅的那樣,要“下手重一些”,反而動作很是輕柔。
先是清理干凈那些血痂,再用碘伏消了毒,然后敷上一層消炎藥。
男人一瞬不瞬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動作小心而又專注,顯得那么迷人。
一縷長發垂落下來,緩緩落在白羲澤掌心之上,尾指似有所感,輕輕動了一下。
像是無意的挑撥,惹得人心猿意馬起來。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拂上女人的臉頰。
安寧的動作靜止了,抬頭看向男人。
白羲澤輕咳一聲,不著痕跡地把那縷頭發別到她耳后,繼續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嚴肅臉。
“癢!
這個字,算是為他剛才的舉動做了個‘解釋’。
“哦!卑矊幚涞瓚,可耳尖卻悄悄變紅,出賣她某種不為人所知的小心思。
曖昧的氣氛在客廳悄無聲息蔓延開來……
萌萌捂住自己的眼睛,悲催的搖了搖頭,為什么他小小年紀就要承受這些。
唉!
……
安寧走后,萌萌很是鄙視自家老爸。
“爸爸,你這么欺騙媽媽,良心不會痛嗎?”
白羲澤瞥了他一眼,涼薄開口:“你這種單身狗知道什么。”
說罷,男人氣定神閑起身回房,留萌萌在身后抓狂——
“我才不是狗!”
額,小朋友,你重點是不是又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