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現(xiàn)場布置的令我有些走神,和我夢想中的婚禮,幾乎一樣。
我曾經(jīng)一臉期待的和睡在我上鋪的蘇夢說。“我最想要的婚禮。一定要是淺粉色的那種。然后有很多香檳色的玫瑰,這樣整個現(xiàn)場都可以聞到淡淡的花香,還有燈光……”
“然后我最愛的人。站在我面前,為我?guī)匣榻洹Uf:我愿意!”
“我愿意。”
勒瑾言沉緩又富有磁性的聲音鉆進我的耳朵。我才猛地回過神來。
我看向穿著高級裁剪的西裝的勒瑾言,整個人的氣質(zhì)更是耀眼奪目。蘇夢穿著潔白的婚紗并肩站在他的身旁,兩個人宛如天造地設(shè)的般配。
我拿出手機發(fā)了一條短信出去,就悠閑的倚在露天陽臺上等著看。
蘇夢拿著婚戒就要套到勒瑾言的無名指上時。身后大屏幕上原本顯示的結(jié)婚照。突然變成了我和勒瑾言結(jié)婚證的照片,經(jīng)過我的特意放大,臺下的來賓一眼就看清楚了。
緊接著。原本放著洋溢著幸福的歌曲的音響,現(xiàn)在傳出的是一個女聲。“蘇夢,你就是個劊子手。害死了我媽媽,后來為了嫁給勒瑾言。又拔掉了我在重病中的爸爸的氧氣管,還逼我和勒瑾言離婚……”
蘇夢一個手抖。戒指滑落在了地上,工作人員都圍著幫忙找戒指。
她神色慌張。大吼道,“找什么找!把這東西給我關(guān)掉啊!關(guān)掉!!”
現(xiàn)場一片嘩然!
“這這……看不出是這樣的人啊!”
“看著漂漂亮亮的,居然做出過這樣的事情?!”
“這樣的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嫁進勒家?”
議論聲此起彼伏,在察覺到勒瑾言散發(fā)出的壓迫感時,都紛紛閉了嘴,但還是有人低聲的八卦著。
勒瑾言的視線,穿過來賓,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感受到他氤氳著怒氣的目光,朝他露出勾起一抹笑容。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勒瑾言這樣的人物,最顧忌的就是名聲,婚禮上鬧出這樣的事,夠他頭疼好一陣。
蘇夢看見我,就跟發(fā)了狂似的,根本不顧她還穿著婚紗,也不管她在勒瑾言心中還是個柔弱少女的形象,跑過來對著我就是一巴掌!
一切,都在朝我計劃的方向走。
我順著她的手掌,配合的往地上一摔,適時的哭了起來,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蘇夢已經(jīng)被我沖昏了頭腦,頤氣指使道,“你個婊-子!血口噴人!你給我滾,滾!”
我哭哭啼啼的道,“不是你給我發(fā)的請柬,還說要是我不來參加,就要找人收拾我嗎?”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來賓根本分不清了,但他們會下意識的,站在我這個弱者這邊。
“我不歡迎你!不歡迎!啊啊啊!你滾啊!”
她氣的不知道說什么好,反反復(fù)復(fù)都是同樣的話。
她現(xiàn)在一定腸子都悔青了,她以為我要是來到現(xiàn)場,肯定是只能羨慕嫉妒她,所以特意把婚禮現(xiàn)場也布置成我想要的,她想告訴我,我得不到的,她得到了。
結(jié)果現(xiàn)在的場面出乎她的意料。
勒瑾言邁著修長筆直的腿朝我們的方向走來,他的氣場十分強大,兩邊的人都自覺的給他讓路。
他每走近一步,我的心跳就快一拍。
他駐足在離我還有幾米遠的地方,捏了捏眉心,唇輕啟,“別鬧了,走吧。”
就這樣?
我走了,然后他們再繼續(xù)婚禮嗎?
當(dāng)然不!
我固執(zhí)的開口,“我不!明明錯的人是她,憑什么讓我走。”
說著,我爬到了陽臺護欄上,哭著說,“你是不是還不相信我?你要是還不信,我就從這跳下去!”
我哭的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自己都分不清了。
可要說跳樓,我是不敢的,我沒打算把命都豁出去。
攪和他們的婚禮,不是我的最終目標(biāo),我要讓蘇夢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我爸媽的命,絕不是她一場婚禮就可以抵消的。
而且我壓根不敢往外看,十九樓,我要是一個不小心掉下去,會摔的粉身碎骨!
“林綰一!你他媽給我下來!”勒瑾言暴躁的喊道,脖子上青筋都爆起了。
“你還是不信我,對不對?說到底,你還是只愿意瞎了眼的去相信蘇夢。”我笑得凄涼,風(fēng)迎面吹過,頭發(fā)凌亂的遮住了我的眼。
我太想看清勒瑾言的表情,原來兩只都緊握住護欄的手,我抬了一只起來想要捋發(fā)絲。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瞳孔猛地放大!
在我身旁的蘇夢猝不及防的用盡全力推了我一把,在墜落的瞬間,我只聽見她大聲喊了句,“賤人!你!去!死!吧!”
死!死!死!
賓客的尖叫聲,勒瑾言的怒吼聲……
隨著身體不斷的下墜,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模糊。
十九樓,除了死,也只有死了。
我再多的不甘,怨恨……又能怎么樣……
爸爸……媽媽……我來陪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