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蘇夢手里接過孩子,語氣平淡,“先下樓處理傷口吧。”
我也受傷了。可他不聞不問。
血。順著我的手心。蔓延到指尖,再滑落在地。
蘇夢見勒瑾言抱著孩子走遠了,才緩緩的靠近我。低聲說,“林綰一。看見了沒?瑾言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識趣的,趕緊離婚。這成天受氣,可是會短命的!”
說完,她就扭著腰肢出去了。
我何嘗不知道她說的。在勒瑾言眼里。我一文不值。
半夜,窗外的寒風一陣一陣的呼嘯著。
我躺在床上不停翻身,根本無法入眠。
突然聽見房門被推開的細碎聲響。我驚慌的睜開眼,勒瑾言高大欣長的身影站在床前。
我伸手打開壁燈。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色晦暗。
我坐起來。因為暖氣開的很足,我只穿了件吊帶。
蠶絲被從身上滑下。露出我精致細滑的肩膀,勒瑾言喉頭一動。彎腰靠近我。
我瑟縮了一下,“你干嘛?”
他眸子微瞇。“你怕我?”
我眼簾低垂著,是啊,我什么時候開始怕他了。
他見我不說話,伸手過來,低沉道,“手給我。”
“不,你這大半夜跑我房里,不怕蘇夢知道?”我執拗的看著他。
我喜歡惹怒他的感覺,這樣,我心里好像就會好受一點。
我的痛,只有他能分擔。
“手給我,趕緊。”
他態度強硬,我只好隨便伸了只手過去。
他的大手捏住我的手腕,帶著溫熱的體溫,他看了看,“另外一只。”
我又伸了另外一只給他,他看見我手心隨意貼著的創口貼,蹙眉,“這么大的傷口,你貼個創口貼頂什么用?自我安慰?”
說罷,他打開了房間的燈,一瞬間亮如白晝,我下意識的扯被子來遮住刺眼的光線。
等適應過來,他已經在床邊坐下,我才發現,他手里拿著碘酒、紗布和棉簽。
“嘶……”
碘酒擦上來的時候,我痛的出聲。
他斜了我一眼,側臉在燈光下說不出的迷人。
我越發的看不透他,恨我恨到骨子里的人,現在又親自幫我處理傷口。
“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我腦子短路的問道。
他將紗布系好,把我的手松開,又恢復了白日里的冷傲。
勒瑾言俯身下來,熱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臉頰上,我呼吸一窒。
他長長的睫毛覆下,眼里情緒不明,低聲開口,“你是有多缺愛?幫你處理下傷口就春心蕩漾了,要是我再做點什么,你是不是要上趕著讓我睡了?”
雖然我本就是隨口一問,但還是猝不及防的被傷到了。
我佯裝無所謂的樣子,“開個玩笑而已,也是,蘇夢都住家里來了,就算我上趕著讓你睡,你也是不愿意的,對吧?”
說著,我的手勾住他的脖子,有意無意的在他頸后畫著圈圈。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結婚這么久,我們對彼此身體很了解了,我知道,他想要了。
就在我以為他要克制不住時,他嚯的起身,眸子里染上了一層難掩的情-欲。
“你還真是饑渴,別自作多情,就算是養只寵物受傷了,我也會幫它處理。”
他面沉如水,說完這句話就出了房間。
在他眼里,我不過和寵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