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再次轟然崩塌,蘇夢的聲音我怎么也是不會聽錯的,她還在說什么。我已經聽不清了。
我忍不住的發抖。顧不得再去聽她說什么。快步往病房走去。
我從小到大的依靠,此刻只能靠氧氣管維持呼吸,面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沉沉的昏睡著。
我邁著步子,艱難的走過去。握住爸爸的手。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爸爸……爸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雖然小的時候,家里還沒什么錢。但是爸爸總是把最好的東西都給我。
后來家里有錢了。就更是如此,那件事發生之前,我都不曾因為錢去操心。
我從來不知道。錢原來也是個害人的東西,害得我家破人亡。
我對蘇夢愧疚了這么多年。結果一切都是拜她所賜,我恨得牙都快要咬碎了。
隨著開門的聲響。我回過神來,蘇夢回來了。小,番,茄,書,院
她看見我在。有幾分詫異,又很快的換上了淺淺的笑容。“一一,你怎么來了?”
“怎么?我不能來嗎?”我將柔順的長發捋到耳后。眸子微瞇的打量著她。
她穿了件米白色的大衣,皮膚比以前還要好了,顯然這些年過的很不錯。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有些局促了,遞了個蘋果給我,“吃嗎?”
我搖搖頭,“我記得,讀書的時候,我經常買很多蘋果,然后裝作吃不完,讓你幫我吃。你知道嗎?其實我最討厭吃這個,但是你很喜歡吃。”
她的動作一愣,“我現在也不喜歡吃了。”
我挑了挑眉,“當然了,你現在有錢了,怕是早就吃膩了。”
她僵在原地,似乎不能明白我話里的意思,她做夢也想不到,我會聽見她打電話。
我壓根不敢去想,倘若我沒有聽見,也許一輩子都要蒙在鼓里了。
到死,也不明白。
“你應該是知道的,我也過的不好,當初我準備畢業就和瑾言結婚的,結果……我有時候都想死了算了。”
她說著,就哭了出來,好像真的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好想問問她,既然過的這么不好,當初為什么要費盡心思?
我脫口而出,“那你為什么不去?你去死啊!”
我說的絕情,恨意讓我幾乎想要撕碎了她。
“怎么,怎么連你也這樣說我……”她難過的望著我,打算把白蓮花的角色演到底。
“對了,瑾言估計還沒告訴你吧,我和他結婚了。”
我做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著她愕然的表情,我故作瀟灑的轉身離開。
她可能已經打好了算盤,要是我爸不行了,她就趕緊投到勒瑾言的懷抱,真是可惜。
心里說不出的滋味,曾經我們玩的是那樣好。
說到底,我最該恨的就是自己,識人不清。
出了醫院,寒風刺骨,我才想起來今天是周五,還得趕去上班。
正是上班高峰期,等了半個多鐘才攔到的士,剛上車,勒瑾言的電話打了過來。
勒瑾言——
我愣了神,他恨了我這么多年,就算我把實情告訴他,他也不會信吧。
畢竟在他心里,蘇夢美好如初,我早已丑陋不堪。
突然對他失望透了,但他不泄氣似的,連著打了七八通,這還是他頭一次這樣急著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