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最現實可真的就是明擺著的。
韓黎忍住自己心中的悲痛,松開了齊志遠,如一個很平常的親者,手拿三炷香給方欣吊唁。
走前,看了方欣最后一眼。
方欣,既然這是你心里面所想,那我如你所愿。
隨后,韓黎便轉身走了,這次轉身和五年前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方欣沒有再靠在齊志遠的身邊。
一出齊家的大門,韓黎就倒了下去,褚郁臣迅速抓住他,送他去醫院,然后通知韓家的人過來。
齊志遠呢?
在韓黎走后,他做了一個決定,他要把方欣給火化,然后把她的骨灰一小部分給制作成手串,吊墜,他要把方欣給帶在身上,日日夜夜不離。
韓黎這邊被送去醫院后,韓家人后腳就過來了。
韓父是心急如焚,韓母是不停的抹著眼淚,一邊哭,一邊喊:“我可憐的孩子啊……當初我就說你隨著他點,他喜歡那個姑娘就讓他們在一起就是。就算那姑娘家里貧窮,又能貪咱們韓家多少的錢呢?我們兒子也不是那么愚蠢的人,很多事情他都是可以看的出來的,如果對他不是真心,他肯定早就已經放棄了。
你干嘛還要強加阻攔呢?后面阻攔,你說傷心也就是一陣子的時間,他呢?毅然地走了那步路,是一去不回頭,現在這樣……如果他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讓我可怎么是好?”
“你能不能不要哭了?哪里有那么夸張?不就是氣急攻心的暈倒嗎?你沒有聽到醫生在說嗎?待會就醒了,你能不能不要在這里小題大做?”
韓父呵斥著韓母,哭哭哭,吵得他頭大。
“萬一他要是想不開的話……”
韓母是怕的。當初方欣和齊志遠結婚后,事已成舟,他無力回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面整整不吃不喝五天。
那么多朋友勸,他才得以挺過來。
但是,那五天之后他就跟變了個人一樣,現在方欣更是一命嗚呼,他那么愛著那個女孩,不然這次也不可能搞這么大的動靜。
這次,那場面韓母簡直是不敢深想的。
“你別在這里胡說八道成不成?你的兒子就有那么軟弱無能嗎?我就不信,我韓家的子孫就會真有那么窩囊。”
“韓伯父,韓伯母,你們別吵了。這件事還是得你們兩個好好的勸,希望能以韓家唯一的子孫來穩住他。”
褚郁臣抿了抿唇,一顆心也是沉沉地發重。
老實說,韓黎醒來后會怎么做誰也不知道,因為照韓黎這樣的性子來,極有可能是最壞的結果,但也說不準。
可如果用什么來牽制住他的話,他就不會把事情想的那么極端。
眼前正是需要他們兩個的時候,他們還在這里大吵特吵,聽到了爭吵聲,褚郁臣也是煩的。
“好好,你說的對,那我們就用這個來牽住他。”一聽到褚郁臣這么說,韓母就趕緊擦干了眼淚。
就憑借著他們兩之間的關系,還有褚郁臣幾次為韓黎上前的這份心,她是信的。
也是求褚郁臣,“郁臣啊,伯母求你了,你現在暫時不要走。等到韓黎醒來,你勸勸他,讓他的心情穩定下來再走好不好?你也知道那姑娘對他的重要性,伯母是真的怕啊……”
說起,韓母就沒有忍住。
褚郁臣其實是有話想說的,可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到底還是忍住了,只有低低地“嗯”出聲。
其實他是想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他們當初沒有強加阻攔的話,后面怎么可能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呢?
可如今這樣的場面,是說什么也沒有用了。
韓黎醒來是醒來了,但他卻是了無生氣的樣子,看到父母守在床邊,他就想起了慘死的方欣。
怨嗎?
還是怨的。
“你們能不能別整天晃悠在我面前,你知道你們這樣像什么嗎?真讓人惡心!”
方欣的死對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此刻,他也顧不得話難聽不難聽了,他只知道,如果沒有他們的強加阻攔,至少他和方欣分開了,方欣也不會選擇齊志遠這樣的人。
韓母是第一時間承認自己錯誤的,只要韓黎能夠消火,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韓黎,對不起,是爸媽的錯,是爸媽把事情看的太死了。我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但我能不能求你看在韓家就只有你這么一個后代的份上千萬別尋死路好不好?你要是還熱愛醫生事業,我就給你想辦法……”
“不用了,從今以后我不會再從事這個職業。”韓黎漠然地打斷她的話。
人已經死,他還從事這個職業有何意思。
“好,那你不從事這個職業也行的,家里面有公司,你……”
“我很清楚我接下來要做什么,不用你們來提醒我。”韓黎再次冷漠地打斷他們。
看著韓黎這般激動的模樣,褚郁臣朝著他們示意。很快,他們就走出了病房,把空間留給了褚郁臣。
“我當初也很責怪我母親,可我始終對她恨不起來,到底是生我們養我們的父母。雖然他們有過阻攔,但也是方欣自己選擇的路,只能說,是齊志遠和她太極端了。”
他們沒有好好的經營感情,然后,齊志遠是真的極端又變態。
可不是,一個是怎么也捂不熱的寒冰,一個是想法設法的都只要方欣心里面能夠記住他。
“你得想想,你父母對你也是一片苦心,想要你好好的發展,你沒有醒來的時候,你母親在手術室外都后悔了。”
說著,褚郁臣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不是他們愿意看到的結果。
韓黎是想要回話的,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去回。
所剩下的,就只是喉嚨之間那澀澀的苦楚。
“我知道你想勸我什么,你放心,屬于我自己的那份責任,我會好好堅守住的。”
韓黎抿著唇,神色定定的模樣,看得褚郁臣的心也是驀然一疼。如果是其他事情還能勸,這件事,話真的不知道該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