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照片后,江晚就要去準(zhǔn)備午飯,褚郁臣把孩子給到母親后,也轉(zhuǎn)身進了廚房里面去幫忙。
簡少安扶著梁藝在沙發(fā)上面坐下,動手給她剝桔子。
最近她喜歡吃點帶酸味的東西。
“我自己來就好了。”梁藝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不是他們二人世界,而且他們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還要了個孩子,總感覺臉上掛不住。
畢竟,連外孫都有了……
“看親家母這個反應(yīng),像個兒子,酸兒辣女。”莊敏哄著云深,朝著梁藝開口來了這么一句。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梁藝就更不好意思了。
“有啥難為情的,你們這么多年都沒見了,江晚更是在親家公不知情的情況下生的,你們現(xiàn)在彌補一下有啥不可以。”
“我那個時候懷郁臣的時候就是喜歡吃酸的,你這胎要真是個兒子的話,那是真的圓滿。”
“酸兒辣女這種說法也不完全對,晚晚那個時候前期喜歡吃辣的,到后面就喜歡吃酸的,男孩女孩,這都不重要。”
說著,梁藝的手就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腹部。
不過,繼而梁藝又嘆了一口氣:“我和少安的年紀(jì)也不小了,這個年紀(jì)還要了個孩子,平時我們都不敢出門的……”
“那怕什么?現(xiàn)在國家都允許二胎政策了,如果不是我和郁臣他爸爸身體不行的話,我們也想再生一個。”
這是真的。
主要莊敏害怕自己的精神病會有所遺傳了,而褚景行在聽到莊敏的話后還咯登了一下。
孩子……
他這把年紀(jì),回來的時候雖然和莊敏同睡在一張床上,但是他們之間始終有一小段的距離。
而且莊敏的精神狀況,現(xiàn)在是在好轉(zhuǎn),可誰能保證萬無一失呢?
最要命的是——自從知道了慕紅楓為他付出生命,見了慕紅楓在美國的墓碑后,他的腦海里面,慕紅楓的影子就總是揮之不去。
“你們要真有這個想法的話就去檢查一下,看看醫(yī)生給什么建議,要是可以的話也生一個。等到他們二十歲,我們也就是六十多,也不算太老。況且,咱們現(xiàn)在是有條件,不比之前了。”
之前是不能生還沒有條件,現(xiàn)在是有條件,還能生。
簡少安朝著莊敏勸了一句,主要也是他們之間的經(jīng)歷相似。
莊敏搖頭,“我還是很怕的。再說現(xiàn)在要帶孫子,孩子的話……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過你也多了一個女兒,還是不虧的。”
一旁的褚景行開腔接起了莊敏的話,話語而來,卻是惹笑了眾人。
這話沒有錯,江晚成了他們褚家的兒媳婦,他們多了一個女兒,而且,前塵往事盡勾銷,現(xiàn)在一家人幸福和睦。
而廚房里面江晚聽到他們幾人之間的對話,忽然感慨了一句:“他們幾個要真的來兩個,那咱們兩個可是有得搞。”
長兄為父,長姐為母。
“岳父大人不是說了嗎?有條件,怕啥?”
褚郁臣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卻緩緩地接起了江晚的這句話。
“……”江晚問他:“那你這話的意思就是在鼓勵你爸媽再要個孩子了?”
“我沒有這樣的認為,只是就著你剛剛的那句話給你回復(fù)罷了。畢竟我媽她說的也對,她身體狀況不支持她。”
“其實我爸說的也對,去檢查看看,看看醫(yī)生怎么說。”
“這件事我們說沒有用,要看他們自己的意思。”
他們自己的意思就是:不生。
從褚景行說出“多一個女兒”的那句話,莊敏就明白了他的態(tài)度,是不會再要個孩子。
她心里面會意,只是沒有想到,晚上入睡的時候褚景行又給她提起來:“你的身體狀況真的不適合要孩子,畢竟那種病痛太能折磨人了。而我也昏迷了這么長時間,有孫子了,孩子的話就算了吧。”
莊敏聽到這話的時候身體一僵,真的,從白天開始提起的時候她就想的很明白,不會如梁藝跟簡少安一樣,那個想法也止住于白天。
只是她沒有想到,晚上他居然還會再提起來。
真的只是因為身體原因嗎?莊敏苦苦地笑了一聲,他的想法她怎么可能會不清楚呢。
“本來有些話我是不想說的,想著今天白天說到那個份上了,一切也就到此為止了。可是你捫心自問一下,你對得起我嗎?我等了你多少年?你最后給我的是什么?你從看了慕紅楓回來后,你就變了,從那一刻起她在你心里面就占據(jù)著永不磨滅的重要地位了吧。”
褚景行并沒有否認,這是事實,是他對不起她。
“敏敏,對不起,我……”
“別跟我說這些對不起,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很清楚,你對慕紅楓念念不忘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褚景行你仔細的想一想,你不愛我了,難道你對慕紅楓就真的是愛情嗎?”
褚景行道歉的話語,莊敏不想聽,直接打斷,說出的話也是直擊重心點。
之所以會對慕紅楓念念不忘,那是因為對慕紅楓的愧疚,虧欠,那是因為慕紅楓已經(jīng)是個死人。
“褚景行,你這輩子只能留在這里了,你沒有辦法償還慕紅楓的那些年,但我莊敏的二十幾年你必須要償還!”
莊敏低低地甩了話,然后轉(zhuǎn)身,不再和褚景行說一句。
褚景行的心里面沉甸甸的,就算她不說,他也是這樣想的。
拍攝好的照片只用了三天就洗出來了,擺臺,掛件,相冊都有。照片被王漾拿回來的時候,褚郁臣就讓王漾掛在他們的臥室。
給江晚父母的那一份,是他親自送過去的。
褚郁臣離開之前給他們留了話:“知道你們現(xiàn)在極少出門一是因為我岳母懷孕了,第二是因為你們面子上面掛不住,但沒有什么好害怕的,有什么需要的話就讓下人去做,或者是給我打電話。對我父母來說,他們是多了一個女兒,對于你們來說,是多了一個兒子。”
毫無疑問,褚郁臣說的這番話讓人十分的感動。
簡少安拍了拍梁藝的手,特別感動:“真的,江晚跟了他,我是真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