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雙黑眸,更是沉沉地厲色。
她的警告,蘇浩天讀出來了。他怒指著蘇暖,是不停地數(shù)落,“你說說你,我養(yǎng)你這么大有什么用處?你這些年花的錢都他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那我很不好意思的告訴你,前面那些年我的確是用了你的錢。但自從我上初中開始,我有那份意識了,我就開始兼職掙錢,他們不肯收我,你知道我是怎么求他們的嗎?還有,我一直都混跡酒吧,你以為我只是為了自我放縱嗎?”
既然今天說起來,那就統(tǒng)統(tǒng)都捅出來。
自我放縱是一點,她想要名聲敗壞,這樣韓愈就不會再對她心存心思。
其二是因為,想要那些酒精來麻痹自己,這樣的話,她就不會再想起當年的事情,想起她還有一個這么冷漠的父親。
母親出車禍才多長時間啊,何美云就進了家門。
這也太過冷血和急切了。
雖然何美云嫁進來一直都沒有要小孩,對她也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但她一看到他們兩在一起的畫面,她就想起了多年前他們滾在一起的場景,惡心!
這些年,有誰問過她心里面苦不苦?
蘇浩天從來都沒有對她噓寒問暖,有的只是想著怎么利用她,或者是該用什么方式來謀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不,還是有人對她好的,是她的小叔叔蘇越。
可在關鍵時刻,他掉了鏈子,他都不敢承認他對她的喜歡,做了個逃兵。
她想過要做一個好母親的,但是,卻因為關系太過于密切,不能留下這個孩子。
她身邊有誰?
有的只有江晚,韓愈。
在這一刻,蘇暖徹底地會意江晚說的那些話,還有韓愈對她這些年的執(zhí)著。
“我還要謝謝你,謝謝你讓我看清了身邊的人和事。”蘇暖冷冷地諷刺出聲,順帶著眼神也是冰冷如刀。
“蘇暖,只要我蘇浩天還活著,這輩子你都是我蘇浩天的女兒,你想要利用韓愈來對付我,我告訴你,根本就不可能!”
蘇浩天沉沉地甩話后離開。
而蘇暖卻是冷冷地目送,蘇浩天也是沒有這個自覺的話,她都忍不下去,見不下去要幫他一把了。
至于江晚,她在飛機上面做了夢,然后夢見了蘇暖。
不是個很好的夢,亂七八糟,唯一印象深的就是蘇暖出事了,是,她夢見了蘇暖的靈堂。
她穿著一身黑衣前去吊唁,她哭的十分慘烈,因為不相信蘇暖的死去,所以不停地搖晃著她的“尸體“。
醒來,是因為夢境在催著她,她用了力地去喊,雖然在現(xiàn)實中沒有發(fā)聲,但在夢境里卻是撕心裂肺,而嗓子眼卻是沉沉的劇痛。
忽然一下睜眼,她整個人都是慌的。
褚郁臣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是因為在看一份商業(yè)報。
“我想喝水了。”江晚喉嚨梗了梗,很疼。
下一秒,褚郁臣就把一瓶水給擰開,直接遞到了她的手里面。
江晚慢慢地喝著,也是心有余悸的恐懼,她說:“褚郁臣,我剛剛做了個夢。”
“嗯?”褚郁臣等待著江晚的開口。
也是下意識地瞥了她一眼,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面色帶點白。
不是個好夢。
他意識到,就迅速地放下了手里的商業(yè)報,然后抓住了江晚的另外一只沒有拿水的手,他輕輕地拍撫著,“做什么夢了,跟老公說一說。”
“我夢見了蘇暖死了,我去吊唁她……”
蘇暖說這些話的時候,心里面還是后怕,因為那個夢境太真實了。靈堂那么的逼真,還有靈堂上面的黑白照片。
“夢都是反的,我知道蘇暖她過的不是很好,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擔心是情理之中。”褚郁臣慢慢地安撫出聲。
“我知道,可是就是太真實了,我才感覺到后怕。”說著,江晚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后把頭枕在褚郁臣的肩膀上。
“沒什么好怕的,老公不是在這里嗎?再說,飛機上面還有這么多人,你說你害怕什么?”褚郁臣柔著聲音,慢慢地撩唇出聲的時候,笑容也是深深地漾開。
褚郁臣這種聲音真的很能治愈人心。
江晚只好故意地調(diào)侃他,以此來緩解自己心中的情緒,也是轉(zhuǎn)移話題。
她笑話著褚郁臣,“褚郁臣,我又給你想到了一個好職業(yè),你可以去做配音,也能賺好多錢哦。”
“等我們先把這些錢給揮霍了,到時候要真的沒錢,你給我推薦的這些工作,我會一一做完的。然后我賺的那些錢,一結工資,我一定第一時間送到你的面前。”褚郁臣也配合著她,其實她也知道,褚郁臣這些年來掙的錢,還有他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繼承了褚家家主之位,家大業(yè)大,哪里會有缺錢的可能?
但是,有褚郁臣這番話就足夠了。
“嗯,那你到時候可要說話算數(shù),你要是不算數(shù)的話,哼,褚郁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江晚故意地恐嚇著褚郁臣,還用小拳頭砸他的心口。
褚郁臣將她的手給包裹起來,笑容更深,“好,我一定如實做到,不然的話,就罰天打……“
說著,褚郁臣也學發(fā)誓的模樣。
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晚迅速地給打斷,江晚黑著臉,對著褚郁臣就是冷冷呵斥:“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呢?我不許你這樣詛咒你自己。”
“這只是發(fā)個誓而已。”
“發(fā)誓也不可以,我的人,哪里要別人來監(jiān)督,我自己監(jiān)督就行。”江晚黑著的臉并沒有恢復過來。
“好好好,那我就不發(fā)誓了。我會用行動來證明我跟你說的話都是真的,這總行了吧。我要是食言的話,就罰我把我所有應得的都給你。”
“嗯,就罰你一無所有好了。”
“好。”
兩個人約定好。
……
韓愈下班回家。
縱使蘇暖采取了一定的措施,但蘇浩天是用了十足的力,再加上男人力氣又大,韓愈還是第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左臉不對勁。
韓愈立馬就黑臉,“你的左邊臉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