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而道,卻有幾分不悅。
但對褚郁臣來說,更有幾分得意在這里面,像是他已經掌控了所有。
以至于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要知道,母親的心愿是什么呢?是一家團聚,是要看到那個消失了二十幾年的人。
席城所說的滿足,是帶著母親去見這個人,這個人,是他的親生父親,為什么他就不能跟?
心里面也有許多的疑惑,席城是誰,為什么他有這些權利?
“席城,如果你敢做我母親做出什么事情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而你,千方百計,處心積慮地把她給帶走,不可能對她怎樣。”
“褚總,你可千萬別這樣說。咱們之間沒有多少的相處,你不了解我的為人,我這個人呢,就喜歡反復無常。我上一秒說的原意,在下一秒我能立馬否決,你對我,可千萬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席城戲謔地笑了笑:“我也知道,你的本事很大,對褚蕭這么多年的隱忍也非常人。但你得知道,這里是美國,不是你褚郁臣的地盤。”
說完,席城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當褚郁臣再打過去的時候,席城的電話號碼已經被機械女音通知為空號。
褚郁臣暴怒,牙關緊要,是咯咯地響。
更有想砸東西的沖動,可放眼全身上下,身上哪里有什么東西可砸呢?這枚手機的保留,是唯一可以聯系席城的方式。
此刻,也只能等著席城來聯絡他,但是——他不可能坐以待斃。
安排了人,在美國找了人,四處搜尋席城的下落。
后面,韓黎給他打了電話。
韓黎在電話里面表現出自己的歉意,“對不住,我的本意是想推薦好醫生治好你母親的病,可誰曾想,居然弄出這樣的事情來。”
從許就那里第一時間得知,他就很震驚。更有想法當面找褚郁臣致歉,和褚郁臣一起尋找席城和他母親莊敏的下落。
可最近他有好幾場手術要進行,更有學術講座。
難得空閑,就想找他,卻被許就告知,褚郁臣已經前往美國了。
“這不怪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是朋友,也不可能全盤托付。”而這只能證明,這是席城的蓄謀已久。
韓黎嘆了一口氣,問起了情況:“那現在呢?你找到人沒有?”
“沒有。”褚郁臣回了話,“席城是有心避讓,所以一時間沒那么迅速。”
可即便是他的有心避讓,也一定要把他給找出來!
而席城這邊。
他讓路小北把莊敏給弄醒,然后把一張照片給放到了莊敏的面前,莊敏只一眼,便就急了。
迅速奪過手機,那急切和認真的程度,卻是恨不得把手機里的那張照片給鑲嵌進眼睛里。
照片里的人,可不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嗎?
只不過,和印象里的他不同,印象里的他,英俊帥氣,眉目逼人,照片里的他,鬢角間有了白發。
而那雙黑眸,也是盡顯滄桑,尤其,下巴上面暗青色的胡渣。
“這張照片你為什么會有?還有,你是誰?”莊敏此刻是清醒的,所以,她有著正常人的思維。
她緊緊地捏住手機,朝著席城質問出聲。
那雙眸,更是深深地鎖視住席城。
直到此刻,才是打量。但席城和褚景行并不像。
“你不需要管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幫你滿足你的愿望。”席城笑了笑,還在賣關子。
莊敏卻嗤了一聲:“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愿是什么?一家團聚,你可以幫我滿足?如何滿足?”
褚景行已經消失了二十五年,一個消失二十五年的人怎么可能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要是沒死的話,為什么二十五年都不出現。
而且,席城和她是什么關系,為什么席城要來滿足她?是受褚景行所托?那褚景行,為什么不出現?
諸多疑惑盤踞在心頭,但席城并沒有為她解答。而是,一路行車到一家別墅面前。
“下車吧。”
席城朝著她說了一句,是要她自己走下去。
可莊敏此刻卻怯了步,自己走下去,自己去面對,這是……真的要見褚景行嗎?
褚景行沒死?
不,不,不,不可能。
情緒在莊敏的心頭翻涌,一下子就變得激動起來,而她失控尖叫:“不可能,褚景行已經死了,他死了,死了!這一定是一場騙局,你是褚遠航和褚蕭安排過來的,一定是!”
莊敏把事情繞到褚遠航和褚蕭的身上去,如果說褚遠航的話,還好。
但褚蕭,在莊敏的認知里,褚蕭現在已經死在了監獄里。也就是說,莊敏再一次的失控,情緒不穩定起來。
甚至,還對席城和路小北展開了攻擊。
倒是路小北一針鎮定劑,才將莊敏給制服住。
看著莊敏昏睡過去,路小北有點無奈,“席先生,現在怕是沒辦法安排他們兩個見面了。”
莊敏情緒這么的激動,褚老的身體本來就糟糕,如果這兩人見面的話,在莊敏的情緒激動下,只怕會造成嚴重的后果。
席城淡淡道:“她只是不愿意相信罷了,畢竟人都已經消失了那么多年。但是親眼所在,反而還會清醒,等她醒來再說。”
說完,席城便先走進了別墅。
而路小北呢?也只好扶著莊敏走了進去。
其實,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在這別墅里。
……
褚郁臣沒有找到人,也已經到達美國,他想到江晚,又給江晚撥了一個電話。
江晚接到電話,第一句話就是問莊敏:“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你媽了?”
眼下,莊敏才是最至關重要的。
“還沒有,你現在還沒有睡?”
有時差。
美國這邊現在是白天,而打給江晚電話,他此刻才想起來,卻不曾想,江晚居然有這么清晰的意志。
“現在倒是很清醒,一有什么動靜就醒來了。那你慢慢來,也不要著急,席城是有目的性的,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你媽不會有什么的。”
眼下,她也只能這樣來勸服褚郁臣。
話是這么說,但不著急是不行的。但,這份情緒不能被江晚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