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要是平安地出生,在她身邊撫養,日益增遞的情況下,周琦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會發現不了,孩子和韓愈之間不相似呢?
就算秘密撫養,孩子是身上的一塊肉,她必然會按耐不住心中的想念,長時間以往,周琦也會發現端倪。
到時候又該做怎樣的解釋呢?
而且,蘇越對她那般狠然無情,她真的沒有必要為蘇越留下這個孩子,孩子的存在,會成為她的阻礙。
“那我尊重你的選擇,以后我們還,我們會有孩子的。”
韓愈把床邊的小桌板給鋪開,然后把提來的午餐給蘇暖鋪放開,很貼心,也很周到。
蘇暖沒接話,但是卻沒有不領情。
人是鐵,飯是鋼,她現在只有讓自己茁壯才能穩固住自己。這樣的話,才有力氣去報復。
“這些菜都是我親手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你要是不喜歡,或者是你喜歡什么,你就跟我說。”
韓愈看著蘇暖動筷,見她沒表態什么,心下一緊。
“我這個人不挑食。”她對韓愈,還是提不起什么好感來。
但是,韓愈是個好人,他對她只不過是執著。而且——他不計前嫌,愿意幫她,還這么貼心。
“韓愈,我和你先說好,我不會愛你的。”蘇暖抿著唇,韓愈死不放手,只要她能留下來,愿意答應她的一切。
他們之間,也算是各有所需。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明白的。
沒死心之前,她把心全部都給了蘇越,更別說是現在早就已經死心了。
“我知道,但我更知道,時間能改變很多的東西。我們這既然是一輩子的婚姻,我就能等一輩子。”
韓愈薄唇緩緩而掀,神情也是相當的篤定。
他愿意把所有一切都交付給時間,即便蘇暖不愛他,在漫長的歲月之下,也會演變成親情和不可缺。
只要蘇暖心中對他有這種情感,就已足夠。
面對韓愈如此執著的態度,她還有什么話好說?
只是很可惜,心給了一個人,就沒有辦法再給其他人,何況現在,人已經絕望,心也已經死透。
……
褚郁臣載著江晚回家的路途,他一直注意著江晚的情緒,擔心她會因為情緒不佳而產生反應。
一路和她說話,放音樂,甚至還提醒她,“晚晚,我的手機就放在旁邊,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用我手機看電影玩游戲。”
江晚卻顯露疲憊,“褚郁臣,你專心開車,不用管我。我可能會一路睡到家。”
被江媛折騰了很長時間,面對周邊所發生的事情和人,她也很心累。心想,人為什么要那么的貪心和擁有過多的情緒呢?
對于她的想法,他也只能照聽。
開車到山水居,已經是下午了。
褚郁臣開口問她:“餓了嗎?”
江晚搖頭,“我不餓,我現在先回屋去化妝,你等我會兒。”
江晚起身,整個人都是病懨懨的那種,一點力氣都沒有。看到她這樣,褚郁臣更是于心不忍。
他伸手過來,穿過她的腋下,將她給攬腰抱起。
“你都虛弱成這個樣子了,今天先好好休息一天,我讓韓黎過來給你輸液。等明天,咱們明天一起過去行嗎?”
江晚靠在褚郁臣的肩頭,感覺頭很重,像是被銳物給敲擊的那種,而心口更是浮躁難安,整個人呢,又像是踩在云朵上,輕飄飄的。
“可我還是很想過去……”
被江媛折磨的時候,她沒哭,也沒鬧,可是在褚郁臣找到她的那瞬間,溫暖又濕潤。
她想……
褚郁臣打斷了她,“我知道你很想過去。那種狀況下再回來,的確是心境上有很大的不同。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過去,岳父大人會擔心你的。”
“也對,那我今天就在家里休息。”
聽到褚郁臣這樣說,江晚這才打消自己的念頭。
她不想吃東西,褚郁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把她給抱回臥室后,下樓做飯。
等到褚郁臣做好后上樓,卻發現江晚已經睡得不醒人事,伸手一探她的額頭,燙手。
褚郁臣趕緊給韓黎打電話,催促著韓黎趕緊往這邊趕。
韓黎要準備一臺手術,就讓自己的女助理過來給江晚看,給她輸液,不過女助理看到江晚的慘狀,卻是心下一驚。
褚郁臣和江晚對外多么恩愛,多么優秀,可實際上,褚郁臣好像是個施虐狂。
不過,她也不敢問,不敢亂說呀。
江晚輸液后還沒有醒來,褚郁臣就一直陪在她身邊,眉眼里都是急切。
直到江晚醒來,是一把將她給圈進懷里,低聲呢喃:“江晚,你真的是嚇死我了!”
“我可能是發燒了,現在感覺好很多了。”
是個成年人了,自己身體有沒有問題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她睡覺的時候迷迷糊糊,但能聽到褚郁臣和別的女人說話的聲音,還有自己手上那突然一下被扎針的疼痛。
“總之,以后再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出遠門了,外面找的人我也不放心了。以后就在這邊找人跟著你過去,你趕緊發展你的得力助手,這樣你一個人才不會心累。”褚郁臣是真的怕了。
江晚笑笑:“別把人都想的那么壞和不靠譜,只是眼下是湊巧的。”
“吃點東西?”褚郁臣把江晚從懷里拉出來。
江晚搖搖頭,“我還是不餓。”
“多少吃一點,然后把藥給吃上。高燒呢,小孩子還能支撐一下,大人直接一下就起不來,看到你這樣,真是害怕。”
褚郁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好,聽你的。”江晚點點頭,應下話。
然后按照褚郁臣說的做,喝了藥后又躺了下來。
褚郁臣在她旁邊坐著,給她上藥。
看到她手上的傷口,褚郁臣又是沒忍住,緊咬著牙關,發出響聲。
“好了,別氣了,江媛只是一時激動,現在她不是已經被警方給抓住,不日就要被判刑了嗎?”
她這邊不松口,江媛必然坐牢。
褚郁臣哼了一聲:“她是一時的激動沒錯,但對你來說卻是永久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