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要說對不起,你從濱海到這里,貼心的照顧我,第一時間救出我,我很感激,也很高興。”
如果沒有褚郁臣,她還不會被解救的這么快。
這件事,錯的人不是褚郁臣,是她,是她太過粗心大意。
“我前一秒承諾過你的事情,后一秒就打臉了。”褚郁臣的聲音沙啞,嗓子眼里是銳銳的疼痛。
身為男人,沒有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人,而且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這很不應該。
“這怪不得你。”江晚輕輕一笑,是想要褚郁臣釋然,“是我不讓你跟著我去的。再說,江媛是有備而來,我們誰都以為她會洗心革面。”
凡事無絕對,不能把人想的那么壞。但問題是——誰又能想的那么絕對呢?
“江媛現在已經被拘捕歸案了,不日后將會由警方提起訴訟。晚晚,這次我不許你心軟!”
褚郁臣擰著眉,沉沉地表態。
不管江晚是怎樣的態度,他都不會放過江媛。
此次,江媛必須要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沒有要心軟,江媛對我做的事情,如果不給她點懲罰,她是不會知道自己做錯了。我想說的是……褚郁臣,這件事和江媛的母親沒有關系,你不要把事情牽扯到她的身上去。”
瞧見褚郁臣這樣的態度,江晚在片刻沉吟后,朝著褚郁臣說出了她的想法。
她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人,不牽連沈雅,也算是給她們一個機會,也是希望江媛能夠幡然醒悟。
“這件事我不會牽扯到沈雅的身上去,但對江媛我不會心慈手軟。”褚郁臣態度很定。
話音一落,他就伸手把江晚給擁入了懷里。
他說:“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忙工作了,等你的病好后,咱們再回濱海。”
瞧見她被江媛折磨成這個樣子,褚郁臣就是扼制不住的心疼。
連眉毛都不被放過,還有她的手上……
“我想,不應該讓江媛爛死在監獄里。”褚郁臣咬牙切齒,黑眸里迸發出熊熊怒火跟猩紅。
像江媛這樣的歹毒人士,就應該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就應該十倍償還!
“那你不想江媛進監獄,你想怎么做?如果不讓法律來懲治她,所有一切都是……”
“砰——”
江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突來的一聲巨響給打斷。
病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撞開,緊接著,沈雅匆匆進來,跪倒在她和褚郁臣的面前。
沈雅?
但驚訝也不過是瞬間幾秒,江晚很快就反應過來,她淡淡道:“沈雅,你別求我,你女兒江媛做的那些事情是犯法的,既然是犯法,她就應該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彼時,江晚的面色淡然寡沉。
按理來說,她應該要稱呼沈雅一聲“沈阿姨”,可對她來講,沈雅從來都未善待過她,如今江遠山進了監獄,她也沒有必要對沈雅有多忌憚和尊敬。
畢竟,人心都是換出來的。
“我知道媛媛傷害了你,可是媛媛都是被逼的呀。她是太傷心了,所以才會把這一切都追加到你的身上,江晚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媛媛吧。我朝你保證,這次她出來后,我絕對不會讓她再出現在你面前。”
同樣的話,沈雅上次說過一遍。
這次她哪里還會信?
何況,她又不是圣人,一次、兩次,反反復復,她怎么可能一點情緒都沒有?
“江媛這次是必須要坐牢的,在她被警方帶走之前,和我說過,讓我勸勸我老公,不要追究你的責任。”
江晚抿著唇,朝著沈雅甩明自己的態度。
不追究沈雅,這便是仁慈。
“你有這個功夫在我面前說這些,不如找點時間去勸勸你的女兒,只要她主動承認錯誤,配合調查,說不定我還能松緩幾年。”
江晚淡淡地出聲,視線眉眼更是寡淡。
她被江媛折磨成的弱態清晰地落入到沈雅的眼里,沈雅心中一澀,如此的堅定,想要江晚松口已經是不可能了。
怪就怪江媛太急了,而她卻不能如江媛一樣太激動。否則的話,褚郁臣不會放過她,不會放過江媛。
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忍耐。
沈雅一句話都沒說,離開了病房。
但江晚的情緒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折磨成這樣,她心里面怎么可能半點怨恨都沒有呢?
可她又能說什么呢?人這輩子啊,不管做什么事情,果然不能太過激動。
“一定要在清港住院嗎?我想回家。”江晚收回自己的思緒,抿唇朝著褚郁臣問出聲。
她在這里遭遇到江媛的劫持,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她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了。
想早點回家,想見見自己的父母親。
“好,我待會兒就帶你回家。”褚郁臣順了順她的發絲,對于她的要求,這是無條件的答應。
“餓了嗎?有沒有想吃的東西?”褚郁臣的話語溫潤,是很體貼的。
江晚搖搖頭,卻靠在他的懷里,輕聲道:“我什么都不想吃,也什么都不想做。此刻唯一想的,就是你在我身邊。”
聽到她這樣說,褚郁臣笑了笑:“傻瓜。”
……
沈雅的探視,是褚郁臣和江晚這邊默許的。
她見到江媛的第一眼,淚水就沒止住,顆顆朝下砸落。
更是泣不成聲,“我不是和說過的嗎?這一切都不需要你插手,你只需要在江氏好好上班就行了,你干嘛非要這么激動?現在變成這樣的局面,我真的是有心無力,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她把江晚傷害成那樣,褚郁臣的人和警方又先一步確定了她們的位置,所有證據確鑿,褚郁臣又是一個呲牙必報的人,這件事是不可能算了的。
江媛沒有想到沈雅會出現在這里,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江晚答應了她,說服了褚郁臣,沒有追究她母親。
聽到這些話,她心里面也很難過。
此刻用自不量力這四個字來形容,真的是剛剛好。
“我有想過要等的,可是顧行洲每每在催我,我真的是等不下去,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