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江晚在婚禮上收的那枚羊脂白玉鐲吧?”
“怎么?”沈雅皺眉,不解。
江遠(yuǎn)山如臨大敵,“梁藝沒有死!不僅如此,簡少安也沒有死!那羊脂白玉鐲是簡少安給寄過來的!”
“你說什么?”沈雅驚得后退了兩步,是不敢相信。
臉上也是起了慌亂之色,“當(dāng)時你的人不是親自拍了照片過來,梁藝是踩不住剎車,連人帶車墜毀山崖的嗎?”
“還有梁藝的初戀簡少安,他不是……”
“鬼知道簡少安為什么沒有死。但梁藝沒死,后面還和簡少安牽扯到一起,這一定是簡少安救的梁藝,你懂我這話的意思。”江遠(yuǎn)山的嘴角緊繃,臉色沉沉而重。
梁藝沒死,并和簡少安牽扯的話,那他和沈雅還有什么活路可言啊。
“你怎么知道這些?”沈雅忽然警覺一點。
江遠(yuǎn)山呼吸沉沉,“我去醫(yī)院看褚郁臣,江晚對我的態(tài)度接二連變,我是想看江晚會不會勸褚郁臣對我出手,可誰知卻聽到這么一些。我可以很確定,簡少安找到了江晚,要不然江晚不可能知道這么多。”
“你怕什么,你是江晚的親生父親……”沈雅接起江遠(yuǎn)山的話,紅唇淡淡而掀。
江遠(yuǎn)山把江晚以三億賣給褚郁臣的時候,她說什么了沒有?就算對江遠(yuǎn)山憎恨無比,可最后也沒有報復(fù)嗎?
甚至人還投身進江氏。
婚禮上還是請江遠(yuǎn)山出席,這明面上,到底還是父女,還是一家人。
哪知,沈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遠(yuǎn)山給打斷:“不是。江晚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一但她做了DNA親子鑒定,咱們一切都完。”
“你在胡說些什么啊江遠(yuǎn)山。江晚要不是你的親生女兒,這些年你把她當(dāng)成掌上明珠做什么?”沈雅朝著江遠(yuǎn)山怒斥,是不可思議。
江遠(yuǎn)山薄唇緊然而抿,“是因為我對梁藝的愧疚……”
說這話的時候,他只覺得喉嚨劇痛,心口仿佛有人拿著一把刀,一下接著一下的朝著他砍來。
梁藝膚白貌美,是典型的美人坯子,他和她是因為梁家的家世,也是因為她的美貌。
如果不是梁藝發(fā)現(xiàn)了他和沈雅,如果不是掌控住他做過的那些事情,他怎么可能會對梁藝出手呢?
“呵,江遠(yuǎn)山,人算不如天算吧。這真的叫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你覺得你現(xiàn)在回來跟我商議這些,事情還有回天的可能嗎?”
這么多人,他們沒有辦法堵住這些人的口,要么就是他們伏法,要么就是帶著江晚一起下地獄。
可是,還有一個褚郁臣。
若真是這樣的話,褚郁臣不會放過她女兒江媛的。
“有,一定有的,咱們一定要好好的想辦法,不能慌。沈雅,你難道想要江媛一樣都撈不到嗎?”
江遠(yuǎn)山扣住了沈雅的雙肩。
沈雅唇角緊繃,對,她就只有江媛這么一個唯一的女兒,就算是死,也必須要保證江媛后半輩子的安樂無憂。
“所以,咱們必須要努力啊。”江遠(yuǎn)山看出了沈雅的猶豫,他再度朝著沈雅提醒出聲,“親子鑒定這塊咱們必須要攔,你不是還有一個堂叔還健在嗎?你可以去找找他,眼下咱們要無所不用其極!”
大千世界這么好,他還沒有活夠,想要的東西都還沒有得到,所以,還不能死——
……
醫(yī)院。
自從江晚跟褚郁臣說起簡少安告訴她的那些事情后,想起了她的母親,江晚的情緒就一直低落。
褚郁臣把她給抱在懷里,手輕輕地拍撫著她的后背,對她安撫寬慰。最后,他還直接的很:“要不,咱們明天就出發(fā)去美國吧。”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母親在車禍中死去,如今有人卻告訴她,人沒死,只是昏迷,而且還在異國他鄉(xiāng)。
如果是他的話,他也會馬不停蹄地趕向美國去見一面。而且,除卻江遠(yuǎn)山之外,這是江晚在世界上的唯一親人。
褚郁臣的這樣提議,江晚是直接否決的,她連忙從褚郁臣的懷抱里面退離,并且沉著臉看向褚郁臣,“那怎么可能呢?你難道沒聽韓黎對咱們的交代嗎?你身上還有傷沒好呢,漫長飛行怎么能夠受得住?要是在飛機上面出現(xiàn)意外的話,你說怎么辦?”
江晚一連朝著他丟話,話語之中是深深的憂心,主要也是考慮到他,她才沒有立即動身前往美國。
“要不我讓許就找一輛私人飛機,然后再把韓黎給叫上,咱們一塊過去。”褚郁臣不死心,繼續(xù)朝著她提議著。
而且,褚郁臣在說話的時候眼神還是一直望著她的,仿佛在說:這樣,我總不會出現(xiàn)意外了吧,你是不是就可以安心的放我跟你一塊去了?
“不,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要是可以的話,我就和簡,簡伯伯一塊把她給接回來。”
簡少安和她的母親是舊識,一聲“簡伯伯”也是不為過。
褚郁臣的心她也是可以理解的,關(guān)鍵是褚郁臣有傷在身,而且還是重傷。這么遠(yuǎn)的路途,莊敏不會同意褚郁臣跟她一塊過去的。
她心疼褚郁臣是一點,不想和莊敏糾纏也是一點。
“你都要和他一塊去了,為什么就不能順便把我一塊給帶上,嗯?”褚郁臣挑起眉,朝著江晚問話。
江晚抿了抿唇,很無奈了,“你身上有傷啊。褚郁臣,你現(xiàn)在需要的是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
“你要是走了,我會得相思病的,到時候舊傷新傷一起來,我只怕你回來……”
“褚郁臣,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呢?”江晚低低而呵,直接就打斷了褚郁臣的話,并且還丟給他一記眼刀。
“是真的。”
褚郁臣拉住江晚的手。
這個時候他的那雙黑眸望過來,眼眸氤氳匍匐,她竟覺得有些可憐……
“你這住院都還沒有結(jié)束呢,想到后面那些做什么。再說,我去美國的話,你留在濱海剛好給我做接應(yīng)啊。要是我人一接回來的話,江遠(yuǎn)山就跑了可怎么辦?”
她還是憂心著他的身體狀況,于是朝著褚郁臣低低地勸慰了幾句,是軟硬皆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