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就是順其自然,然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咯。
但愿,她遇見的是一個好婆婆。
從褚家老宅出發,開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褚郁臣這才將車停在了一處舊式樓前。
“許就把她從褚蕭那邊接出來后,一直就安頓在這里。”
江晚動手解安全帶的時候,褚郁臣的話便在耳旁低低地響徹起來。
江晚“嗯”了一聲,和褚郁臣一前一后的下車后便一直跟在褚郁臣的身邊,手挽住他的胳膊。
而褚郁臣帶著江晚前行時,也不忘對江晚寬撫:“你放心吧,我媽她很好說話的。”
“嗯。”
江晚又應話,心里面還是沒底氣,害怕。
畢竟見家長這種事情是真的沒有辦法。
而縱使江晚心里面害怕,但她人已經跟著褚郁臣走到這里,她就沒有后悔的路可走了。她呢,也只好自己沉甸跟撫平她的情緒,跟著褚郁臣一步一步地走進主宅,踏上階梯,然后穿過玄關。
一進玄關,江晚便看到了褚郁臣的母親躺在藤椅上面,她戴著老花鏡,闔眼安詳,而她的手里面還捧著一本書。
歲月沒對她仁慈,臉上皺紋遍布,頭發根根銀白。
“媽?”褚郁臣走近,低低地喚了一聲。
褚郁臣的呼喚并沒有讓他的母親醒來,他又提高了聲調,再次地呼喚了幾聲。
褚郁臣的母親這才被叫醒。
她取下老花鏡,揉了揉眼睛后,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褚郁臣。情緒瞬間而起,聲音悲憫凄長:
“郁臣……”
“媽。”
褚郁臣呼喚了一聲,嗓子眼里仿佛是卡了一根倒刺,上下不得,是刺刺的疼痛。
而他們母子兩瞬間相擁在一起。
江晚看見了,褚郁臣的母親早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淚流滿面。
如此情景,江晚看見了,心里面也很不好受。一時間,眼角一澀,眼眶也是瞬然濕潤而下。
“媽媽盼了你十年,可算是把你給盼好了。郁臣,你果然沒有讓媽媽失望。”
“您對我的期望那么大,褚蕭和我又是血海深仇,我怎么敢頹廢呢?只是兒子發展的太遲,讓母親您受苦了。”
褚郁臣的聲音哽咽暗啞,神情也是暗淡痛苦。
十年,還是太過于漫長。
“媽媽不苦,苦的是你呀。十年的忍辱負重,真的是苦了你。”褚郁臣的母親伸手撫摸著褚郁臣的臉頰,手是顫抖著的,聲音如是。
褚郁臣抓住了他母親的手,扯唇一笑:“媽,那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最大的敵人已經倒臺了,以后褚家就是我說了算。之前欺負過你的人,我會幫你一一討要回來。那些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再說了好嗎?”
“好,好。”
褚郁臣的母親抬手擦了擦眼淚,緩緩勾唇一笑。
而下一秒,她也看見了褚郁臣身后的江晚,瞳仁瞬然一深。
“媽,這是我妻子,江晚。”褚郁臣注意了他母親的視線,上前一步,朝著母親主動介紹著江晚。
江晚點頭頜首:“媽。”
“嗯。”褚郁臣的母親應話,興致并不高。
下一秒,她就抓住褚郁臣的手,“郁臣,你跟我上來一趟,我有話要跟你說。”
于是,褚郁臣便和母親上樓。
但在轉身的那一瞬間,褚郁臣卻朝著江晚眼神示意。
江晚回以了笑容,但心里面卻是沉甸甸的。
褚郁臣的母親對她的反應,她是都看在眼里,這是深深的不喜歡。否則,也不可能當著她的面把褚郁臣給叫走,并把她給晾在這里。
“媽,江晚是我的妻子,她肚子里面還有我的孩子。她不是個外人,以后有話,你可以當著她的面說。”
一進書房,褚郁臣就朝著他的母親說話,話語直接。
褚郁臣的母親一聽到褚郁臣這話,唇角當下一抿,臉色也是瞬然一沉,“你的婚姻我不干涉。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卻不能留。”
“為什么?”褚郁臣臉色直接一變。
“這還用問嗎?我雖然人在療養院,但我對外界的事情還是會有所關注。被你的助理接出來后,我更是把濱海近三個月的新聞都了解的透徹。褚蕭對江晚有那方面的意思,在你假死的時候,江晚更是被褚蕭困在身邊。”
褚郁臣的母親冷冷一道,說出了緣由所在。
“媽,江晚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我的。如果沒有江晚,我的計劃也不會進展的如此順利。”褚郁臣臉色一凝,是明確自己的態度,也是站在江晚這邊,為江晚說話。
褚郁臣的母親一下子就笑了,“江晚只是剛好出現。沒有江晚,你也還是可以找一個人做你的妻子,而你們的利益婚姻一進展,褚蕭就會對你身邊的人感興趣。郁臣,你連媽媽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但眼下這個人是江晚,不是其他人。江晚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我的,我不可能讓她打掉這個孩子。媽,你若是不信的話,等到江晚肚子大一些的時候,我帶著她去做鑒定可以嗎?”褚郁臣抿了抿唇,拉低自己的態度,朝著他的母親哀求道。
何曾見過褚郁臣這般求人的模樣?
莊敏一時間,心里面特別的不舒服。
但知子莫若母,褚郁臣是怎樣脾性的人,她是再清楚不過。
“行。”
莊敏應了話,不過,心里面卻另有想法。
“媽,江晚是個好女孩,我和她沒有一個好的開始。您可以給一個時間給她嗎?”褚郁臣語音緩緩。
褚郁臣和江晚之間,莊敏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既然沒有一個好開始,那又何必要有一個好結局呢?趁著現在還沒有深愛,趁早斷掉結束是最好。
“有了媳婦忘了娘,這話說的還真是一點沒錯。”莊敏嘆了一口氣,笑著搖了搖頭。
褚郁臣扶著她,“我哪里敢把您忘記?這不,一忙完手頭的事情就特地帶著她過來見您了嘛。你別信外面傳的那些,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心啊。”
“知道了,我會慢慢了解江晚,不會輕易就判處她的死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