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又要釀成大禍了……
難不成我這天賦最適合捅婁子?
盡管表面毫不在乎，可楊言聽得自己差點闖下大禍時，內心還是微不可察地心悸了幾秒。
不過也僅此而已。
縱觀楊言在隱世和古淵宗的日子，不知觸犯了多少規矩。
弒神波塞冬，拉下“長生門”，再到古淵宗內不顧門規殺害同門等等劣跡……
可最后無一例外都被他化解了。
最為重要的是，他對于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都不曾后悔過。
否則也不會在隱世把天都捅破后，反倒悠哉悠哉地到紅塵度假，還美其名曰煉心。
不過，這也不代表他會主動作死。
因此，在聽到虎子說出可能導致的后果時，他也果斷打消了打破圣器這個念頭。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也會容忍這圣器借虎子之口對他指點非議。
“有趣。你怎么發現我的？”被楊言一語道破，“虎子”也毫不掩飾地直接承認道。
不過，這回虎子并未開口，這道聲音直接與楊言進行靈魂溝通的。
聽到這話，楊言有些忍俊不禁。
同時也松了口氣。
看來，這圣器還沒看出它們締結的靈魂契約。
有這靈魂契約在手，自己怎會看不出虎子身上的異樣？
而且，楊言在虎子剛開始回憶時，便格外留意它的變化，自是對納虛何時將虎子作為靈媒，并借它之口開口講話了解得一清二楚。
但為了套取信息，楊言也一直沒有說破，不動聲色地聽它敘述下去。
可這圣器說了這么多，除了告訴了他一個聽上去相當合理的“真相”，似在暗示他停手之外，便沒說出一句對當下局勢有用的提議。
既然虎子都說這納虛是噬空一族的圣器，那它所言多多少少能夠信任。
但讓楊言窩火的是，若這圣器所言屬實，那他原先打算直接摧毀這件器物，釋放其封鎖的元靈的計劃斷然不可為。
可不這樣做，難道只能坐以待斃不成？！
他可不信這圣器要通過虎子傳達的只有這些。
而且，聽這圣器在這關頭都還有閑心詢問自己如何作出的判斷，楊言更是確定這納虛留有后手，說不定早有打算。
此刻，他只能嘗試與這圣器繼續交流，套出更多信息。
雖然這圣器誠心誠意地發問了，但楊言自是不能如實回答他通過靈魂契約全程監視一事。
萬一這圣器和所有種族里迂腐的老一輩一個性子，那鐵定會壞事，根本沒得談。
于是，楊言格外自然地應道：
“若只是偶然窺視一眼，會連這圣器什么打算都了解得明明白白？”
聽到楊言的判據，“虎子”一愣，發現他說的沒毛病，只得訕訕一笑，傳出尷尬的聲音：“看來是我言多必失了……”
隨意編出一個借口將這圣器應付過去后，楊言乘勝追擊：“喂！納虛，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吶！你說了一大堆，到底要我做什么？”
誰知納虛反問他一句：“我都鎮壓不住這股邪惡力量，你一個筑基期的小修士能干什么？”
這話也將楊言問得啞口無言。
是啊，這圣器向他將來龍去脈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可始終沒說要他幫忙。
本就只想讓他知曉其中牽扯的因果，充其量阻止他亂來罷了。
這納虛還覺得奇怪呢！
它再怎么說也是一尊圣器，雖受侵蝕嚴重，威能大減，可屏蔽并攔截一位筑基期修士還是綽綽有余的。
然而，它沒想到這小小的筑基修士，竟能讓一頭噬空虎的元靈隨行為他開路。
本就作為噬空一族的圣器，納虛自然不能再阻攔。
若非察覺到這只元靈本就是從它內部脫出，并喪失記憶的話，它都差點懷疑噬空一族已經沒落到與人族為伍的地步了。
要不是楊言“心生歹念”差點惹禍，它才不會跑出來跟他交代這一大堆東西呢。
它雖見識到了楊言清理殘魂并凝聚煞氣，還奇跡般地沖破自己的封鎖，可僅憑這點便能指望他解決燃眉之急不成？
別說楊言了，就算它自己完全恢復實力，也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
“小家伙，放棄吧！”
見楊言杵在原地，納虛正打算將其勸退，回去通知游龍星上所有修士做好逃跑及呼救準備，卻感應到本將元靈暫時交接給自己的虎子傳念。
不知聽虎子說了什么，納虛突然回心轉意，重新仔細審視著楊言，冷不丁問出一句：
“三位龍子都選擇了你？”
楊言不知納虛此問何意，試探著問道：“你指的是那三位前輩合力作出的預言？那我應該是了。”
見得“虎子”臉上映射出的古怪神情，楊言似看到了轉機。
看來還有的談。
這樣說來，這圣器對于發生在其內部空間里的動作并非全然了解啊！
“三位前輩？嘖嘖，就那三只小崽子，也學著搞卜算卦機這些虛虛實實的東西了？什么預言不預言的……”
聽到納虛對三位元嬰大能都是這般不屑的態度，楊言是既驚詫又莫名有些擔憂起來。
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充斥著他的內心。
是因為境界相隔太遠影響了自己心境嗎？
楊言悚然一驚，連忙定了定心神。
還是不夠強啊！
這么容易就被對方影響了自己的心智。
幸虧沒有惡意，不然的話就在剛才，那就會被對方控制，成為其傀儡也未為可知。
然而，就在楊言感到一陣后怕的時候，卻又聽納虛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地琢磨道：
“不過，它們三個看人的眼光還挺準的，如果是它們的一致選擇，那十有八九都不會錯……”。
這一刻，楊言即便知曉了納虛動不得，都想提起星夜再削它幾刀。
特么的玩我呢？
一會兒說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一會兒又說自己可以一試……
關鍵是自己還真被帶偏了。
不光影響心情還被它牽著鼻子走。
想到這兒，楊言心頭一陣無名火起。
然后招呼著虎子，頭也不回地向外邊走邊說：“該回來了虎子，別跟這破爛玩意兒浪費時間了，我還有人要找。”
“和他們匯合之后就偷偷回去好了，其他人愛留就留吧，死這兒正好除掉些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