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吃好了就先回房間去了,你們兩個慢慢吃!
顏慕瑤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將碗中剩余的飯粒一點不剩的全都塞進了嘴里,然后才如釋重負般的將碗放回到了餐桌上。
在這樣的情況下,顏慕瑤只能選擇逃離,面對著這樣兩個人,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應該都是無比煎熬的吧。
好在顏慕瑤說想要離開的時候,江嘉成并沒有阻攔或是挽留,才讓顏慕瑤有了一個喘息的機會離開餐廳。
但是當顏慕瑤的腳步剛剛走出餐廳的時候,她隨即開始后悔了起來,雖說從現(xiàn)在來看每個人的表現(xiàn)都在自己的預想的最好結果之內。
可是顏慕瑤還是不得不擔心了起來,如果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桑拉和江嘉成又說了什么事情怎么辦?
想到這里的時候,顏慕瑤剛走出餐廳離開兩個人的視線范圍之后,隨即轉身躲在了墻角之后,繼續(xù)聽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恒世之前一直都是和那家公司合作得到,所以只有當我們的價格足夠讓他們動心,才能成功的將他們拉入到我們的公司!
在顏慕瑤躲在墻角后的一段時間之內,江嘉成和桑拉之間依舊在討論著恒世的問題。
顏慕瑤貓著腰還不敢讓自己發(fā)出太大的聲音,就連喘氣都是格外的小心翼翼,腰疼的似乎是有千萬根針一齊插上去一般。
她完全想象不到這兩個工作狂的大腦里究竟在想著什么,居然在吃飯的時候都能一直討論工作的事情。
照著現(xiàn)在速度來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之內,江嘉成和桑拉應該都無法結束這個話題。
因此顏慕瑤繼續(xù)留在這里也只能聽到自己并不能聽懂的東西,與其這樣忍著腰疼,還不如先回房間去。
在確定了他們兩個今晚應該沒法說到自己擔心的問題的事情之后,顏慕瑤才小心翼翼的踮著腳尖,從墻角后走上了樓梯。
黑暗之中,一個瘦小的身影扶著樓梯的把手,一點一點的走了上去,盡管并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卻還是被一個人落入了眼中。
“江先生,顏小姐已經(jīng)回房間了!
那個人正是剛才通報顏慕瑤來吃飯的那個下人,幫江嘉成煮燕窩的,同樣也是她。
“知道了王姨,你先下去吧,我和桑拉還有事要談。”
江嘉成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什么,只是知道,從自己記事開始,王姨就一直在江家生活。
王姨的臉上一如往常的淡然寧靜,無論是在任何時候,在聽到了江嘉成的吩咐之后,王姨才靜靜的退出了餐廳,順手帶上餐廳的大門。
“沒想到顏慕瑤居然能躲在墻角,聽我們說那么長時間那么無聊的事情!
江嘉成拿起手邊的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暗紅色的液體,放下酒杯后,舌尖在唇角的位置輕輕一掃。
濕潤的嘴唇在燈光之下看起來尚有一絲晶瑩的光澤,讓桑拉看的甚至無法挪動自己的雙目。
剛才江嘉成和桑拉討論的工作問題只不過是一個幌子,來讓顏慕瑤放松警惕而已。
盡管這個工作的確是現(xiàn)在江嘉成和桑拉需要緊急處理的,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桑拉應該也沒必要說出恒世的名字吧?
顏慕瑤的記性一向都不是特別好,所以她不一定能記住恒世,可是江嘉成還是要避免這種事情的發(fā)生。
而今天桑拉的到來并不是偶然,也并不是桑拉的不請自來無心之舉,而是江嘉成特意將桑拉帶來的。
原本顏慕瑤在對江嘉成說要在他家里住一段時間的時候,江嘉成并沒有想那么多,可是當顏慕瑤突然之間答應他的求婚的時候,江嘉成才敢確信,事情依舊在朝著他預料的方向發(fā)展。
“顏慕瑤應該還不知道你這么騙她吧?以為你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一切都還在你的掌握之中。”
桑拉朝著餐廳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確定沒有人在門口偷聽他們的對話之后,才同樣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高腳杯。
顏慕瑤想要拿回屬于她自己的東西,可是顏慕瑤不知道,江嘉成早就已經(jīng)猜透了她的意圖,所以在她答應求婚之后,江嘉成馬上就把桑拉叫了過來。
如果桑拉在這里的話,或許她還能從顏慕瑤的口中套出一些江嘉成并不知道的消息。
顏慕瑤自以為精明,或者可以說是江嘉成比他更加精明,顏慕瑤的每一個動作,幾乎都在江嘉成的監(jiān)視之下。
所以對于現(xiàn)在顏慕瑤提出的每一個要求,做出的每一個動作,江嘉成都不會感到意外。
而至于桑拉所說的話…江嘉成又不是第一次欺騙顏慕瑤了,而他欺騙顏慕瑤的目的也從來都不是傷害她。
所以這樣對于江嘉成來說可以稱為善意的謊言,完全沒有任何妨礙,最終的目的只不過是讓他們兩個人共同獲得沐家的財產(chǎn)而已。
因此江嘉成并沒有糾結于桑拉說的那句話,反倒是將酒杯放在餐桌上之后,雙手撐著桌面,將身體微微前傾。
對面而坐的兩個人相距本就不遠,在江嘉成的身體微微前傾之后,桑拉的臉色明顯有些泛紅。
“與其擔心顏慕瑤知不知道我騙她的事,你還是擔心一下,萬一顏慕瑤發(fā)現(xiàn)你欺騙她的時候,她會怎么想吧,就連剛才答應我求婚的時候,她都在想著怎么樣才能不讓你不受到傷害!
江嘉成臉上的淡定從容讓桑拉不由得緊張了起來,讓她愈發(fā)的沉浸在一種愧疚之中無法自拔。
的確,她是欺騙了顏慕瑤,她告訴顏慕瑤什么都沒有說,可是事實上,在從顏慕瑤家里離開的那天晚上,桑拉就和江嘉成一起回家,做了一些在她看來本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椤?
盡管桑拉一直堅持著自己應該守住初心,幫助那個可憐的女人,可是在床上看到江嘉成那雙溫柔的目光的時候,桑拉依舊是沒出息的沉淪了進去。
在那個晚上,桑拉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和盤托出,包括顏慕瑤知道了真兇的事情,包括顏慕瑤讓自己在江嘉成面前演戲的事情。
盡管桑拉一直認定自己要做一個善良的人,可是在江嘉成這樣的溫柔攻勢之下,桑拉也寧愿自己選擇做一個惡人。
聽從江嘉成的指示,在顏慕瑤的面前繼續(xù)偽裝做一個雙面間諜,而顏慕瑤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fā)生了。
早在顏慕瑤和桑拉說完那件事的幾分鐘之后,桑拉就已經(jīng)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江嘉成。
盡管顏慕瑤并沒有明確的指出那件重要的東西究竟是什么,但是江嘉成心中清楚,在自己這里,而且還是能讓顏慕瑤這樣緊張在意的東西,應該也就只有那一個玉鐲了吧。
桑拉臉上的緊張與愧疚讓江嘉成看的分明,他知道桑拉這是在為自己做的事情后悔。
而江嘉成卻絕對不會給她后悔的機會,一旦桑拉后悔,顏慕瑤勢必會知道江嘉成已經(jīng)掌握的事情。
被顏慕瑤知道是江嘉成設計陷害她的孩子,對江嘉成來說已經(jīng)是極大的不利了,如果他手中沒有玉鐲的話,那他們兩個人勢必會形同水火般的撕破臉皮。
而現(xiàn)在顏慕瑤還能平心靜氣的坐在江嘉成的身邊,甚至睡在江嘉成的隔壁,完全是因為這個玉鐲,以及桑拉的隱瞞。
“現(xiàn)在你還想做什么?我們這樣瞞著顏慕瑤,她總有一天會發(fā)現(xiàn)的,而且你直接就這樣把玉鐲給顏慕瑤,真的不會有什么危險嗎?”
桑拉可以將剛才那個話題躲避開,是因為她心虛,因為桑拉對顏慕瑤的確懷有愧疚之心。
本來一個已經(jīng)失去了孩子的女人,現(xiàn)在卻還要被殺害自己孩子的兇手和證人來共同欺騙。
煎熬已經(jīng)占據(jù)了桑拉的心間,所以她無法再這樣和江嘉成淡然自若的討論這件事情。
“等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沐家的財產(chǎn)已經(jīng)全都是我的了,就算是知道了我在騙她,那又能怎么樣?”
事情已經(jīng)走到了現(xiàn)在這步,江嘉成已經(jīng)沒有了轉圜的余地,他只能將自己的計劃進行到底。
無論顏慕瑤能不能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等到江嘉成取得沐家財產(chǎn)的時候,顏慕瑤都會成為他的女人,所以顏慕瑤發(fā)布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區(qū)別只不過是結婚之后他們兩個關系僵持多久罷了。
“那你是真的會和顏慕瑤結婚嗎?”
看著江嘉成那張淡定的面頰扼,桑拉卻再也無法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因為她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其他人結婚。
剛才江嘉成告訴桑拉,顏慕瑤已經(jīng)答應了他的求婚的時候,桑拉的大腦中那顆被埋藏已久的炸彈突然間被人點燃了信子,整顆大腦都炸裂開來。
就算是桑拉對顏慕瑤心懷愧疚,可是她依舊無法忍受將自己心愛的男人讓給她,如果必須如此的話,桑拉寧愿讓自己做一個惡人。
只是這樣的話桑拉在電話中并沒有問出來,直到現(xiàn)在這一刻才向江嘉成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