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成只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罷了,畢竟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是安立行說出了真相,顏慕瑤也未必會相信。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居然可以進行的這么順利,任何一件事都不用等他親自動手,這幾個人一個一個的全都演練好了。
江嘉成坐在顏慕瑤的床邊,握住了那只冰涼的小手,可是無論他的手有多溫熱,顏慕瑤卻都感受不到。
雖然一個月大的孩子還只是一個胚胎,但是顏慕瑤還是能感受到這個生命在自己的身體里流逝。
巨大的失落感擺布在顏慕瑤的周圍,完全顧不得周圍都是什么人,只是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用身上的被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在這一刻,顏慕瑤前所未有的恐懼,身邊的這些人他們全都是各懷詭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讓自己萬劫不復。
這個孩子已經是前車之鑒了,或許下一個就會到她了,他們都曾經說過會保護好自己,可是到頭來該拋棄的拋棄,該放手的放手,又有誰能值得她相信。
“誰是顏慕瑤的家屬?”醫生從病房外走了進來,看著圍在病床邊的三個人問了出來。
“我是。”
“我是。”
安立行和江嘉成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脫口而出,讓面前的醫生一愣。
“誰是孩子的父親?”醫生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
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該不會是又是一個不知道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的吧?這種情況還是比較麻煩的。
“我是。”只有到了這個時候。安立行才能坦然的站出來。畢竟他和江嘉成對比起來的優勢就在于此,盡管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了。
“顏慕瑤身體太虛弱,加上今天這么一摔也會流產的,不過從她的身體上來看應該還是有其他狀況,否則正常情況下,就算是母體虛弱,應該也不會至于這么輕易流產。”
病房中濃重的消毒水氣味刺激著每一個人的鼻腔,但是習慣了這種味道的醫生卻還是發現了一些異常,嗅了嗅鼻子。
“孕婦在懷孕期間用了藥酒嗎?”
抬眼望去,醫生在顏慕瑤的腳踝處看到了一片紅腫,想來應該就是在這里用到了藥酒吧。
“她昨天把腳崴了,所以用藥酒揉了揉腳。”
江嘉成清楚今天的事情除了燕窩和安立行的功勞,剩下的就是桑拉的藥酒了,卻還是裝出一副不懂的樣子明知故問。
“你們都沒有點常識嗎?藥酒是用來活血化淤的,這孩子才一個月大,用藥酒這么活血化淤,就算是今天不摔跤也保不住了。”
醫生輕嘆著搖了搖頭,隨后走出病房,而他的這句話卻讓除了江嘉成以外的人都陷入了震驚之中。
他的意思就是,就算今天安立行沒有來的話,這個孩子終究還是保不住,所以說這件事和他并沒有直接的關聯?
“誰給你涂的藥酒?”
江嘉成和艾心蕊都這么想除掉這個孩子,就是不用想,安立行也猜得到絕對是江嘉成的主意,只是回他這句話的人倒是令人出乎意料。
“是我…但是我不知道藥酒會活血化淤…我…”
桑拉在說話期間都開始結結巴巴的,藥酒的確是她拿給顏慕瑤的,也是她親自上手去揉的。
可是當時她只是看見顏慕瑤的腳踝紅腫,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才幫她的,完全沒有想到這回事。
更何況桑拉在這方面根本就是一張白紙,又怎么會知道懷孕期間的注意事項?
對上顏慕瑤的目光,桑拉盡管沒做什么,卻還是感到無比的心虛,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嗎?
此刻的桑拉就如同剛才的安立行一般百口莫辯,藥酒是她送過去的,今天面對著安立行的時候也是她松手的,這個孩子的消失和她自然也有著必然的聯系,如果解釋的話,顏慕瑤真的會相信嗎?
桑拉的大腦飛速的轉動著,想要找出一些可以利用的線索,可是能想到的卻只有江嘉成一個人。
無論是在辦公室里還是家里,江嘉成都刻意囑咐了桑拉要幫顏慕瑤涂藥酒,難道他一早就知道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