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顏慕瑤想不到任何能夠威脅安立行的條件,或許鐲子才是他現在唯一的興趣了。
從江嘉成的口中已經可以得知,自己和鐲子是那個秘密的關鍵,現在安立行就算是想把顏慕瑤趕走的話,難道連鐲子也不想要了?
看著顏慕瑤那張滿含著憤恨的小臉,盡管心里有多不愿意,安立行卻也只能將狠心的話一句一句的說出來。
在某種程度上,安立行承認自己很自私,這樣分離的痛苦他寧愿讓顏慕瑤來獨自進行,讓她心甘情愿的離開自己的身邊。
“沒有鐲子,你現在對我來說就只是一個廢物,我當初找到你就是為了鐲子,現在我已經知道了鐲子在江嘉成那里,你覺得我還有必要留著你這么一個廢物在身邊嗎?”
顏慕瑤從來沒想過一向冷漠的安立行居然也能說出這么多話,也沒有想到這么多話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自己的身上劃出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廢物?沒錯她顏慕瑤就是個廢物,如果不是廢物的話,又怎么可能傻到就連被別人利用都還絲毫沒有察覺?
眼眶中瞬間充盈起淚水,顏慕瑤卻還是死咬著牙沒有讓淚水流下來,只是低頭與安立行那冰冷的目光對視著。
在那樣鋒利的目光注視下,顏慕瑤對他所說的話幾乎沒有任何的懷疑,安立行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自然就有他卑鄙無恥的那面,傻的是顏慕瑤,錯把一切都當成了真的。
那份在心里萌生出來卻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感情,就如同幼小的細芽在干涸的土地之中,盡管盡力想要生存下去,卻還是不得不被人扼殺于幼小的萌芽狀態。
一瞬間所有的往事將顏慕瑤的整個大腦充滿,對她笑,對她生氣,甚至就連安立行冷落她時的模樣,顏慕瑤都記得一清二楚。
記性這么好有什么用?說到底還不是自己找罪受。
“那我問你,你說你喜歡我,想要和我結婚都是騙我的嗎?”
怎么可能都是騙人的,安立行的唇頰微微一動,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浸潤干燥的喉嚨。
就算現在出了艾心蕊這樣的事情,安立行從來都不否認想要把顏慕瑤留在自己身邊,甚至和她結婚的想法是假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他必須讓顏慕瑤心甘情愿的離開自己的身邊,將她擊打到遍體鱗傷才是最好的辦法?
如果這樣的話能在他決定這樣做之前就問出來該有多好,那安立行也不用整日都在擔心她和江嘉成會做出什么事情。
安立行緩緩站起身,看著對面仰視自己的目光,眼中毫不例外的寫滿了冷漠與無情。
在這個殘忍的世道上生存了這么久,安立行早就已經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領,即使是在面對自己心愛的人的時候,他都可以毫不憐惜的將顏慕瑤推至深淵去。
“你難道聽不懂我說話嗎?我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利用你,我怎么可能對自己的一個工具產生感情?更何況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我還不至于墮落到和你這種人在一起,只不過是哄你兩句,你不會當真了吧?顏慕瑤你已經二十多歲了,成熟一點吧!
從安立行那張微微勾起的唇中吐出這樣的話,顯然已經在顏慕瑤的意料范圍之內,可是她卻對于這樣的事實無法忍受。
一瞬間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紛紛涌下,顏慕瑤低下頭去掩面,面對一個無情的人卻產生了感情,她不覺得心痛,只是覺得丟人。
她恨自己為什么這么沒有出息,面對這樣一個人,她居然當真,而且費盡心思的去賣力討好,然后再讓他給自己沉痛的打擊。
淚水在她的手中凝聚成一個小小的湖泊,她竭盡全力的想關上眼淚的閥門,卻只能讓淚水更加洶涌的奔流而下。
那顆在自己面前深深低下去的小腦袋顫抖著,沒有了顏慕瑤的注視,安立行才敢暫時在自己的眼中流露出那一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