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壇酒也喝光了。
陳慶之緩緩站起:“烈虎叔,我不會(huì)殺你的,我又怎么可能殺你!”
心中悲痛,但他強(qiáng)忍住,狠狠揮手:“送他出去!”
馮烈虎被抓住,卻掙扎:“你放我走,那我就要去終南見老師,你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大逆不道的話,你辜負(fù)師恩,任何一個(gè)終南弟子不會(huì)放過你的!”
陳慶之不再理會(huì):“烈虎叔,下次見面,如為敵人,我必殺你!”
馮烈虎被送出了明珠島。
陳慶之默默坐在屋子里,一直到深夜。
蘇晚盈幾次找他,都被攔住了。
現(xiàn)在島上的紅蓮也不在,只有無天做主。
但無天似乎也是心事重重的。
直到凌晨時(shí)分,陳慶之才走出屋子。
“發(fā)生什么事了?我聽無天大哥說,你跟老師鬧翻了?”
蘇晚盈滿臉焦急,都要哭了:“還是因?yàn)槲颐矗俊?
“不!”陳慶之抱住她:“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老師她……”
還未說完,外面?zhèn)鱽硪魂嚲瘓?bào)聲。
陳慶之身子一顫,閉目嘆息:“果然,還是來了!”
“誰來了?”蘇晚盈愈發(fā)不安。
此時(shí)外面,明珠島海灘上燈光明亮。
黑沉沉的大海,高空的明月,都被這燈光遮住。
“先生您看,就在海面上,那是一艘船么?”
陳慶之不說話,而蘇晚盈努力的看去,赫然看到了一葉扁舟。
尖尖的小船,木制的。
那是只有在溫順的河流和安靜的湖面上才能看到的小船。
此時(shí),就在大海的波濤里,這一葉扁舟卻是穩(wěn)穩(wěn)駛來。
“船上有人?”蘇晚盈驚呼:“這是怎么做到的?”
諸人也都是驚悚。
能把一葉扁舟控制的如此穩(wěn)定,在暗潮涌動(dòng)的滄海里如風(fēng)而來,這簡直是傳說中的神仙啊。
陳慶之終于開口:“都退后,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上前,晚盈你也不準(zhǔn)!”
他深吸一口氣:“是我老師來了!”
已經(jīng)隱居多年,從未踏出過終南山的那位老師,就這樣詭異的出現(xiàn)了!
而陳慶之,似乎也早就知道了。
所以他才在密室里獨(dú)自苦悶,一直折騰到凌晨?
人群都在后退,黑衣無天握緊拳頭,指甲都刺入肉里。
“晚盈夫人,您還是后退一下吧,事情也許沒那么糟!”
此時(shí),海灘的燈火忽然全滅,只有一片無盡的黑暗。
而礁石上,元尊幽幽的出現(xiàn),瞪大眼睛,不能置信的看著海上的小舟。
“那位,那位竟然踏出了終南山?”
元尊腦中飛快閃過一個(gè)傳說。
關(guān)于世外之界的傳說。
黑袍有三品,最低的九品,然后是八品,七品!
白袍,六品,五品,四品!
其上,銀袍,三品,二品,一品!
而更上面,便是金袍大君,天王滅國!
天王之上,便是絕世而存在的帝滅天下!
但很少人知道,帝滅之上,還有更強(qiáng)者!
那已經(jīng)是無法用正常語言來描述的實(shí)力,只能說是超然于世間之外的存在!
而元尊恰好知道,終南山那位老師,便是這等實(shí)力!
他從礁石上跳下,無聲無息的鉆入一片沙地里。
前方,陳慶之漠然站著,那一葉扁舟赫然穿過最后的浪潮,直接沿著沙灘滑來。
扁舟就停在了陳慶之身前。
陳慶之緩緩跪下!
元尊藏在沙中,心跳如鼓。
這時(shí)候,一陣腳步聲從上面?zhèn)鱽怼?
元尊心中一震,猛然鉆出,將偷偷出現(xiàn)的蘇晚盈抓住,拽到了旁邊的椰林里。
“元尊先生?”
“噓!你找死么?”元尊眼中帶著畏懼:“別說話,只聽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