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去雅芳居尋找林棗花。
彼時,林棗花午睡剛醒,正在重新梳洗。
老黃走進來,笑呵呵的問:“林姑娘可是睡醒了?”
林棗花正在敷面脂,閉著眼睛應(yīng)道:“當然是醒了?有事情?”
“不是我有事,是公子找林姑娘有事。”
“我馬上就過去,黃伯不用等我,我要換件衣服,這件衣服弄臟了。”
老黃應(yīng)了偷眼打量了一眼林棗花,面色比以前紅潤了,皮膚也比以前白了,頭發(fā)也比以前黑了。
連身段也比以前好了,個頭似乎也長了,最主要的是以前穿的帶補丁的粗布衣衫,頭上插的木棍子,現(xiàn)在穿的是上等絲綢錦緞,頭上插的是翡翠珠玉。
隨意一望,竟然有種驚艷到驚喜的感覺。
老黃暗嘆:這個林棗花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連外貌身段都變了,真是物是人非啊!
老黃離開,林棗花挑了件翠綠竹子顏色的衣衫,由于心情好,頭上戴了個步搖。
夏蘭見林棗花心情好,便趁機拿了一雙新鞋子出來:“姑娘,鞋子也換了吧,換了心情好。”
林棗花看看新鞋,笑了應(yīng)道:“穿新的吧,這樣好看。”
夏蘭忙把新鞋給林棗花穿上。
林棗花對著鏡子照照,滿意的笑著出去了。
依舊的,夏蘭和秋菊守在雅芳居。
外面陽光正好,略微有點晃眼。
林棗花感覺有點晃眼,舉了帕子頂在頭上遮陽。
大約是帕子遮擋了林棗花的視線,走著走著差點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林棗花嚇了一跳,抬頭一看,竟然是一個陌生男人。
不但是一個陌生男人,還是一個長相英俊的陌生男人。
林棗花望著對面人,有點懵。
“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楚淮陵的別院規(guī)矩森嚴,后院更是連小廝都不允許隨便進,那這個陌生男人是從哪來的?
那英俊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棗花,眼中有驚艷之色,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林廚娘?”
林棗花點點頭,“你是?”
那男人朝著林棗花深深施了一禮,“在下蔣勝,長河王長子,姑娘有禮了。”
林棗花微微驚訝,長河王的兒子也來了?來游玩?
“見過長河世子,民女林棗花。”
“不知你可知楚世子住在哪里?本世子頭次前來。”
林棗花笑笑道:“我知道,我領(lǐng)你去吧。你怎么沒讓下人帶你來?”
蔣勝優(yōu)雅的笑了道:“世子爺府里的風景不錯,讓下人帶路行色匆匆,無暇欣賞,信步走來,更讓人賞心悅目。”
“世子說的不錯,這府里很大,我也才來幾天,還沒看全府里的風景。”
“那我們一起欣賞?同去尋找世子爺?”
“好,邊走邊看。”
兩個人于是一邊走一邊欣賞風景,說說笑笑。
老黃先走回來,告訴了楚淮陵馬上就來。
楚淮陵本來在看信,可是就一句馬上就來,讓他無心繼續(xù)看信,一會看一眼窗口,一會看一眼窗口。
正在楚淮陵滿心焦急的時候,忽然看到遠處一左一右走過來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林棗花,而這個男人有點眼生,又似乎在哪里見過。
“老黃,那是?”
老黃也忙到窗口看,一看之下,心里‘咯噔’一下,“回世子爺,這是長河王世子蔣勝。”
楚淮陵臉色一變,“蔣勝?他為什么來?他即便來了又為什么和林姑娘在一起?”
老黃嘎巴嘎巴嘴,這個問題讓他怎么回答?
“這個,老奴不知。”
楚淮陵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他氣呼呼的坐在書桌后不說話了。
沒一會,林棗花和蔣勝就走進來了。
“見過世子爺。”
有外人在,林棗花總要裝裝樣子,哪知楚淮陵卻冷哼一聲,根本沒理她。
林棗花有點尷尬,不解的看向了老黃。
老黃也感覺很尷尬,他家公子心眼小啊,林娘子,這事你不知道嗎?
林棗花當然知道啊。長河王賞賜的東西林棗花一件都沒得著,換來的都是楚淮陵送她的東西。
但是,今天她不過是和人順路同來,這個沒問題吧?
“世子爺,好久不見,最近身體可好?本世子怎么感覺你比以前更瘦了?難道是舊疾復(fù)發(fā)?”
楚淮陵氣到了,他哪里瘦了?他哪里舊疾復(fù)發(fā)了?這個蔣勝這是對林棗花一見鐘情,這么快就想為了美人怒殺她的情人了?
“本世子身體尚好,倒是蔣世子,聽說你已經(jīng)養(yǎng)了不下十個小妾,應(yīng)該好好進補一番,不然恐怕身體吃不消。”
蔣勝頓時有點尷尬,這楚淮陵許久不見,他還真是變得睚眥必報!
“不勞楚世子掛牽,我那十二個小妾都是父王為我尋覓,本世子從未寵幸一個,無關(guān)身體。”
本世子現(xiàn)在的目標是你身邊那個,還能鉆進你話里的套?
楚淮陵面色暗了暗,這個蔣勝明明記得他以前是個粗人,怎么現(xiàn)在心眼也這么多了?
“老黃,看茶,蔣世子舟車勞頓,想必也看累了美女,喝杯茶好好歇歇眼睛。”
反正你接近我的棗花就是居心不良,我才不會給你面子。
“多謝世子關(guān)心,只是該歇歇眼睛的不是本世子而是一直追著本世子看的那些姑娘,他們的眼睛太累了,本世子怕花兒太多迷了心,一直閉著眼,倒是不累。”
林棗花差點笑出聲,這兩人干嘛這么死勁的對掐,這是有個什么仇什么怨?
如果那兩人聽到了一定一起對著她喊道:還不都是因為你!你沒看出來我們是情敵嗎?
老黃一看氣氛不對,忙打圓場道:“兩位公子可要下棋還是聽曲?還是想吃點什么?記著上次兩位世子一起打獵的時候,還惺惺相惜,老奴真是記憶深刻!”
楚淮陵咬牙,跟他惺惺相惜,他錯了,這輩子都不會再發(fā)生那種事。
那邊蔣勝卻改變了風頭,他儒雅的笑了應(yīng)道:“黃伯說的是,上次我和楚淮陵狩獵,我只比楚世子的獵物多了那么一點點,真是僥幸勝利!”
楚淮陵差點氣暈,他什么時候輸給蔣勝了?
“蔣世子,你是不是記錯了?上次狩獵明明是本世子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