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胡說什么!”
高明珠沒敢承認(rèn)。
“我可告訴你,你現(xiàn)在不告訴娘發(fā)生了什么事,娘等下去告訴你爹,讓他給你另外找個人家嫁了,你可別后悔。”
“啊,不要,娘!楚公子,他說……”
“快說,他到底說了什么?”
“他說,讓我另覓良人。”
高明珠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
“什么?他竟然當(dāng)面拒絕你?真不像話,他還有沒有把我們老高家放在眼里?”
我猜是沒有,人家為什么要把你們放在眼里?
這是四嬸在心里說的,嘴里可沒敢說出來。
“娘,我,嗚嗚嗚~”
本來高明珠怕她娘惹禍,一直忍著,這會她娘一再的給她撐腰,她竟然憋不住,哭了起來。
只是,她這一哭,就惹了禍了。
高夫人竟然一下跳起來大喊道:“秋蘭,跟我去東跨院,我要去給我閨女討回公道!”
“啊?”秋蘭嚇了一跳,她還記得上次夫人就因為厚臉皮為高明珠向楚淮陵提親而被高老爺罵了一大頓,還要休她。
高夫人這么快就忘了?忘了上一次她是怎么哭著求高老爺別休她的?
“夫人,我們真要去嗎?老爺那里!”
秋蘭小心的提醒。
“少廢話,跟我走。”
高夫人的眼睛紅了,才不管什么老爺不老爺呢,護(hù)犢子的她現(xiàn)在只想找楚淮陵干仗,問問那個瘦高個楚淮陵,到底她那個珠圓玉潤的閨女,有什么配不上楚淮陵的,如果楚淮陵再這么不識相,就給她滾!
不得不說,高夫人的頭發(fā)長見識短的勁頭還真是不小。
高夫人就這么帶著秋蘭就要出門去興師問罪。
四嬸在一邊看到真是嚇了一跳,如果高夫人真這么去了,那后果是什么?太可怕了!
高老爺會不會休了高夫人?高小姐會不會在高老爺一時激動之下許給一個什么都不是的鄉(xiāng)下種田漢子?
那她四嬸會怎么樣?會不會被一頓板子打的半死,丟到外面不要了?
那她后半生的生計誰來負(fù)責(zé)?
眼看著高夫人就要出門去,四嬸真急了,用力一拉高明珠,“小姐,夫人要去找楚公子了!”
一句話,也提醒了高明珠,她是喜歡楚淮陵,剛剛也真在楚淮陵那里受了委屈,但她不能讓高夫人去找楚淮陵打架啊!真打起來了,楚淮陵氣跑了怎么辦?那這輩子她就再也見不到楚淮陵了!
“娘!我剛剛來的時候聽說志明病了,你不去看他嗎?張媽說他疼的在地上打滾。”
“什么?”高志明是高明珠的弟弟,今年十一歲,不大不小的年紀(jì),但身體不太好,總是生病,所以這會,高明珠急中生智,想出了這個辦法分散高夫人的注意力。
“是真的?我現(xiàn)在就去,娘你也一起來。”
“快點,還磨蹭什么?快去看少爺。”
高明珠一聲令下,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出了房間拐彎去看高志明。
等她們真看到高志明的時候,湊巧高志明真肚子疼,正躺在炕上呻吟,高夫人頓時心疼的要瘋了,什么也顧不上問,一直喊著找大夫,最后竟然急的把人都攆出來,就剩下她自己抱著高志明哭。
唉,被趕出來的人全都無語,這高夫人的做法也真是沒誰了!
……
林棗花擦了面脂心情好,哼著歌在廚房里收拾剛才高明珠亂丟的東西。
這邊一個蘿卜,那邊一顆白菜,這邊她接住的五花肉,那邊她抓住的豬肘子,這邊一顆蔥,那邊一頭蒜。
忙活了一陣終于把菜都撿齊了,才抹了一把汗,坐在凳子上休息。
回想著剛才和楚淮陵相見的情景,林棗花不自覺的笑了。
那個公子還真是靦腆,讓她別怕?是給她撐腰的意思嗎?
送這個面脂又是什么意思?是嫌棄她長的黑,讓她抹點東西變白點嗎?
其實,林棗花真是曲解楚淮陵的意思了,楚淮陵給她這個就只是一時興起而已。
早上他看她鋤地,覺得那時候的她的身影很好看,就隨性的送了她面脂,并沒有什么高深的想法!
看看手邊有一個大肘子,林棗花忽發(fā)奇想,如果楚淮陵抱著一個豬肘子啃那會是怎樣的一個情景呢?
一個翩翩貴公子抱著一個油膩膩的豬肘子的畫面真是想想就覺得想捧腹大笑!
于是,惡趣味的林棗花竟然真的開始給肘子刮毛,大鍋放水,開始做烀肘子!
楚淮陵一定想不到,就因為他的一盒面脂竟然引來了一個超級大超級油膩的豬肘子做晚餐,這真是種豆得瓜的最好例證!
紅燒肘子并不難,就是費工,林棗花先燒了一鍋水,把肘子放在水里煮了一會,去掉血水,然后把肘子從鍋里撈出來涂上一層醬油上色,再把鍋烘干,里面放油,把肘子整個丟進(jìn)去煎至表面發(fā)紅,再把肘子撈出來,把冰糖放在鍋里熬化,再放入蔥姜蒜,大料,花椒,桂皮,干辣椒,炒一會。
這時候,往鍋里添水,倒入醬油,鹽,把肘子丟進(jìn)去一起煮。
之后的事情那就只有一個字來形容了,那就是等。
林棗花一邊在灶下有一搭沒一搭的添火,一邊望著外面的風(fēng)景發(fā)呆。
肘子太大,也沒有高壓鍋,要慢慢煮。
這邊煮著肘子,那邊做什么呢,林棗花忽發(fā)奇想,她要做餅。
舀了點白面,加水和上,然后拿了面板出來和面,把面揉成長條的劑子,再用手揪開一團(tuán)一團(tuán)。
再然后面上蘸油,用搟面杖幹開,薄薄圓圓的一張,放在鍋里烙,出鍋就是一張春餅。
依次往復(fù),一張又一張春餅出鍋,放在帶蓋盆里悶著,省得涼的快。
用不了太久,一盆春餅就做好了。春餅只用一個菜配太簡陋了,林棗花干脆又刮了兩個土豆皮,切土豆絲切肉絲,又炒了一個肉絲土豆絲。
同樣出鍋裝好,做過這兩樣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
眼看著已經(jīng)是午后了,林棗花用筷子扎了扎肘子,發(fā)現(xiàn)肘子也已經(jīng)燉的差不多了。
就坐在板凳上又給灶下添了點火。
沒過多久,老黃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棗花,晚飯做了嗎?”